缺氧的窒息感迅速自尉慈姝脑海中炸开,濒死感瞬间涌上,她不仅感觉快要窒息,眼睛变也得酸涩发痛,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涌出。
因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掐住脖子,全身失力,本提在手中的食盒也自她手中脱落滚落在地。
那些由尉慈姝精心挑选的点心,此时变形凌乱地散落在地上四处,有的甚至还被踩在脚底。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尉慈姝拼尽了全力用双手去掰那掐住她脖子的大掌,试图得到片刻的喘息,却仍是徒劳。
尉慈姝感觉空气一点一点在抽离,意识逐渐也开始有些混沌模糊,缺氧窒息感使得她根本无法思考如何求生。
只能凭借本能用双手不断地试图推开那掐住她脖子的大掌,但手上的力气却一次比一次微弱。
但那掐住她脖颈的人神情和眼神却始终是漠然的,面上也并无愤怒与厌恶,就只是一片漠然甚至有几丝嫌弃。
他冷静到完全不像是正要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
“世世子”
“我”
尉慈姝耗尽全部力气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了声音。
“谁让你来书房的?”
褚彦修开口说话时,他的面上才浮现出了几丝冷意,漆黑的眼睛也变逐渐得晦暗幽深始终让人无法猜透他的想法。
“没没没有人叫叫我来”
尉慈姝的声音艰难地一点一点从嗓子里挤出,努力为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发蜿蜒着从颊侧滚落,滴在了那青筋凸起的手背上。
“我没有太多耐心。”
话音刚落,尉慈姝感到脖颈上的力道又紧了紧,而褚彦修的眼神中杀意尽现,仿佛下一瞬就能将那纤细脆弱的脖颈折断。
尉慈姝呼吸越来越微弱,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不清,甚至开始出现大片的空白。
不不行
她才刚刚拥有健康的身体,她还不想死。
“夫夫夫君我我我只只是是想想给给给你送送些吃吃”
“夫夫君松松”
“闭嘴”褚彦修神色不耐地打断了她接下来继续的话。
手上的力道却并没有变松,尉慈姝感觉自己随时都会窒息而亡。
“夫夫君我”
“听听我解释”
尉慈姝不断挣扎发声,试图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但脖颈上的力气却没有丝毫减弱。
“怕死?”
默了许久的褚彦修突然嗤笑一声,冰冷的视线晦暗不明地盯在她的面上,神情由冰冷漠然转为讥讽。
尉慈姝的心中惊惧又委屈,甚至有些怨上天为什么给了她希望,却又很快将其掐灭。
酸涩的泪珠抑制不住地自尉慈姝泛红的眼眶中汹涌而出,这次却不再是自发的生理性泪水。
但她却不敢哭出声来,生怕哭声刺激到褚彦修让他更加烦躁,却又控制不住不让泪水留下。
“怕”尉慈姝边哽咽着,边赶紧回答了褚彦修嘲讽的提问。
下一瞬,脖颈上的力道骤然变松。
大口新鲜的空气涌入尉慈姝的鼻口之中,刚才的窒息与缺氧感快速被涌入的新鲜空气逼退。
褚彦修不知为何突然就松开了她,背过身向着桌案边走去。
“苏国公府送来的人真是令我十分失望。”
“回去告诉苏采州,送人也至少得送些有骨气的来。”
褚彦修边往桌案边走边讽刺道,声音一字一句地敲在尉慈姝的心上,她心底更加慌惧。
“夫夫君”
“滚出去”
“我我不是苏表哥送过来的,我只是想来送点点心,毕竟我们已已经成婚了是是夫妻”
“而且过过两日是回国公府的日子我我想”
尉慈姝因刚刚受了惊,抑制不住地浑身有些发颤,可怕褚彦修误会,仍旧控制住了自己想逃跑的冲动,逼着自己克服恐惧他的心理边抽噎着边解释。
“趁我还没有反悔,快滚出去。”褚彦修并不理会她说了些什么,神情不耐地看了过来,冰冷的眼神里杀意自眼底一闪而过。
尉慈姝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抑制不住地不住打了个冷颤。
“好好的”
她边哽咽着边扶着墙往门口摸去,她很想让自己冷静一点不要哭,不要发出一点声音,赶紧走快一点离开这里。
可却因双腿发软根本走不快,泪水也根本无法不从眼眶流出,就连哽咽声她也只能尽量地控制在最小声,没办法停止哽咽,没办法抑制住随着抽噎声不断起伏的双肩。
明明就几步的路程,对尉慈姝来说却是那么的遥远。
大开的门扇看似离她很近,却怎么也走不到门边。
心底忧惧害怕着褚彦修随时会改变主意,怕自己又会陷入刚才的濒死感之中,可身体却始终无法听从控制。
尉慈姝太讨厌这种无力感和无法自主掌控身体的失控感了。
心理的压抑及肉|体的疼痛让她十分痛苦,可活下去的信念又让她坚韧万分。
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健康地活下去,无论如何不惜一切办法,只要活下去,就是会有希望的。
一切的委屈痛苦挫折,都是在为她换取活着的希望。
尉慈姝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安抚着恐惧害怕的自己,她不明白这些话和今日的经历是否真的具有意义。
但此时,安抚哄慰惶恐无助的自己却是她唯一能做的。
终于
尉慈姝的指尖触到了门的边缘,她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及惊惧,扶着门框走出了书房。
漆黑的院子中空无一人,就连伺候的丫鬟小厮也不见一个,幽微黯淡的月色及昏黄的石灯为她照亮了脚下的路。
尉慈姝强撑着脱力的身体往回走去。
来时只有不到一刻钟的路途,她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回到了自己院中。
琳琅见到她回来连忙迎了上来。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一见到她散乱的发髻和脖颈上的青痕,面上神情立马变得惊慌,声音也染了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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