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淳于笙口味清淡,裴漱做了一道清蒸鲈鱼,一道清炒白菜,两道菜,每人一小碗米,一碗清汤,刚刚好。
送走淳于笙后裴漱思考了很久,决定第二天上午先找卢姐商量一下,美美睡了一觉,她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有个不速之客却拨打了她的手机号。
裴漱拿起一看,陌生号码,正准备拒接系统007说道:“打电话的是裴父的小女友。”
“她打我电话干什么?”
“不是你说见不得天底下的妹妹们受苦吗?”
差点忘了这茬。
电话接通。
“喂?”
“喂,我是,我是”那边的人仿佛对自己的身份说不出口。
裴漱打了个哈欠:“你是我爸爸的女朋友,你不会是想让我叫你小妈吧?”
“不是!我想问你,你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吗?”
裴漱收起了漫不经心,轻笑一声:“我记得,我并没有许诺你什么?”
裴漱承认当时她找裴父的小女友有私心,那时她对霍彦白找替身一事心有疑虑,在看到和靳洋相貌有七分相似的裴父小女友时,这种疑虑到了,所以她给了裴父小女友自己的联系方式。
但现在她已经不需要裴父的小女友了,她弄清楚了霍彦白找替身的真相。
电话那边的人语气激动:“你是他女儿,你不能不管我!”
裴漱笑了:“你姓周是吧,周小姐,你这话说的蛮可笑的,和你在一起的是我爸爸,不是我,我凭什么要管你?况且我连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电话那边的人没有说话,呼吸越来越重,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裴漱没了耐心:“周小姐,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您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你爸爸打我!姓裴的他打我,那个混蛋老色棍,他拿鞭子抽我!”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007,原主的父亲还有这癖好?”
“有,皮鞭、蜡烛、小玩具,他样样精通。”
“好了不要说了,我对变态中年男性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裴漱说道:“周小姐,你希望我怎么做?”
“当然是救我离开啊!”
“可你并不坦诚。”裴漱目光落在阳台的绿植架上,今天天气很好,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绿植在沐浴在暖洋洋的日光中,尽情的舒展着叶片。
“你是个成年人,完全有能力摆脱一个对你不好的人,但你没有,让我猜一猜,你是有什么把柄在裴先生手里吧。”
电话那边又沉默了下来。
裴漱继续说道:“周小姐,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和你纠缠不清的人是裴先生不是我,我不欠你什么,更没那个义务必须要为你做什么。”
“你不怕我把这件事曝光给狗仔吗?”这句话一说出口,女人好像找到了底气:“女演员的生父私下是个变态油腻老男人,裴小姐不想要自己的前途了吗?”
“哈哈哈哈哈。”裴漱仿佛听到了极为可笑的话。
女人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裴漱擦拭掉笑出的眼泪:“笑你天真啊,周小姐,我那位好父亲也威胁过我,那天你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结果呢?他的公司半月前被法|院执行了破产清算。”
“我不妨把这话再同你讲一遍,我这个人并不在意自己在娱乐圈的前途,你要曝光就曝光呗,我们看看谁会更痛。”
裴漱完全不担心裴父的小女友会这么做,如果找狗仔曝光就能解决她的问题的话,她也不会来找自己,裴父的手里一定有什么让她极为忌惮的把柄,让她不能摆脱裴父,甚至不能和裴父谈判。
“多日前我对你说过,想清楚自己给裴先生做女友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你想清楚了,但你却没有想清楚,我凭什么要满足你的要求这个问题。”
“我不是做慈善的,轻易不帮人,尤其不帮你这种人。”
裴漱挂断了电话。
“007,我那个死鬼老爹手里攥着她什么把柄啊?”
“攥着她是如何在无人强迫的情况下,爬上了一个单身男老总床的把柄,这个老总刚好和你的死鬼爹同名同姓。”
“行吧,我懂了。”
裴漱将这件事丢到了脑后,开车前往公司。
卢姐办公室中。
“你确定淳于影后邀请你参加《成凰》的试镜?”卢姐难以置信。
“确定以及肯定,她昨天来我家亲口和我说的。”
卢姐摸了摸裴漱光洁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大白天开始做梦了。”
裴漱咬牙:“我说的是真的!姐你不信可以亲口问淳于笙。”
“我不敢。”
“我问,您看着。”
裴漱点开微信就要给淳于笙发信息,卢姐按住了她的手:“你怎么会有淳于影后的微信?”
“都说了她昨天来了我家,作为感谢我还请她吃了顿晚饭。”
卢姐表情变了:“晚饭后你们没发生点其他的事吧。”
我真的麻了。
裴漱破罐子破摔:“我倒是想,可我配吗?我不配!淳于影后是那天边的皓月,冰山的雪莲,我一介凡夫俗子,人家眼得瞎到什么地步看得上我?”
倒也不必如此贬低自己。
卢姐信了:“可为什么不是于导来联系我?”
裴漱没好气地说道:“我哪儿知道,她来我家时我也很震惊的好不好。”
“行行行。”卢姐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你想参加试镜吗?”
“肯定想的。”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过霍彦白那一关。
“可以,我等下就找霍总谈。”
裴漱制止了卢姐:“不用,我去找霍总谈。”
让卢姐和霍彦白谈,和让她往枪口上撞没什么两样,她绝不愿因为自己让卢姐受到伤害,尽管和卢姐相处时间不长,她也能感受到卢姐对自己的真挚情谊,这样真诚善良的人,不应该被霍彦白折辱打压。
卢姐眉心皱起了一个小疙瘩:“你找霍总谈?”
那种隐约的忧虑感又涌上了心头。
裴漱神情不变:“对,我和她谈。”
“培培,现在到了你说的‘以后’了吗?”卢姐问的很隐晦,但裴漱听懂了她的意思,卢姐在问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不好的事。
裴漱沉默良久,说道:“有没有到,全看霍总的意思。”
卢姐坐直身子,心头一颤:“霍总?”
“对。”
裴漱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和卢姐讲,卢姐不是傻人,作为公司的金牌经纪人,每天和霍彦白抬头不见低头见,她总会察觉到霍彦白对自己的“特殊”。
总有一天她会和霍彦白闹掰,与其让卢姐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针对,不如提前让她有一个心理准备。
“姐姐,你应该清楚小蔡的现状吧?”
小蔡就是裴漱之前的助理,被霍彦白调走后天天被欺负辱骂,卢姐不止一次看到她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霍总做的吗?”
裴漱讽刺一笑:“除了她还有谁。”
卢姐心情沉重:“她是不是也用我威胁你了?”
裴漱叹了口气,将椅子滑到卢姐面前,牵住卢姐的两只手,认真说道:“姐姐,你不要多想,就算没有你,我们这位好总裁也能通过别的方式威胁我,这不是你的错,你被我牵连了,我愧疚还来不及。”
卢姐闭了闭眼,握紧了裴漱的手:“你说的对,但是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愧疚,都是因为霍彦白。”
“姐姐,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打听下公司都有那些艺人和霍总传过绯闻,这么多人里,一定不止我一个是被强迫的。”
裴漱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她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卢姐看着裴漱,她第一见到培培时,她十二岁,培培七岁,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她一直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待,这么多年过去,那个小女孩早就褪去了稚嫩,长成了千娇百媚的成熟|女人模样,可她们之间的情谊却从来都没有变过。
如果可以的话,她多希望自己的妹妹从未受过伤害,见过阴霾。
“好,培培姐姐会帮你,你不要怕。”
裴漱笑了,目光柔软似吹动了阳光的风:“我不怕。”
霍彦白听完裴漱说话后,表情不变,翻了一页手中项目部递上来的计划书:“我曾经问过你要不要上于导的新剧。”
她放下文件走到裴漱面前,蹲下身子,微凉的手抚摸着裴漱的下巴,像是在逗弄一只耍小脾气的宠物猫:“你拒绝了我。”
寒冷的冰碴顺着霍彦白的手刺入裴漱的血管,战栗感在她的皮肤上游走,她保持着和霍彦白的对视,不让自己露出丝毫怯意:“我没想到于导会看中我。”
“不不不,这不是于导有没有看中你的问题。”霍彦白笑了,但笑意不到眼底:“是你拒绝了我,却允诺了淳于笙的问题。”
她歪歪头,做思索状:“综艺节目上她很照顾你,你们还蛮配的。”
她抱住裴漱,表情越发的温柔,手上却在不断增加着力道,如同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缓缓收紧身躯,将猎物绞死在自己的致命怀抱里:“看来确实是我的问题。”
“没有教会你怎样做一个合格的情人,不过来日方长,我们的课从现在开始,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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