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周琦瞪大眼睛，一下又炸了毛，“江允星？啊？你跟江允星？！”
“啊。”林耀无视了周琦，有些遗憾，“那好吧。”
周琦瞳孔地震：“不是，林耀？你就这样啊？”
“你们这两天关系不错。”林耀保持微笑，继续无视周琦，看着陆烆，“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吃饭啊。”
因为上课前的事，周琦憋了一肚子气，终于不再骚扰陆烆，一个早上都没再回头。
陆烆自然不会去问林耀题目，虽然卷子上的内容很多都忘了，但是做个80分的程度还是可以的。
一上午都在复习和讲卷子中度过，平淡且无聊，每到下课整个班就趴了一半。
直到最后一节课结束，班里才活跃起来，三五成群地约着去食堂吃饭。
陆烆独自离开，想着做戏做全套，于是去了6班门口。
好在江允星还没走，正在跟两个人说话。
那两人似乎是想约他吃饭，他说了句什么，两人便结伴走了。
剩江允星独自一人。
这时的江允星和平时不大一样，眼睛半垂，浓密的睫毛遮挡住眼眸，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好像把一切都屏蔽在外。
有些冷淡，也有点孤寂。
陆烆又短暂好奇了一秒江允星的身世，江允星已经看见了他。
他的表情瞬间变了，喜形于色得太明显，陆烆都觉得能看到他摇晃的尾巴。
他满脸开心地走出班级，站到陆烆面前：“哥，你找我啊。”
“嗯。”陆烆道，“一起吃饭。”
“好。”江允星眼睛扑闪扑闪的，“去哪吃啊？”
陆烆：“先去食堂看看吧。”
陆烆从小就读于贵族学校，平时吃饭也在食堂，所以对食堂印象还算不错。
但很明显，普通学校的食堂和贵族学校的食堂，不能混为一谈。
陆烆远远看到那栋房子，已经感到不对劲，他微微蹙眉，抱着怀疑的态度和江允星走进去，又走了出来。
且不说各种饭菜混杂在一起的气味，因为环境封闭，空气中还夹杂着各种alpha的味道。
这地方，不是人能呆的。
“哥，怎么啦？”江允星也跟出来，见陆烆一脸难受，又想到昨晚上那顿晚餐，“你不想吃食堂？”
陆烆“嗯”了一声，道：“去外面看看。”
两人出了学校，附近也有许多小店，售卖各式各样的盒饭。
陆烆只扫了一眼别人的，就放弃了。
他拿出手机，想点外卖，勉强入眼的店都隔得很远，送过来最快要一个小时。
学校的午餐时间也只有一个小时。
陆烆心情降到低谷，将手机塞进口袋里：“不吃了。”
“诶，怎么能不吃？会饿的啊。”
江允星拉住陆烆的手腕，又很快被陆烆的力气挣脱，无奈之下，他只能双手并用，揽住陆烆的肩膀。
他半推半搡着陆烆往前走，嘴里哄道，“这旁边有个超市，我们去看看，那儿应该有你能吃的。”
陆烆一身低气压地跟着江允星，到了超市，干净的环境让他的心情好了一点。
“哥，你看看。”江允星说着环顾一圈，指着不远处的冷藏货架，“那儿还有，快餐、饭团、三明治什么的，有感兴趣的吗？”
陆烆远远看去，冷藏货架上摆放着整齐的餐品，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他走过去，对着上面的食物观察起来，无意间扫到对应的价格。
这么便宜……真能吃吗？
江允星没跟着他一起，而是走去了另一个货架，陆烆独自站在冷藏货架前，内心还在挣扎。
没等他挣扎完，余光就见一人从旁边的小屋出来。
那人手里抱着货，刚走出来就停了脚步，陆烆察觉到目光，偏头看去，竟然是许河。
“操，你来干什么？”许河神情狰狞，毫不掩饰对陆烆的厌恶，“快滚，这里不欢迎你。”
陆烆眼神冷下来，眸子里射出锐利的视线。
他想起来，江允星之前说过，许河在学校旁边的超市工作。
他并不想搭理这个人，对货架上食物的好奇也因为这人消散了，转身便想离开。
许河却又叫住他：“诶，你等会儿。”
陆烆没搭理许河，许河却不知何时放下了货，追上来抓住陆烆的肩膀。
他用了力气让陆烆转身，脸凑到陆烆面前。
许河张开嘴巴，指着一处缝隙：“我这颗牙，你打算怎么赔我？”
陆烆冷眼扫过，对许河的行为很是反感。
他讨厌别人不经允许的触碰。
见陆烆不说话，许河变本加厉，又朝陆烆逼近了些。
白酒的气味涌进鼻腔，陆烆蹙眉，抬眼瞪着许河。
“要不你跪下给我磕个头？”
许河的表情和他散发出来的信息素一样，充满挑衅。
使用信息素强迫oga，是alpha的特权，虽然下三滥，但十分好用。
可许河碰到的oga是陆烆。
昨天中午发生的事，许河只当是一场意外，并不觉得是陆烆有什么不同。
然而这次，他又一次见识到了。
陆烆站立不动，表情也没变，但浓郁的青柠香气在一瞬间散发了出来。
无色的气体融进空气中，虽然看不见，但感觉很强烈。
许河的脸霎时白了，明明站在冷藏货架前，额上却迅速溢出汗珠。
他感觉腿有些软，又不想在陆烆面前认输，于是强撑着站立，小腿却不由自主地发抖。
陆烆将他推远一些，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给你砸对称，怎么样？”
“……”
大股大股的信息素还在涌出，陆烆气势不减，手却暗暗攥紧。
这是他第一次在有认知的情况下释放信息素，威力不容小觑，但却控制不了。
刚刚释放的信息素已经足矣，压力给到了，陆烆却停不下来。
后颈处像浸泡在沸水里，好像有一个小人在皮肤底下，不断用小锤敲击着骨头。
那块地方很快就失去知觉，陆烆意识有些不清晰。
得赶紧走。
陆烆这样想着，脚下却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许河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头上的细汗汇成大颗汗珠，顺着脸滴落下来。
他的脸有些发紫，终于还是忍不住，躬身揪着衣领，张嘴大口喘气。
他像离了空气一般，窒息到说不出话，半天才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你……疯……了。”
陆烆已经听不清他的话，甚至看不清眼前的场景。
他眉头拧成川字，想叫许河滚，却说不出话来。
白酒的气味已经完全被覆盖，整条走道充斥着青柠的香气。
这个时间，超市里没有其他人，连收银台处都是空的。
陆烆感觉周围都暗了，身体也开始浮空。
一道烟草的气味传了过来，一双手拽住陆烆的胳膊，紧接着是人着急的询问声。
“哥，哥你没事吧？”
陆烆回了些神，勉强看清江允星晃动的身形，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他脑子里还是蒙的，却很清晰地闻到那抹烟草香，不自觉地仰头，朝江允星的脖子凑近了些。
江允星一手揽着陆烆，另一手贴住陆烆的后颈，又很快分开。
“好烫。”江允星声音都变了，“哥，你冷静点啊！这儿都是你信息素的气味。”
“……”陆烆想说我冷静得很，却一时半会发不出声音。
烟草的气味吸引着他，他想索取更多，那味道却越来越淡。
陆烆不太满意地蹙起眉，鼻尖几乎贴到江允星脖子上，他放缓了呼吸去闻那个味道，后颈的跳动稍稍平复了一些。
江允星以为陆烆在深呼吸冷静，将注意力放到许河身上。
江允星赶过来以后，空气中属于陆烆的信息素散了一些，许河勉强能呼吸，却还是微微勾着腰，脸色也很差。
江允星道：“许河，你也不要太过分了，干什么盯着他一人欺负？”
江允星生起气来，气势比陆烆弱了许多，许河已经缓过气，抬眼扫过江允星，然后站直身体。
陆烆此时背对着许河，脑袋埋在江允星颈间，虽然看不见表情，信息素的压制也消失了，许河还是有些后怕。
他嘴上不甘示弱，但气势明显差了不少：“……你他妈瞎了，刚刚是谁欺负谁？”
“那你想说你被oga欺负了吗？”江允星冷哼一声，很是不屑，“你不招惹他也不会这样，你活该！”
“……”如果不是陆烆现在说不出话，他真想让江允星赶紧闭嘴。
散出来的烟草味淡到几乎闻不到，陆烆心中涌出难以自抑的烦躁，身体又朝江允星凑近了些。
他的鼻子碰到江允星的腺体，鼻尖在上缓缓摩挲，嘴唇也无意识地微启。
妈的，太好闻了。
这下江允星总算意识到陆烆的不对劲，他抬手盖在陆烆后脑勺上，瞪着许河：“你还站那干什么，货不摆了？”
许河似是拉不下面子，听了江允星的话又站了半天，才转身抱着货离开。
看着他走去另一个货架摆货，江允星松了口气，偏头看向陆烆。
他想将陆烆拉到自己面前，陆烆却死死不放手，力气大的他根本拉不动。
江允星只好放弃，任他熊抱着，问道：“哥？你还好吗？”
陆烆察觉到身体的异样。
他狠狠咬了下舌尖，才被疼痛勉强拉回理智。
“发情了。”陆烆声音平静，吐出的气息却很灼热，尽数砸在江允星颈上。
这种烫嘴的词被陆烆平淡的说出来，江允星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空气中的青柠味有了细微的变化，陆烆颈间还在不断散发着信息素，感觉却从压制变成了勾引。
陆烆将头移开一些，倚着江允星的肩，抬眸看着他。
一向没什么情绪的双眸蒙了一层雾，那视线晃得江允星脑子也有些懵了。
他眼神发直地目视前方，就听陆烆在他耳边道：“抑制剂在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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