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雪小院,  彩釉正伺候荣楚梳洗好,这时,夜行匆匆进来禀报,  “少主,  太子殿下来了。”

    荣楚闻言忙让两人推着他出门相迎。

    刘启此人极为细心,知道荣楚不良于行,  早早命人将小院内所有的门槛锯了,方便荣楚进出。

    一行三人刚至院内,  刘启便带着人浩浩荡荡进来了,  荣楚忙拜道:“草民荣楚恭迎太子殿下。”

    “军师快快免礼。”刘启大步向前,  扬手道。

    他细细打量着面前轮椅上的年轻男子,只见他略长自己一两岁,  五官端正,  轮廓分明,脸色比一般人要白,  确实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他身形纤瘦,有种弱柳扶风之感,但乍看之下,却给人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感觉。

    几乎与传闻中无二样,  刘启的心才稍安。

    荣楚道了谢,正身道:“草民刚刚准备前去拜见太子殿下,  不曾想殿下亲自过来了。”

    “今辰听闻太医禀报,  军师身子已然大好,孤心中欢喜,便直接过来了。”刘启一脸是笑说罢,  扬手道:“外面有风,军师身子刚刚痊愈,我们进去说话。”

    进屋落座,彩釉奉上茶,与夜行退了出去。

    刘启扫了二人一眼,笑道:“听闻军师不喜生人近身,孤便没有安排人过来伺候,如今看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见你这两位随从有将军师伺候妥当,孤就放心了。”

    荣楚听出刘启话中之意,是想知道二人来历,便拱手回道:“谢太子夸赞,此二人是兄妹,本是镖局中人,因不慎丢了镖被赶出镖局,又不幸染病在身,草民治好了他们,他们感念草民恩情,这才留在草民身边照顾。”

    “他们兄妹二人会些拳脚,这些年草民云游四方,也多亏他们兄妹二人照顾,这才幸存至今。”

    “他二人倒是知恩图报之人。”刘启喝了口茶,再道:“听闻军师也会医术,怎的身子这般孱弱?”

    荣楚苦笑道:“草民这病是自打娘胎带来的,先天不足之症,只能缓解无法根治。”

    这与太医说的也一般无二。

    刘启道:“军师放心,京城名医众多,一定能医好你的病,这次你助我朝大退敌军,立下大功,孤一定会好好嘉奖于你。”

    “草民身为大邺子民,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这都是草民应该做的,不敢领赏,且草民能以这残败之躯为国民尽绵薄之力已是最大的幸事,哪还敢领太子殿下的嘉奖?”荣楚谦虚道。

    刘启满意点头,“军师人品贵重,孤甚是欣赏,现下战事平定,军师身子又孱弱,就留在孤身边,助孤治理朝政吧。”

    “承蒙殿下不弃,愿留草民在侧,草民定为太子殿下分忧,以报隆恩。”荣楚应道。

    刘启高兴不已,“好,你身子大好,孤又得一臂膀,双喜临门,今晚孤在东宫设宴,为你接风。”

    “多谢殿下。”荣楚拜谢,想了想,再道:“草民一介外男,不宜在宫中久留,今日便向殿下请辞离宫,还望殿下允若。”

    刘启点点头,“孤早已命傅将军替你准备好宅院,你且在京中安心住下,孤日后还有诸多事宜依仗先生。”

    让他留在宫中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未曾察觉有异,自是可以放他出宫了。

    “谢殿下恩典。”

    宴席是在晚上,荣楚便先带着夜行和彩釉出了宫。

    傅宁安排的住处在一个人烟稀少之地,十分清悠。

    那是一座独立的二进四合院,四周都是无官无职的布衣百姓,倒是有种高人隐于市井之感。

    宅子占地面积很大,大门上的匾额挂着荣宅二字,很是气派。

    进得宅子,里面更是别有洞天,一应布置皆十分雅致。

    “少主,傅将军倒是十分了解您,这宅子都是按您的喜爱布置的。”彩釉笑道。

    荣楚点点头,正要去逛一逛宅子,这时傅宁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

    “听闻先生今日出了宫,本将军过来看看,顺便给先生送些人手伺候。”傅宁带着人走过来,朝荣楚笑道:“先生放心,这些人都是本将军亲自挑选的,都是稳重之人,绝不会扰了先生的清静。”

    荣楚扫了那些下人一眼,心中暗道,这些人当中必有无数眼线,他可清静不了,不过无妨,他也不是来这躲清静的,既然将自己置身于豺狼环伺之地,就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打算。

    他拜谢道:“草民谢将军。”

    “还不过来见过你们先生。”傅宁朝下人扬手道。

    那些下人赶紧走过来跪地叩拜。

    荣楚看了看彩釉。

    彩釉立即道:“你们都起来吧,先下去,晚些再给你们分配活计。”

    那些下人应下,都退了下去。

    “傅将军是草民的第一个客人,快请进上座。”荣楚礼道。

    傅宁笑着应下,大步进了屋里,“先生放心,此地与傅家不远,以后我会常来串门的。”

    下午时分,荣楚小歇起来,见快到入宫的时辰,便让采釉进来给他梳洗。

    “那些下人可都安置好了?”荣楚看着镜中容貌清秀的女子问道。

    彩釉回道:“少主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妥当,都给分配到外院伺候,里院绝不让他们踏进一步。”

    荣楚点点头又问一旁的夜行,“那些人的底细可查清了?”

    “已经查探清楚,都是皇子们和权臣们的眼线。”夜行抱拳道:“少主,有他们在,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我们不将他们除掉吗?”

    荣楚摇摇头,“不必,如今我成了东宫的幕僚,自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就算除掉这些还是会有无数的眼线进来,何必多此一举,不如将这些人放在眼皮底下,适当的时候还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你只管让人盯住他们便是,其余的我自有打算。”

    夜行抱拳应下,“是。”

    “今晚是我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众人面前,必定不会安宁,你们需谨慎行事。”荣楚再道。

    夜行、彩釉抱拳应道:“是,少主。”

    夜宴设在东宫的偏殿椿禧殿,包括太子在内的五个皇子都到齐了,还有一些太子的亲信大臣,傅宁也在。

    荣楚是今日的主角,有幸坐在了太子身边的右侧座上,左侧座上则是太子妃傅馨。

    傅馨看着与刘启一般大,生得十分美貌,眼神清亮,一看就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端坐在太子身侧,十分端庄,已有国母之仪。

    刘启先向众人介绍荣楚,“这位便是荣楚荣先生,此次助傅将军大胜敌军之能人,此前身体抱恙,未能为诸位引见。”

    “草民荣楚,见过各位皇子殿下,大人!”荣楚抱拳与众人见礼。

    刘启又介绍起席间众人来,荣楚一一与他们饮了酒,算是相识了。

    酒过三巡,席间丝竹悦耳,歌舞升平,热闹不凡。

    大皇子刘始有些醉了,说话也随意起来,“传言荣先生谋略无双,妙计退敌,本皇子最是敬重有才之人,敬荣先生一杯。”

    “草民不敢,草民敬大皇子。”荣楚惶恐道。

    刘始与他遥遥举杯,干了杯中之酒,“听闻荣先生已经出宫,以后本皇子可能会经常去你那叨扰,还请先生不要嫌本皇子烦才是。”

    “大皇子能看得起草民,是草民之福,怎敢嫌弃?”荣楚回道。

    刘始得意看了刘启一眼,开怀大笑起来,“好,本皇子就喜欢爽快之人,荣先生,你这个朋友本皇子交定了。”

    这是要□□裸的与太子抢人,刘启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大皇子的生母乃是仅次皇后的当丽贵妃,身份仅低刘启一头,只是大邺国立嫡不立长,他不是嫡出就算是长子也坐不上皇位,心中又觉得自己有大才,强于刘启,所以私下对刘启诸多不满。

    但平日里他并不敢放肆,今日也是借了酒劲才敢明幌幌的和刘启抢人。

    见气氛有些不对,四皇子刘阳出声道:“大皇兄爱才之心人尽皆知,皇兄可不要有了新欢就忘了弟弟这个旧爱才是。”

    这话一出惹得众人皆笑了起来,刘启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刘始嗔了他一眼,道:“就你小子脸皮厚,赖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何曾遗忘过你?”

    “我就是脸皮厚,不然大皇兄早就把我忘了。”刘阳做委屈状。

    刘始忍不住笑出声来,放过荣楚,与他喝起酒来。

    被刘阳这一番插科打诨,气氛又恢复如常。

    荣楚笑看了刘阳一眼,此人确实如传闻中一般,为人圆滑嘴甜,有颗七巧玲珑心,只可惜他的生母只是一个宫女,生他时又难产而死,没有母族庇护,身份又是所有皇子中最低下的一个,只能仰他人鼻息而活。

    荣楚端起酒楼抿了口酒,察觉到一道视线在盯着他这边,他顺着视线看去,见是三皇子刘耒,而他看的人也不是他,而是他身旁的彩釉。

    刘耒色迷迷的盯着彩釉,毫不掩饰自己的好色本性。

    彩釉自是早就察觉到他的眼神,此刻正一脸不悦,已经连瞪了刘耒数次,但丝毫没有起到威摄作用。

    荣楚轻笑一声,三皇子刘耒乃四妃之首的贤妃所出,身份贵重,只是生性好色,他才二十有二,府中已经有十几个侧妃,通房丫头更是不计其数,就他这般纵欲无度,也不怕精-尽人亡?

    众皇子中,倒是有一个皇子一直没出声,默默在饮酒,荣楚看过去,是五皇子刘旭,他是最小的皇子,年方十九,是四妃之中淑妃之子,生性淡泊名利,只喜欢吟诗作对,是个附庸风雅之人。

    只是……

    “有刺客!”正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打断了荣楚的思绪。

    荣楚定眼看去,只见殿外不知从何处出现了无数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武功高强,身手敏捷,快速杀掉了门口的守卫,径直杀进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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