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替苗奶奶处理了伤口, 虽然只是皮外伤,但苗奶奶年纪大了,木香还是让伍逸文带她去县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待祖孙二人离开后, 木香对荣楚姐弟说:“幸亏你们发现得早,要是再晚一些就危险了。”
“我们也是恰巧经过,也是苗奶奶福大命大。”荣楚说。
木香暗赞他为人谦虚,想着他们救了人应该得到表彰,这事她会如实上报给队里。
从村医家出来,姐弟二人回了家,路上, 荣小荷问荣楚, “你是咋知道苗奶奶出事了的?”
“昨天我去给村里人修理东西时听说苗奶奶今天一早要去隔壁村子办事, 早上起来我看到下了雨, 想到山路湿滑,猜想苗奶奶年纪大了走山路会出事,这不才拉着你过去看看嘛。”荣楚说。
荣小荷一边哦一边点头, 想到什么又问:“那你咋找得那么准?”
“哪是我找得准, 是你不肯走了我才开始找的,认真能救到人这功劳全得是你的, 要不是你刚好停在那里, 我还发现不了苗奶奶。”
荣小荷不由得笑了,“那倒也是, 不过也是苗奶奶命不该绝。”
“嗯嗯,对。”荣楚见把人糊弄过去了,暗松了口气。
原文中苗奶奶也是在这一天出了事,但因为没有人救她死在了山坑里。
伍逸文痛失最后的亲人颓废了一阵子,一个女知青带着目的接近他, 俘虏了他的心,后来女知青到小学当了老师,与伍逸文出双入对,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俩个会结婚,可是后来那个女知青考上大学回了城,再也没有回来过,伍逸文再次遭受打击彻底倒了下去,没几年就病死了,苗家就此绝了后。
荣楚如今救了苗奶奶,也算间接的救了伍逸文,功德一件。
荣楚姐弟救人的事情很快在生产队传开了,这个年代提倡良好风气,所以助人为乐能得到表彰,大队长去镇委上报了这起好人好事,镇委给荣楚兄妹颁发了一枚奖彰。
拿到奖彰的时候荣家上下都高兴坏了,特别是荣小荷,拿着奖彰舍不得放下,她觉得这是她二十多年来最风光的时刻。
荣富贵和田氏这一刻也放了心,小闺女有了这枚奖彰,对她以后嫁人也大有益处,就算嫁了人,因为这件事婆家也会高看她一眼。
荣小菊抱着妞妞笑得合不拢嘴,弟弟妹妹光彩她也光彩,以后走出去脸上也有光。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隔天去上工的时候荣小菊姐妹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干起活来也更加起劲,将一旁的男同志都比了过去。
“二姐,我去拿地瓜苗了。”荣小荷扑打着身上的土,朝姐姐说。
荣小菊擦去额头上的汗点头,“好,你去吧,我把这些地整完,你回来就可以种了。”
荣小荷挑着粪箕离去,一旁的男同志笑说:“小菊同志,我们来比赛咋样?”
“咋比?”荣小菊问。
男同志说:“看谁先将地整完。”
他们今天被分到整地种秋地瓜,地的大小都是一样的。
“没问题,来吧。”荣小菊吐了点口水在手上,蓄势待发。
男同志也吐了口水在手上,握紧了锄头。
其它的同志起哄,说了声开始,两人就快速动起了锄头。
副队长葛新平代大队长来监工,远远听到动静笑着走过去,他刚走到他们旁边荣小菊就赢得了比赛。
“小菊同志,我服了。”男同志朝荣小菊竖起了大拇指。
葛新平笑说:“咋的,高高大大的男同志还让女同志给比了过去?”
“副队长你不知道,小菊同志比咱们男同志还能干。”那男同志笑夸道。
葛新平当然知道荣小菊有多能干,他比荣小菊年纪相近,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荣小菊出嫁前就是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上工的时候就能把男同志比过去。
他看着荣小菊说:“小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能力不减当年啊。”
“副队长说笑了,比起当年可差远了。”荣小菊擦了擦脸上的汗说,刚刚用力过猛,她还有些喘不上气,撑在锄头柄休息,只是胸口越发闷沉,头也有些发晕,她不想让人知道,强撑着。
葛新平哈哈直笑,“哪有,我瞧你比以前还厉害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荣小菊朝地上栽了下去,他忙冲了过去,一把将人给扶住了,急问:“咋了这是?”
同志们都在说笑,没注意到荣小菊的异常,这会子见葛新平搂住了荣小菊这才发现不对,忙都围了过来。
荣小菊张了张嘴想说话,终是没能说出来,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小菊,小菊同志,你咋了?”葛新平急得不行,喊了好几声都见她没反应,也顾不得其它,转过身背起她就往村医那跑了。
众人也都很是担心,但手里还有活计,便没有跟着去。
荣小荷挑了地瓜苗回来见大伙都聚集在一起说话,而且没看到荣小菊,忙问:“出啥事了?我二姐人呢?”
“你二姐刚刚晕倒了,副队长把她背到木老叔家去了。”一个同志说。
木老叔就是木香的爷爷。
荣小荷心头一急,扔下扁担就跑了。
葛新平背着荣小菊到了木家门口荣小菊就醒了过来,她忙要挣扎着下去,“副队长,我没事了,你放我下来吧。”
“咋能没事?你都晕倒了,小菊同志你先别动,我背你进去让木老叔帮你看看。”葛新平没有放她下去,径直背着她进了屋。
今天木香不在,去山上采药了,木老叔在,祖孙二人经常轮留着上山采药,不采药的人就留在家里看病。
他是个七十多岁,头发和胡须都花白的老头,人很慈祥和蔼,给荣小菊看了后说:“女同志气血两亏,虚得很呐,你是不是有过长时间的焦虑恐惧?”
荣小菊靠在椅子上难为情的点了点头。
葛新平闻言拧了眉。
“你得好好调理,不可过度劳累。”木老叔说。
荣小菊摇头,“我没事的,就是刚刚用力过猛才一时间体力不支,我还能继续上工。”
“上啥工啊,你没听木老叔说吗?你得好好调理休养。”葛新平按住要起身的荣小菊。
荣小菊说:“副队长,我真的没事。”
“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大夫说了算。”葛新平有些气她不顾自己的身体,转头对木老叔说:“老叔,麻烦给她开些调理的药。”
木老叔点了点头,去开药了。
“小菊,不管咋样你也得顾着你自个儿的身体,你还有孩子,总不能让孩子小小年纪就没妈吧?”葛新平劝道。
荣小菊原本打算继续拒绝吃药的,听到他这话又咽了回去,轻轻点了下头。
葛新平叹了口气,再说:“你是个女人,犯不着这么要强。”
“不要强我咋养活孩子?”荣小菊心里酸涩不已,“我一个女人离了婚带着孩子,总不能一辈子靠娘家养活。”
葛新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终是没有说。
荣小荷赶到木家的时候木老叔已经开好了药,见荣小荷来了,葛新平就先离开了。
木老叔将药交给荣小荷,嘱咐,“五副药,每天一副,一天两次,两碗水煎成一碗。”
“我记下了,谢谢木爷爷。”荣小荷接过药,付了钱,扶着荣小菊离开。
“二姐,你吓死我了,还好没啥事。”荣小荷扶着荣小菊一边回家一边说。
荣小菊语气轻松,“不过就是用力过猛晕了,都是副队长大惊小怪,把我弄木爷爷家来了,木爷爷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随便逮着个人都说他有病要吃药休养,要都听他的,咱生产队的人都不用干活了。”
“那倒也是。”荣小荷偷笑。
他们这个年代的人,缺衣少食的,能活着就不错了,哪个能百分百健康的,还不是为了生计硬扛着。
“不过副队长人还真不错。”荣小荷想了想说:“他媳妇也死了好些年了吧,他咋一直没结婚?”
葛新平的媳妇生孩子时难产,一尸两命。
荣小菊摇摇头,“谁知道呢,可能是忘不了他媳妇吧,毕竟替他生孩子没的,两条人命啊。”
“要说副队长也是倒霉,不过他还蛮重情的,是个好男人。”荣小荷夸道。
荣小菊笑看着妹妹,“他这么好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我考虑啥?我只是觉得他人好而已,难道是个好人我就要嫁吗?”荣小荷白了姐姐一眼说。
荣小菊说,“你呀,要求不要太高,过得去就行了,男人嘛,只要会过日子就成。”
“二姐你别唠叨了,我的事自有打算。”
荣小菊无奈摇头,娘说得对,三妹倔得跟头牛似的。
荣家人知道荣小菊晕倒的事情后就不让她再去上工了,让她在家休息几天,荣小菊坚持要去,最后还是荣楚将人给劝住了,荣小菊只能乖乖在家休息。
这天荣小荷照常要和荣富贵去上工,这时苗奶奶和苗逸文来了,祖孙二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进了屋,对着荣楚姐弟好一通感激。
“本来早就该过来道谢的,奶奶身子没好全就拖到了今天,失礼了。”伍逸文严肃说。
苗奶奶拍了他一下,“这不是上课,不要这么死板。”
伍逸文迫于奶奶的威仪勉强挤出一抹笑来。
荣家人也知道这祖孙二人的脾气,并没有计较。
苗奶奶拉着荣小荷的手又说了不少感激的话,这才说:“听说你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好,我们学校缺个老师,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愿?”
当老师?!
荣小荷简直没有惊呆,苗奶奶让她去小学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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