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庞弗雷夫人确认克罗莉丝没事了以后,二人才被允许离开,克罗莉丝带着哈利,径直来到桃金娘的盥洗室,果不其然,罗恩和赫敏就在里面。
“我们本来要去看你们的,但我们决定先把复方汤剂熬起来再说。”罗恩说:“我们认为躲在这里最安全了。”
“昨天晚上,科林他……”
“我们已经知道了,今天早晨听麦格教授告诉弗立维的。所以我们才决定还是先——”赫敏说
“我们最好赶紧让马尔福坦白交待,越快越好。”罗恩气冲冲地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自从魁地奇比赛之后,他就一直闷闷不乐,他是把气撒在科林身上了。”
“还有一件事,”哈利看着赫敏把一束束的两耳草撕碎了扔进汤剂,说道:“多比半夜里来看我了。
罗恩和赫敏惊讶地抬起头来。哈利把多比告诉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他们说了。罗恩和赫敏听得目瞪口呆。
“密室以前曾经打开过?”赫敏问。
“这一下就清楚了,”罗恩得意地说:“卢修斯·马尔福一定是在这里上学的时候就打开过密室,现在他又教亲爱的小德拉科这么做。这是很显然的。不过,我真希望多比告诉过你那里面关着什么怪物。我真不明白,它在学校里偷偷地走来走去,怎么就没有人发现呢?”
“也许它可以使自己隐形,”赫敏说着,把一些蚂蟥捅进坩埚底,“或者它能把自己伪装起来——变成一件盔甲或别的什么。我在书里读到过变色食尸鬼的故事……”
“你书读得太多了。”罗恩说着,把一些死草蛉虫倒在蚂蟥上面。他把装草蛉虫的空口袋揉成一团,转过脸来看着哈利。
“所以多比不让我们上火车,还弄断了你的胳膊……”他摇了摇头:“你知道吗,哈利?如果他一直不停地抢救你,就会要了你的命。”
星期一早晨,科林·克里维遭到袭击、现在像死人一样躺在医院里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学校。顿时,学校里谣言纷飞,人人疑神疑鬼。一年级新生现在总是三五成群地紧紧簇拥在一起活动,好像生怕如果他们单独行动,就会受到袭击。
令克罗莉丝无语的是,现在,她成了头号怀疑对象,经常能在校园里听到这样的议论。
“肯定是她,克罗莉丝·沙菲克,上一次费尔奇的猫被石化时,她也在场。”
“没错,而且沙菲克家都是斯莱特林,只有她一个人不是——不过,如果她真会什么高深莫测的魔法,蒙骗分院帽也不是不行。”
“汤普森告诉我,有人听见她叮嘱斯莱特林一年级的那个沙菲克,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管,她绝对知道什么。”
“这次被袭击的克里维得罪她了,在她被游走球砸中,昏迷不醒的时候拿相机拍她,她怀恨在心……”
“这里的人怎么什么都相信?”罗恩怒气冲冲地冲远处叽叽喳喳议论的几个人挥了挥拳头。
“他们爱传就让他们传呗,不过,科林真的拍我的照片了?”
其他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才由赫敏小心翼翼地把一张照片递给克罗莉丝。
照片是会动的,里面的克罗莉丝靠在安吉丽娜怀里,面色苍白,头发凌乱,还翻着白眼,狼狈至极不说,看着还有点像脑子有问题。
克罗莉丝:“……”
在这段时间里,大家瞒着老师,叽叽喳喳地交换护身符、驱邪物及其他保护自己的玩意儿,纳威买了一个臭气熏天的大绿洋葱头、一块尖尖的紫水晶和一条正在腐烂的水螈尾巴,为了阻止他把这些玩意带进公共休息室,格兰芬多的其他男生们告诉他,他实际上并没有危险:他是纯血统,因此不会受到袭击。
“他们先对费尔奇下手的,”纳威说,他圆圆的脸上充满恐惧,“大家都知道,我差不多就是个哑炮。”
宿舍里,拉文德和帕瓦蒂经常旁敲侧击地问克罗莉丝,终于,克罗莉丝忍不住了。
“拜托!斯莱特林的传人在格兰芬多?是在侮辱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还是在侮辱萨拉查·斯莱特林?”
“我们就是问问,你别生气嘛。”二人忙不迭地给她顺毛。
然而,传言越来越厉害,学校里躲着克罗莉丝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赫敏还收到其他几个麻瓜出身的学生的小纸条,告诫她离克罗莉丝远一点。
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麦格教授像往常一样过来收集留校过圣诞节的同学名单。哈利、罗恩、克罗莉丝和赫敏在名单上签了字。
签完字后,克罗莉丝就跑到庭院内,她终于明白第五部的哈利的感受了,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被强加莫须有的罪名,脸皮再厚的人也顶不住。
“现在这么危险,你怎么还到处跑?”奥兰多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克罗莉丝抱起胳膊:“危险?我不就是最大的危险吗?”
“你不会认为,我相信那些胡说八道的传言吧?”奥兰多挑眉看她。
“也对,如果我是斯莱特林的传人,你和乔安娜也一定是……”克罗莉丝踢着脚下的雪:“你们的父母可不是哑炮。”
奥兰多陪她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才问:“圣诞节回家吗?”
“不回,怎么了?”
“哦……爸爸让我邀请你,圣诞节的时候来家里玩……”
“不了,我爸爸不会让我去的。”
奥兰多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回去吧,注意安全。”
复方汤剂还需要双角兽的角和非洲树蛇的皮,但他们一致觉得,在斯内普头上动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那怎么办?”
“给对角巷的药店写信啊怎么办!”克罗莉丝合上书:“这办法不比去偷斯内普的强?”
最终,克罗莉丝和哈利合出了买药材的钱,卡尔带着二人的合资,在第二天捎来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们真的愿意卖给我们!”罗恩说。
“废话,谁会跟钱过不去?”克罗莉丝吐槽。
赫敏把新的配料扔进坩埚,兴奋地搅拌起来
“两个星期之内就能熬好。”她高兴地说。
一个星期后,哈利、罗恩和赫敏正穿过门厅,突然看见一小群人聚集在布告栏周围,读着一张刚刚被钉上去的羊皮纸。西莫和迪安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招呼他们过去。
“他们要开办决斗俱乐部!”西莫说:“今天晚上第一次聚会。我不反对学一些决斗的课程,有朝一日可能会派上用场……”
“什么,你以为斯莱特林的怪物会决斗吗?”罗恩说。
“总会有用的。”他对哈利和赫敏说,他们一起朝礼堂走去,“我们去吗?”
“必须去啊,技多不压身。”克罗莉丝第一个说。
哈利和赫敏也都赞成去,于是,晚上八点,他们又匆匆回到礼堂。
长长的饭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真正的peopleuntainpeoplesea,每个人都一脸兴奋。
“不知道由谁来教我们,”他们侧着身子挤进叽叽喳喳的人群,赫敏说:“会不会是弗立维教授?他年轻的时候曾是决斗冠军。”
“只要不是——”哈利的话没说完,就转成了一句哀叹,只见洛哈特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长袍,一副光彩照人的模样,他身边站着斯内普,还穿着他平常那身黑衣服,脸上的神情让克罗莉丝怀疑,如果可以,他会掐死洛哈特。
洛哈特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
“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说着,咧开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如果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岂不是太好了?”罗恩在哈利耳边小声嘀咕。
“说真的,如果是我,这会儿就该跑了。”克罗莉丝也说:“你们看斯内普的表情。”
洛哈特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至少洛哈特是鞠躬了,两只手翻动出很多花样,而斯内普只是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剑一样举在胸前。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我可不敢打赌。”哈利看着斯内普露出了牙齿,低声说。
“一——二——三——”
两人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斯内普喊道:“除你武器!”
一道耀眼的红光的闪过,洛哈特被击得站立不稳。他猛地朝后飞出舞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人群中爆发了一阵笑声和嘲讽声,赫敏踮起脚,担忧地看着洛哈特的方向:“你们认为他没事吧?”
“管他呢!”哈利和罗恩同时说道。
“没事,他可是洛哈特。”克罗莉丝安慰赫敏。
洛哈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的帽子掉了,波浪般的鬈发根根竖立。
“好,大家看到了吧!”他歪歪倒倒地重新登上舞台,像喝大了一样:“这是一个缴械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啊,谢谢你,布朗小姐。是的,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太明显了。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认为,为了增长他们的见识,不妨让他们看看……”
斯内普一脸杀气。洛哈特大概也注意到了,于是他放弃作死:“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到你们中间来,把你们分成两个人一组。斯内普教授,如果你愿意帮助我……”
像小学时的体育课分组活动一样,克罗莉丝和哈利默契地走向对方,然而看着斯内普带着搞事的笑容朝他们走来时,克罗莉丝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需要洛哈特,此刻,她内心住了一个步惊云,冲着斯内普大喊:“你不要过来呀!”
“我想,你们的梦幻组合应该打散了,”他讥笑着说,“波特,你去和马尔福组成一对。沙菲克——”
克罗莉丝往赫敏身边靠了靠。
“我并不这样认为,格兰杰小姐——你可以和伯斯德小姐配对,沙菲克的话——”
“我和克罗莉丝一组。”奥兰多突然出现。
“好吧。”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走了。
克罗莉丝松了一口气。
“面对你们的搭档!”洛哈特回到舞台上,喊道:“鞠躬!”
二人听话地鞠了一躬。
“举起魔杖,做好准备!”洛哈特大声说道:“等我数到三,就施魔法,解除对方的武器——只是解除武器——我们不希望出事故。一——二——三——”
“除你武器!”克罗莉丝学着斯内普的样子,先发制人,奥兰多的魔杖歪了一下,没有脱手而出。
克罗莉丝趁机又补了一个,这下,他的魔杖直接飞了出去,克罗莉丝开心地把它捡了回来,递给奥兰多,一转头,周围一片混乱。
马尔福跪倒在地,笑得浑身瘫软,简直没法动弹,哈利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在抽动,像是在跳一种快步舞;纳威和贾斯廷双双躺在地板上,气喘吁吁;罗恩抓住脸色死灰的西莫,为他那根破魔杖闯下的大祸连连道歉;而赫敏和米里森·伯斯德扭打在一起,互相揪着对方的头发。
怎么回事,难道就她和奥兰多两个人乖乖听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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