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时候,克罗莉丝还在想,要不是她知道剧本,不然,她都怀疑是不是中了夺魂咒或者被下了降头的自己干了这些事。
哈利犹豫地走向分院帽,把它戴在了头上,不一会儿,他把帽子摘下来,垂头丧气地回到克罗莉丝身边。
“怎么了?它还是那个想法?”
“对,它还是告诉我,它说我在斯莱特林合适。”哈利说:“但我认为——”
二人身后传来一个奇怪的窒息般的声音,门后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站着一只老态龙钟的鸟,活像是一只被拔光了一□□毛的火鸡。
“这是什么?”哈利问克罗莉丝。
“凤凰。”克罗莉丝说:“它可能在浴火重生。”
她刚说完,凤凰浑身着起火来,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火球,它惨叫一声,接着便消失了,只剩下地板上一堆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灰烬。
“这、这是……”哈利又是惊讶,又是有点害怕——校长的鸟死在了他们面前,这是开除就可以抵消的吗?
“没事,我说了,它在浴火重生。”
办公室的门开了,邓布利多走了进来,神情十分凝重。
“教授……”哈利怯生生地说:“您的鸟,它……”
“沙菲克小姐没有说错,凤凰到了将死的时候,就会自焚,然后从灰烬里再生。”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一只小小的、全身皱巴巴的小雏鸟从灰烬中探出脑袋。它的相貌和老鸟一般丑陋。
“真遗憾,你们不得不在涅槃日见到它,福克斯,”邓布利多说着,在桌子后面坐了下来:“它大部分时间是非常漂亮的:全身都是令人称奇的红色和金色羽毛。凤凰真是十分奇特迷人的生命。它们能携带极为沉重的东西,它们的眼泪具有疗伤的作用,而且它们还是特别忠诚的宠物。”
没等邓布利多再开口说话,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巨响,被人猛地推开。海格一头冲了进来,眼里喷着怒火,那只死公鸡还在他手里晃来晃去。
“不是哈利和克罗莉丝,邓布利多教授!”海格急切地说:“就在这两个孩子被发现的几秒钟前,我还跟他们说话来着。他们绝没有时间,先生……”
邓布利多想说什么,但海格只顾大吼大叫,并且焦躁地挥舞着手里的公鸡,鸡毛撒得哪儿都是。
“……不可能是他,如果需要,我可以当着魔法部的面起誓……”
“海格,我——”
“……你抓错人了,先生,我知道哈利和克罗莉丝绝没有——”
什么叫大型鸡同鸭讲现场啊。
克罗莉丝觉得,邓布利多此时很想扶额感叹
“海格!”邓布利多提高嗓门说:“我并没有认为是哈利和克罗莉丝袭击了那些人。”
“噢,”海格说:“好吧,我在外面等候吩咐,校长。”
他重重地跺着脚走了出去,神情显得很尴尬。
“你认为不是我们吗,教授?”哈利满怀希望地问,看着邓布利多拂去桌上的鸡毛。
“对,哈利,我认为不是。”邓布利多说,不过他脸上的神色又凝重起来。
“但是我仍然想跟你们谈谈。”邓布利多端详着他们,十个修长的手指的指尖碰在一起。
“我必须问问你们,哈利,克罗莉丝,你们有没有事情愿意告诉我,”他温和地说:“任何事情。”
哈利还在犹豫,克罗莉丝直接说了:“教授,海格的公鸡死了,死了很多只,我认为,有东西害怕公鸡。”
“很不错的猜想,还有呢?”
“还有,蜘蛛!洛丽丝夫人被石化的那天,有很多蜘蛛,它们看上去,像在逃避某种东西。”克罗莉丝拼命暗示着,期望博学多才的老邓能领会她的意思。
此时的哈利还远远不能和邓布利多交心,所以,他什么也没说,走出校长室后,他犹豫着问克罗莉丝:“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
“说什么?我相信你有自己的打算。”克罗莉丝说:“以前你被达力的那个跟班,叫什么来着……污蔑你偷了他便当盒里的小点心时,我就告诉过你,我相信你。”
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双双遭到袭击,这使原本已经紧张不安的气氛变得真正恐慌起来,学生们巴不得赶紧回家,与此同时,哈利和克罗莉丝的处境也越发艰难起来。
可是,克罗莉丝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人,一节魔咒课前,她发现自己的椅子上被人倒了墨水,她立刻就找出了罪魁祸首——那人的墨水瓶空了一大半,扯下了他的校服把自己的椅子擦干净,从此,至少没人敢当面挑衅她和哈利了。
只有弗雷德和乔治不会被影响到,他们在走廊里特地跑到哈利和克罗莉丝前面,昂首阔步地走着,嘴里喊道:“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和他的随从让路,最邪恶的巫师驾到……”
然后被抄起一本砖头一样厚的书的克罗莉丝追打了大半个走廊。
克罗莉丝给父母写了信,本着报喜不报忧的原则,她没有把发生在这里的恐怖袭击告诉他们,而是编造了一个留在学校里复习功课的谎言,并拜托他们向杰西卡等人解释一下。
“不过我想,杰西卡可能也不怎么在意了,她们有新的朋友了。”克罗莉丝惆怅地对哈利说。
圣诞节当天,赫敏宣布,复方汤剂熬好了。
圣诞晚宴的时候,他们玩的开心极了,克罗莉丝第一次度过一个巫师的圣诞节,十几棵布满银霜的圣诞树,和天花板上十字交叉的由槲寄生和冬青组成的粗粗的饰带,而且还有施了魔法的雪,温暖而干燥,从天花板上轻轻飘落。
邓布利多领着他们唱了几支他最喜欢的圣诞颂歌,海格灌下了一杯又一杯的蛋奶酒后,嗓门也随之越来越响亮。珀西没有注意到弗雷德已经对他的级长徽章施了魔法,使它上面的字变成了“笨瓜”,还傻乎乎地一个劲儿问大家在笑什么。坐在斯莱特林餐桌上的德拉科·马尔福粗声大气地对哈利的新毛衣大加嘲讽,在克罗莉丝冲他挥了挥拳头后,就闭上了嘴巴。
吃完布丁后,他们来到了老地方。
“我们还需要一些我们要变的人的东西。”赫敏轻描淡写地说:“不用说,如果你们能弄到克拉布和高尔的什么东西,那是最好不过的;他们是马尔福最好的朋友,他会把什么话都告诉他们的。我们还需要确保,在我们审问马尔福时,千万不能让真正的克拉布和高尔闯进来。”
“我和赫敏的不用担心,我还留着乔安娜和格林格拉斯的头发呢。”克罗莉丝从袖口掏出一个小包。
“我已经把一切都计划好了。”赫敏说着,举起两块巧克力蛋糕:“我在这里面放了普通的催眠药。你们只需保证让克拉布和高尔发现它们就行了。你们知道他们的嘴有多馋,肯定会把它们吃掉的。等他们俩一睡着,就拔下他们俩的几根头发,然后把他们俩藏在扫帚柜里。”
哈利和罗恩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
“赫敏,我不认为——”
“那样可能会酿成大错——”
可是赫敏眼里闪着铁一般强硬的光,与麦格教授有时候的目光颇为相似。
“没有克拉布和高尔的头发,汤剂就不会有用。”她毫不动摇地说,“你们是想审查马尔福的,是吗?
“噢,好吧,好吧。”哈利答应了。
“赫敏真的被我们带坏了……”克罗莉丝说
过了一会儿,哈利和罗恩回来了,克拉布和高尔不会对食物产生警惕心,所以很容易就弄到了。
把头发分别加入复方汤剂后,克罗莉丝看着自己手中散发着洋甘菊清香的玫瑰色药剂,和赫敏手中的浅粉蓝色的药剂,幸灾乐祸地说:“我妹妹和格林格拉斯的味道都不错,不是吗?”
“别说了,高尔的药剂活像干鼻屎。”哈利嫌弃地说。
喝下药剂后,克罗莉丝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燃烧起来了一样,灼热的感觉传遍了她的全身,她感觉自己的五官像是融化了,然后又重新组合,个头蹿下去了很多,头发也长了不少,变成了黑色,过了半天,她才好受了一点。
她换上赫敏偷来的斯莱特林校袍,走出自己的单间,“克拉布”、“高尔”和“格林格拉斯”在等着她。
“真令人难以置信,”罗恩说着,走到镜子面前,戳了戳克拉布的塌鼻子,“难以置信。”
“我们赶紧走吧,”哈利一边说,一边松开勒住高尔粗手腕的手表:“我们还得弄清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哪里,真希望我们能找一个人可以跟着……
罗恩一直注视着哈利,这时说道:“看到高尔居然在思考,你不知道这有多么古怪。”
“我知道在哪儿,走吧。”克罗莉丝用乔安娜的声音说。
哈利和罗恩小心地打开盥洗室的门,看清了四下里没有人,便出发了,赫敏和克罗莉丝跟在他们后面。
“别那么晃悠你的胳膊。”哈利小声对罗恩说。
“怎么啦?”
“克拉布的胳膊有些僵硬……”
“这样怎么样?”
“啊,好多了。”
“赫敏,你看我走的是不是太爷们了?我记得乔安娜很淑女……”克罗莉丝小声问。
“确实,步幅别迈那么大。”
他们走下大理石阶梯后,由克罗莉丝带路,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地下的地方犹如迷宫一样,好在克罗莉丝的方向感不错,没有走错路。
黑暗中闪出一个人影,是珀西。
“你在这下面做什么?”罗恩吃惊地问,赫敏悄悄打了他一下。
珀西仿佛受到了冒犯,高傲地说:“这个……用不着你们来管。你是克拉布吧?”
“谁——哦,是啊。”罗恩说。
“那好,回你自己的宿舍去吧。”珀西严厉地说,“最近在漆黑的走廊里乱逛很不安全。”
“你就在乱逛。”罗恩指出。
“我?”珀西挺直身子,说道,“我是一个级长。没有东西会来袭击我。”
一个声音突然在哈利和罗恩身后回响起来。德拉科·马尔福正悠闲地朝他们走来,
“你们在这儿呢,”他看着他们,拉长声调说,“你们俩是不是一直在礼堂里大吃大喝啊?我一直在找你们,我要给你们看一样特别好玩的东西。”
然后他看见了克罗莉丝和赫敏:“沙菲克,格林格拉斯,你们不是回家了吗?”
“我们改主意了。”克罗莉丝说。
马尔福转头,咄咄逼人地扫了珀西一眼。
“你在这下面做什么,韦斯莱?”他讥讽地问道。
珀西显得极为愤慨:“你需要对级长表现得尊敬一点儿!我不喜欢你的态度!”
马尔福冷笑一声,示意罗恩和哈利跟他走。哈利想要对珀西说几句道歉的话,但被克罗莉丝及时制止他们匆匆跟在马尔福身后,在转向下一条过道时,马尔福说:“那个彼得·韦斯莱——”
“是珀西。”罗恩不假思索地纠正他。
“管他是什么呢。”马尔福说,“最近我注意到他老偷偷地在附近转悠。我敢说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想一个人抓住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个兴奋的目光。
马尔福在一道空荡荡、湿乎乎的石墙旁边停住脚步。
“新口令是什么来着?”他问哈利。
“嗯——”哈利支吾着。
“纯血统。”克罗莉丝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是什么狗屁口令。
“哦,对,是它。”
隐藏在石墙里的一道石门徐徐敞开。马尔福大步走了进去,哈利四人紧随其后。
看书时,克罗莉丝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不会风湿吗?本身霍格沃茨就在山里,水汽湿润,偏偏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还在湖底!
克罗莉丝和赫敏找了一个离马尔福他们不远不近的角落,坐了下来。
“我不喜欢这里。”赫敏小声说。
“我也是。”克罗莉丝和窗外的人鱼打了个照面后说。
“在这里等着。”马尔福对哈利和罗恩说,示意他们坐到远离炉火的两把空椅子上:“我去把它拿来——我父亲刚给我捎来的——”
片刻之后,马尔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像是剪报一样的东西。他把它塞到罗恩的鼻子底下。
“你看了准会哈哈大笑。”他说。
克罗莉丝和赫敏偷偷地瞥了过去,只看见克韦斯莱先生的名字。
“和罗恩的父亲有关。”赫敏说。
“我猜是因为飞车的事情。”克罗莉丝说。
“怎么样?”当哈利把剪报递还给他时,马尔福不耐烦地问道,“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哈哈哈。”哈利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亚瑟·韦斯莱太喜欢麻瓜了,应该把他的魔杖折成两段,让他加入麻瓜的行列。”马尔福轻蔑地说:“瞧韦斯莱一家人的行为,你真看不出他们是纯血统巫师。”
罗恩的脸——准确地说,是克拉布的脸——愤怒地扭曲起来。
“你怎么了,克拉布?”马尔福凶狠地问道。
“肚子疼。”罗恩扯了个谎。
“好吧,那你就上医院,替我把那些泥巴种都踢一顿。”马尔福窃笑着说:“你知道,《预言家日报》居然还没有报道所有这些攻击事件,真让我吃惊。”
他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我猜是邓布利多想把一切都掩盖起来。如果不立即阻止事态发展,他就会被解雇了。我爸爸总是说,让邓布利多当校长是这个学校碰到的最倒霉的事。他喜欢麻瓜。一个体面的校长绝不会让克里维那样的笨蛋进入学校。”
马尔福假装用一只照相机开始拍照,恶毒然而逼真地模仿科林:“波特,我能给你照一张相吗?波特,我可以得到你的亲笔签名吗?我可以舔舔你的鞋子吗?求求你了,波特。”
他垂下双手,望着哈利和罗恩,不满地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哈利和罗恩这才强迫自己笑了几声,但马尔福看上去还挺满意,估计是因为克拉布和高尔一向就是反应迟钝。
“圣人波特是泥巴种的朋友,”马尔福慢吞吞地说,“也属于没有纯巫师感觉的人,不然他就不会整天和那个自高自大的泥巴种格兰杰混在一起了。人们认为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克罗莉丝下意识地就要跳起来打人,赫敏及时拉住了她。
“还有那个沙菲克,人们怎么会蠢到认为,她会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帮手?那个哑炮的后代,能做巫师就已经是滑稽的事了,她配吗?”马尔福嫌恶地说:“一想起她那个废物母亲竟然和我同一个姓氏,我就恶心。”
克罗莉丝看见哈利攥紧了拳头。
“我真希望知道那个人是谁,”马尔福蛮横地说,“我可以帮助他们啊。”
罗恩张大了嘴巴,使克拉布的脸比平日更加蠢笨。幸好,马尔福没有注意到。哈利说:“你肯定多少有些知道,是谁操纵了这一切……”
“你明知道我不知道,高尔,还要我对你说多少遍?”马尔福厉声说:“我爸爸不肯告诉我密室上次被打开的任何情况。当然啦,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他还没有出生,但是他什么都知道。他说这一切都是保密的,如果我知道得太多,就会显得很可疑。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密室上次被打开时,一个泥巴种死了。所以,我敢说这次也得死一个泥巴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希望是格兰杰。”他津津乐道地说。
克罗莉丝真的跳了起来。
“怎么了,沙菲克?”马尔福看了她一眼,没有注意到罗恩此时也攥紧拳头,很愤怒的样子。
“不许侮辱我姐姐,和她的朋友。”克罗莉丝学着乔安娜的语气说。
马尔福一副不意外的样子:“也就你们,还肯认她这个亲戚,换成是我,呵呵……”
他看起来没有把乔安娜放在眼里,赫敏把克罗莉丝薅了下来:“你冷静一点!”
哈利又问:“你知道吗,上次打开密室的那个人有没有被抓住?”
“哦,是啦……不管是谁,反正被开除了。”马尔福漫不经心地:他们现在大概还在阿兹卡班。”
“阿兹卡班?”哈利不解地问。
“阿兹卡班——就是巫师监狱,高尔。”马尔福一边说,一边怀疑地看着哈利,“说句实话,如果你再这样迟钝下去,就要走回头路了。”
他不安分地在椅子上动来动去,说道:“我爸爸叫我不要抛头露面,让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继续行动。他说学校必须清除所有泥巴种的污秽,不要跟这件事搅在一起。当然啦,他现在要办的事情太多了。你们知道吗,上星期魔法部突然查抄了我们的庄园。”
哈利看起来拼命想让高尔的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
“是啊……”马尔福说,“好在他们没有找到什么。我爸爸有一些非常有价值的秘密法宝。幸亏我们把自己的密室设在客厅的地板下边——”
克罗莉丝发现自己的头发慢慢变成了淡金色,一看赫敏的头发也在慢慢变成褐色,知道药效时间过了,一把拉起赫敏往外跑,还顺手薅起了哈利,一点也不管马尔福在后面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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