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谨之的直播间】
气质儒雅的男人坐在轮椅病人的身边,为他倒上一杯茶。
将茶递给他,男人用目光细细描摹病人没有血色的面庞,瘦削的肩膀。即使多年沉疴在身,依然挡不住他的风华。
“别来无恙。”林翰秋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翰秋,你瘦了。”男人道,他给自己倒了杯茶,似是叹息地说道:“还是熟悉的味道。”
只是眼前人却不是熟悉的模样,他还记得第一次见林翰秋时,那个从翠绿树荫下走出来清新俊逸、风流倜傥的身影。
哪像如今瘦的像一片单薄的秋叶。
轮椅上的那人似乎没发现男人的心事,笑容多了几分真实:“知道你要来,特地泡的。”
阮飞星忙碌着把营养剂搬到冰箱,完工后才发现扣扣有不少消息。
【红果: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人看直播,他们都是来骂你的!】
【红果:虽然说黑红也是红,但你真的黑彻底了没人能救你。】
【红果:看在你刚签约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但你要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
【红果: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干了违反正常游戏玩家守则的事。】
【阮飞星:没有。】
对面似乎一直等着回复,消息一条紧跟一条,咄咄逼人。
【红果:你别不相信我,我俩说白了是一体的,你全部清清白白的告诉我,我也能及时公关啊。】
【阮飞星:我没有做。】
【红果:你现在还犟嘴,到时候就真的没人救你了,懂吗?你要信我,我肯定是对你好的。】
【红果:如果我都云里雾里的,也没人帮你,你独木难支难不难受,你说是不是?】
黑发青年仍旧执着地打出两个字:【我没有!】,对面那人似乎被他气笑了。
【红果:好,好,你不肯承认,那就别找我,我忙得很没空管你,你就自生自灭吧!】
青年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他的负责人表面说着帮他,实际上却根本不相信他。还有那些直播间的观众……
凭什么、凭什么,就这样乱讲!
另一边。
【红果:我已经尽力撺掇那个小主播了,可他一直不上当。】
【易:没关系,红姐辛苦了。】
黄毛少年眼色狠厉,摩挲着手机,虽然没拿到承认作弊的截图很可惜,不过也只是把计划推慢一步。
第二天一早,阮飞星便戴上了全息头盔。
【是否开启直播?】
青年道:“开启,另外我需要改一下直播间标题。”
将早就想好的标题说出,内心压抑的情绪缓解了不少,青年看着熟悉的破旧客厅,深呼一口气,把内心的包袱都丢掉,因为,有比它们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手机震动了下。
【朔:阮阮,出发了吗?】
【阮飞星:来啦!】
【您关注的主播开播了~】
林可可已经很久没逛那个小主播直播间了,她先前确实挺喜欢的,可有人说他是怎么怎么的,她就不喜欢了。
她倒是很好奇现在这个主播的直播间是怎么样的水深火热,就当看下热闹消遣一下了。
看见标题,她愣了一下。
【运气超好的直播间】
【说你壮你还喘上了,这直播间名字,你有脸吗?】
【笑死了,主播的脸怕是比城墙还厚吧!】
昨天阮飞星左思右想后,还是答应了朔的邀约,两人约定在咖啡馆见面。
白茫茫的天际挂着一轮红日,从厚实的云层中透出似乎已花了它好大的力气,散发光和热已是束手无策。只有愚蠢的行人受了欺骗,减轻了衣服,现在被秋风刮的心凉凉。
比如,阮飞星。
青年是怕冷也怕热的体质,他将下巴埋进竖起的衣领,瑟缩着手指打字。
【阮飞星:我到了。】
【朔:好的,阮阮,稍等我一下。】
没过几分钟,一辆线条流畅、漂亮紧致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咖啡馆面前,它身上的漆似乎刚刚刷上,还泛着光。
朔跨步走来:“阮阮,怎么不进去里面等。”
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衣,扣子扣得严严实实,加上先天卓越的五官,禁欲矜傲。可他下身穿的是一条深色工装裤,将他那笔直的大长腿勾勒得淋漓尽致。
“阮阮,”朔试了试青年手的温度,冰冰凉凉,便道:“我们先上车。”
朔的手温暖的像火炉,轻微一碰似乎就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热量。朔贴心地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青年红着脸道:“谢谢。”
车里开了空调,温暖的不行,瑟缩的青年放松地舒展身体,似乎只差美美睡上一觉。
男人从另一边上了车,伴随着落座,两人间的距离近在咫尺。阮飞星感受身边陌生的气息,像只被触碰警戒线的小动物,拉伸的腿和手都规规矩矩地收了回来,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成一团。
这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除了齐哥梁哥外,无论现实网络,青年都没有什么交好的朋友,所以一旦有人靠近,全身上下就敏感的不行。
感觉青年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紧张的像绷紧的弓,男人的小拇指轻轻敲击了几下方向盘。
“阮阮,到了。”
青年松了口气,他是真没有想到这么难熬,幸亏自己不是出汗体质,不然背应该一片濡湿了。
回想起朔中途渴了想喝水,手伸到自己身后,整个人都被陌生的体温包裹,阮飞星紧张的都想喊救命。
呼吸到久违新鲜的空气,青年放松了下来,红日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天色阴沉沉的,周边密布的灌木树木是冷色调的青色,让人感到凄清。
阮飞星看着眼前的别墅有些惊讶,他知道朔条件优越,不过没想到这么好。
跟着朔走到别墅门前,阮飞星偶然一瞥,却发现旁边别墅的门是打开的,显露出一个模样憔悴的男人。
男人气质清逸,却瘦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疾病似乎摧垮了他的身体,使他受尽折磨。
男人幽灵似的注视着这里,阮飞星看着他坐在轮椅,腿上还搭着一张薄毯,勉强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心里却像通电一般有什么东西隐隐压在上面。
就在他还想看时,前方传来朔的呼唤:“阮阮,进来!”
怀揣着一丝不妙的感觉,黑发青年走进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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