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洋的话才刚说完，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了，黄灵慧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屋里的人都看向门口。
“你怎么来了？”乔宇的一双桃花眼看到来人后，突然染上了三分暖意。
黄灵慧压根没看他一眼，三两步冲到了乔洋面前，一把攥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乔洋，你还能再贱一点吗？小月是怎么得罪你了？原先谈的好好的，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连个理由都不给？”
乔洋被黄灵慧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听清她的来意后，冷哼了一声，将自己的衣服从她手里拉了回来。
“云初月做了什么事，还用我说吗？这种谎话连篇的女人，我哪敢跟她合作？”
“她究竟做了什么？”黄灵慧气急败坏地问。
“你敢说你不知道云初月就是常羲？你敢说你不知道常羲和曜哥的事？”乔洋指了指坐在角落里的宋璟曜。
黄灵慧这才注意到宋璟曜也在场，她看了宋璟曜一眼，见他低着头，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这是两码事，凌云集团也不是非要跟‘飞燕’合作，只是你突然终止合作，总要给人家一个理由吧！你把人晾在瀚海一个下午，什么都不说，是几个什么意思？”
“慧慧，你先坐下，有话好好说。”乔宇拉了黄灵慧一把，将她拉到了身边坐下。然后转头瞪向乔洋：“说清楚，怎么回事！”
乔洋看到乔宇沉下了脸，心里也有些犯怵，但他还是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我说了，我没法跟这种撒谎成精的人合作。”
“你知不知道这个合作对她有多重要？要不是陈助理打不通她的电话，才给我打了电话，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她的电话一直关机，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是个什么合作？”乔宇问道。
黄灵慧本来是不想跟乔宇说的，但是为了云初月，她还是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到艾薇的时候，黄灵慧特地加重了她的名字，然后她看到了乔宇脸上的一丝不自在，黄灵慧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小月好不容易才能进凌云集团，她必须靠‘滨海城’这个项目在集团里站住脚，会选择‘飞燕’也是看中了它的行业知名度，你们合作，未必不是个双赢的局面，如果你们看不上凌云就早点说，圈里有名的直播平台并不只有你们一个。”
乔宇沉默了一会儿，冷冷瞥向乔洋：“我把瀚海娱乐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做事的？”
“我哪里做错了？我这是为了降低合作风险。”乔洋不服气地回答。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乔宇看了宋璟曜一眼。
气氛有些紧张，顾佳彤突然说：“哎呀，乔洋，这就是你不对了，做事要公私分明啊，你看之前跟我分手的那个付天王，我还是请他给我们公司做代言人啦！做生意当然要在商言商了。”
乔洋：“……”
乔宇：“……”
宋璟曜先坐不住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唉，别走啊！今天是我生日，说好了不醉不归的，你再坐一会儿啊！”乔洋忙站起身要去拉宋璟曜。
宋璟曜回头看了一眼在座的几人，仍是一言不发地走了。
他今天一直没喝酒，所以脑袋格外的清醒，他想到了今天在瀚海娱乐门口看到的云初月，她站在大雨里，似乎有些落寞。
宋璟曜掏出手机，给宇文林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一下凌云集团最近的动向，尤其是一个‘滨海城’的项目。”
云初月醒来时，天还没亮，她觉得全身像火烧一样，一摸额头，原来是发烧了。她的喉咙有些干，挣扎着要起身去倒水，却因为头晕，撞到了转角的衣柜上，额头被撞红了一大片。
好惨！云初月靠在衣柜上，深吸了几口气。她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无力感了，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初到时，人生地不熟，没钱又重病，看不到希望。
那时候，她对自己说，一定要坚持下去，妈妈还在等着她。而现在，妈妈还没找到，她还是要坚持下去！
云初月踉跄地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翻出了退烧药，草草吃了下去，然后又躺回了床上。
她很快就陷入了昏睡，再次醒来时，全身的衣服都汗湿了，但身上却舒服了很多。
她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想看一下时间，却发现手机关机了。她打开手机，一大堆消息蜂拥而至，还有几十个未接来电。
云初月看了一下时间，已经8点多了。她如今是凌云的总裁了，倒是再也不用担心上班迟到这件事了，但是自从她在凌云上班开始，她都是8点前到公司的，今天已经晚了。
正想着，陈助理的电话打进来了：“云总，您总算开机了。”
“嗯，我等下会去公司的，有事等我去了再说。”
云初月的声音还有些沙哑，陈助理敏感的发现了：“云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送您去医院看一下吗？”
“没事，一点小毛病。半小时后让司机来接我吧！”
陈助理却将云初月的反应自动脑补成了受了打击，心理有些难受。他想了想，还是把事情都告诉了梁书恒。
云初月挂了陈助理的电话，翻了翻未接来电，除了陈助理和黄灵慧的，叶青梅也打了两个，大概是催她去医院的。
微信也是黄灵慧发的，她已经知道了乔洋终止合作的事，因为没打通她的电话，黄灵慧有些着急，就给她发了好多微信。
云初月没有回她，而是起身去洗手间洗漱。洗脸的时候，她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脸还有些潮红，连嘴唇都是异常的红艳，但脸色却很憔悴。
因为发烧出了一身汗，她特意洗了个热水澡，感觉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她披着浴袍，擦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听到床上的手机在响。
她刚想去接听，铃声就挂断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梁书恒打来的。她猜想是不是陈助理又多嘴了，也没急着回电话，而是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没过一会儿，手机又亮了一下，有消息进来了。
云初月注意到了，拿起来看了一眼。
【書】下周我会回国。
云初月愣了一下，翻了翻陈助理之前发给他的微信。云初月以集团的名义向l&a;s提交了合作方案，梁书恒帮她还上了银行的贷款，做为交换条件，l&a;s会与凌云一起开发“滨海城”的项目，后期利益是四六分，凌云占四成，大头是l&a;s的。
听上去，是l&a;s占了很大的便宜，毕竟前期凌云已经在“滨海城”投入了百亿的资金，而l&a;s的投入远没有那么多。但是，若没有l&a;s此时的介入，滨海城的项目已经成了泡沫，凌云集团一分钱都收不回来的。
这么大的事，云初月还没告诉董事会的人，梁书恒下周回国，应该也是来签合同的。
合作的细节已经谈的差不多了，毕竟有陈助理在，云初月可以少很多事，梁书恒也不会坑她，她可以很放心。
其实签合同这种事，根本不需要梁书恒亲自来，传真，扫描，怎么样都可以的。
【小时不识月】陈助理的舌头该拔掉了。
【書】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
【小时不识月】我没事，一个小问题而已。
【書】注意身体，别太辛苦。
云初月觉得陈助理是真不能要了，嘴这么碎的助理，哪天把她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呢！
云初月到凌云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陈助理在她的办公室里等她，见她来了，递给她一袋药。
云初月看也没看，丢到了一边，然后坐到办公桌后，板着脸看他。
“我觉得有些事，我需要跟你谈一下。”
陈助理有心理准备，他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后，老老实实的坐到了云初月的面前。
“我想知道梁书恒派你来我身边的目的。”
“老板……”陈助理一开口，见到云初月的眼睛微眯了一下，忙改口：“梁总就是让我来协助您处理工作的，您别多想。以前l&a;s也做过类似的投资项目，我们都会派人去协助对方日常运作的。”
“那要多大的项目，才会要你这个首席秘书去给一个小公司的执行总裁做助理？”云初月似笑非笑的问。
陈助理被噎了一下，他是梁书恒身边最得力的人，像凌云这种小项目，确实是用不着他出马的，但云初月不是一般的人啊。
云初月也没指望他给出什么答案，她看着陈助理说道：“我和他的关系，想必你是最清楚的，以后，和项目无关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许跟他提，再让我发现你多嘴，我管你是谁派来的，从哪儿来，给我滚回哪里去。”
陈助理站起身，很认真的应了是。
云初月长出一口气，一颗退烧药显然是不够的，她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
“如果要改善滨海城的水质，大约还要投多少钱？”
陈助理看云初月切回到了工作模式，瞬间也进入了状态，翻了翻资料，报出了一个大概的数字。
“这还只是个大概的数字，实际要等动工后再看有没有效果，要是一直达不到要求，有可能投入更大。”
云初月的眉头皱了一下。她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叶青梅打来的。
云初月觉得头更疼了。
“行了，你先帮我盯着滨海城的清理工作，尽快把环境清理干净，将剩下未完成的工程重新启动起来。还有招商的事也要落实下去。”
“那‘飞燕’那边？”
“不用管他们了，你让刘兴再帮我筛选几家知名的直播平台，让下面人去谈一下。”
陈助理出去后，云初月的手机还在响，云初月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小月啊，你总算接电话了，你爸被你气的心脏病发，昨天又进抢救室了，你赶紧来医院看看吧！”叶青梅的声音有些焦急，看来云兴昌是真的很严重了。
云初月有很多事要做，实在不想应付云兴昌，就说道：“阿姨，公司事情很多，我实在走不开，爸爸现在见到我，说不定又要动气，还是等过几天再说吧！”
“小月，公司再重要也不如你爸身体重要吧，你妈妈要是在这里，肯定也会让你放下工作去医院的。”
云初月一听叶青梅又搬出她妈妈，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直到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才发现自己竟然硬生生将嘴唇咬破了。
“行，我下午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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