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我有巨物恐惧症。”
67:“?”
“我害怕看见大傻子。”望月真挺想笑的。
眼前的这位叫钱程,应该和楚思雨的关系不错,想趁着这个时候给她一个警告。
原主也经历过这个场面,在与何莱茵撞衫之后,钱程的奚落引来不少纨绔子弟的附和,彻底奠定了她在这个圈子里的底层地位。
哪怕进了楚家公司上班,也没有得到多少尊重。
望月突然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稍微喝了点酒,让她的眼角浮上一层雾气。钱程的嘴唇上下动了两下,没有发出声音,他甚至开始想是不是自己说的太过分了。
望月并没有给钱程太多思考的机会,就把手中的甜酒倒在了他的头上,浇灭了钱程所有的想法。
跟这种人,真没什么好废话的。
“你有病吧?”钱程纨绔习惯了,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打人,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停在半空中,被一股力量钳制住,不得动弹。
叶斐之一直在默默关注望月的动向,看她在附近走动,看她的眼睛眯的像个猫儿。当她毫不犹豫地泼向钱程时,他担心的只有望月现在是不是不开心了。
钱程一回头就看见了叶斐之阴沉的脸,他和叶斐之不熟,但多少有点重叠的交友圈,也听说过这个喜怒无常小少爷的手段。
他这难道是,碰上硬茬了?
原本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个角落的插曲,当叶斐之走过来的时候,这里突然变成了一个目光的小焦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视线之下。
白和本来就有点心不在焉地和楚无疾应付客人,看到那个场面自然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她十月怀胎的女儿,不管有多少亲情,都不可能因为一个外人在这里丢了面子。
“我知道思雨妹妹一直都不喜欢我的,”钱程眼睁睁地看着望月一瞬间变脸,似笑非笑的眼睛彻底蒙上了水花,声音也不大,刚好能让白和听见,“但是又何必找人这么羞辱我。”
“你自己撞到了我,我也没让你道歉,你还不依不饶,就因为我没拿好杯子,让酒撒到你的衣服上了吗?”
钱程:我撞到你,能把酒撞到我头上?
他今天又穿了件白色的西装,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脸颊一路往下滑,在他的衣服上格外显眼。
钱程攒钱高价定做的西装,算是报废了。
“叶斐之好感度,75。”
果然乖巧的样子自己看到就够了,哪怕刚刚望月直接用杯子砸钱程的头,叶斐之都会觉得可爱迷人。
钱程的动作被叶斐之牵制着,他只能尽量为自己辩解:“你少装可怜,要不是你把……”
“钱少好兴致,放着自己的酒不喝,偏要和姑娘讨要,”叶斐之戏精上身,配合着望月,“这怎么说也算是要到了,居然还想动手,望月一个女孩,怎么跟你比?”
叶斐之那一声钱少让钱程浑身一抖,连反驳的话都不太说得出口。
他优雅从容的讽刺,比所谓撒旦阎罗恐怖的多。
白和哪里知道望月和叶斐之早就认识,哪怕起初对望月的话是半信半疑的,现在听叶斐之这么说,心里已经完全信了。
“望月再怎么说,都是我的女儿,钱小公子这是做什么?”白和的姿态依然端庄,但是声音里的怒气已经掩盖不住了。
无论是楚思雨示意钱程这么做,还是他自己一时兴起,白和都不可能不追究他。
楚思雨一发现不对劲就走过来了,奈何裙摆太长,她到的时候局势几乎已经一边倒的倾向于望月。
“妈妈,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钱程心眼不坏的,是姐姐误会了什么吗?”楚思雨看似劝和,但她偏向钱程的意思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对,分明是她……”钱程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一开始是自己找事,但先动手的可是望月。
“是他先动手的,只不过被拦下了。”赵莹原本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但她看见楚思雨手上的钻戒时,再也无法平静了,“我一直在这里,我都看见了。思雨,钱程有多冲动我们都知道,虽然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但我不想因为包庇他,而平白让望月小姐受了冤枉。”
“赵莹你他……!”钱程的确知道赵莹一直在这附近,原本还想让她为自己作证,谁知道她反水比谁都快。
赵莹后退一步,手指掐进肉里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思雨妹妹,你也看见了。”望月继续火上浇油,“她不过说了两句自己看到的,这位钱少爷就想对她动手,他是什么样的人,妹妹不会不比我清楚吧?”
楚思雨看钱程是救不回来了,只好先给自己脱身:“钱程平时对我们朋友都挺好的,我只是一下子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是我冲动了。”
“哦?”叶斐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钱程的手,他还不至于在这里对个废物动手,默默将望月护在身后。
“那个姑娘好像也认识他很久了,怎么才三言两语就要动手了,这就是楚小姐口中的,对朋友很好吗?”
“可能,只是对楚小姐比较好吧。”
叶斐之三言两语又把楚思雨绕了进去,望月看着楚思雨绷不住的表情觉得有趣,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早在楚思雨暗示她那帮狐朋狗友的时候,她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不过其他人倒还聪明一点,没有立即对望月下手,只有一个沉不住气的过来送了人头。
楚思雨只能强行落下几滴泪水,拉着白和的手臂想用撒娇划过去这件事。可白和不仅没有像往常一样偏袒她,反而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
自从她出现,一切都变了味。楚思雨低下头,仅仅是因为自己流的不是她的血液,就完全不顾念二十多年的亲情了吗?
“钱少,怎么不说话了。”叶斐之看钱程一直盯着楚思雨,开口提醒到,“不要为被你冒犯的人道歉吗?我可是第一天发现,钱家的教养,就这?”
白和的态度足以代表楚家,叶斐之也不是他招惹的起的,望月显然也不会任他欺负。钱程再怎么样也能看清局势了,只好不情不愿地低头认错。
“如果实在不愿意,也不用勉强自己。”望月的声音里有几分笑意,只有离他最近的叶斐之听的出来。
有人送上门来给她找乐子,望月怎么会轻易放过?
叶斐之紧接着意有所指地说:“怎么搞得像我们强迫别人道歉呢?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我仗势欺人?”
“我错了,请,请您原谅我。”钱程有再大的火气也只能憋会肚子里,此时他没有任何的倚仗。
“没关系。”望月看晚宴也差不多该结束了,轻声说,“我想钱少爷也是,一时糊涂,不会再犯了,对吧?”
楚思雨看望月一步步敲碎了同伴的脊梁,哪里还看不出来这是在杀鸡儆猴。这场闹剧,最终变成了望月给她的下马威。
楚思雨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了,当她浑浑噩噩地回到别墅时,她强行用冷水拍打着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还没有输,她也不能输!
在眼睛附近化了点淡妆,营造出哭红了的效果之后,楚思雨走到了白和的房门口。
不知道是不是白和进去的有点匆忙,门并没有锁,她轻轻一推就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楚无疾,你还想隐瞒我到什么时候?”这是白和的声音。
良久都没有听到回应,楚思雨几乎以为那一声是自己的错觉。
“那……只是个意外。”
“意外?你有个比我女儿都大的孩子,你告诉我是意外?”
“我含辛茹苦养大的,是你在外面的风流债,而我自己的女儿,被丢在了孤儿院门口,吃尽了苦头,你告诉我,这是个意外?”
“楚无疾,你有没有点心?”
楚思雨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无法用自己语言描述当时的心情,只能先匆匆跑回了自己房间,用了整整一个晚上消化那几句话。
比起那几个一夜没睡的楚家人,望月过的很平静。
“月月,你怎么想到给楚思雨和楚无疾做dna鉴定的?”
望月继续打游戏:“这个啊,怎么说呢,白和比较感性,对楚思雨那么好我能理解,不过楚无疾那个一切以利为先的居然能一直容忍一个外人待在他们家,有点奇怪。”
“况且原主也知道,楚无疾的遗嘱上是说,将公司的股份一半一半地留给了楚阑和楚思雨。如果楚思雨和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大概也分不到多少家产。”
“楚思雨想陷害我,我就顺便借了她几根头发,来而不往非礼也嘛。不过楚无疾的头发,还真是费了我不少心思。”
“可是楚思雨知道她是楚无疾的孩子,不是更……”
“我也是楚无疾的孩子,你看他在意吗?”望月摇摇头,67还是不知道一个人为了利益能做到怎么地步。
“难道你以为他放弃原主,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亲情吗?”
“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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