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最终只是扫了一眼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随后摇摇头,转身独自离开。
宋河宴在工作上连连受挫后,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生活里除了在幽暗的房间里看望月的影响,就是终日酗酒,最终逐渐沉沦。
司辰一直将望月的项链珍藏,将对她的爱慕写在自己的歌里。他一直坚信,总有一天,他能摘到心中的月亮。
燕回时依然沉心于自己的工作,只是更多的时间用来回忆那个女孩。
温凉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椅上,嘴角依旧噙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手下的人从不知道,他闲暇时一直在玩一款游戏。
当然,辛迟声直到在游戏里被温凉“虐杀”的时候才发现,他平时装出来的,游戏小白的样子有多可憎。
“司辰好感度百分百,增加额外积分。”
“其实这个世界原本是想让月月放松的,结果也超额完成任务了。”
“目前总积分,三千五百万。”
望月是在一个飘雪的冬天里睁开眼睛的。
“原来没死啊。”
整个人都倒在地上,望月还没理清楚发生了什么,左手就被眼前的男子踩在脚下。不知道多久没感受过这样清晰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地皱起了眉。
冷,好冷。
原主穿的过于单薄,以至于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冻得通红。现在大概是半夜,所以温度格外地低。
不过比起气温的严寒,周围那些人说出来的话更让她觉得刺骨。
“是用这只手偷的东西吗?”
望月抬起头,艰难地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应哥,差不多得了吧。”一个站在角落里的少年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上千两步开始劝阻应临,“再这样下……呃……”
少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人踹倒在地,眼角不知道是磕到了石子还是什么,略微渗出了一点血。
“洛泽,我说你啊,最好还是少管应哥的闲事。”
应临本想再用力地碾上望月的胳膊,却无意中对上了她抬起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其中的不甘和倔强。有这么一双眼睛的人,会做出那种事情吗?
也是,其他人大概就是被这张脸骗了,才一直容忍她做出那些事情。
“算了,走吧。”应临双头放在脑后,声音轻飘飘的,“我想她应该也已经得到教训了。”
洛泽在应临走后还是跟了上去,只是在离开之前不忍地回头了几次,直到看见望月缓慢地站起身,才快步离开。
小腿和胳膊都露在空气里,上面青青紫紫的瘢痕格外显眼。脸颊只是被冻得有些红了,那些人动手的时候刻意避开了她的脸。
想要用这张脸卖可怜,可是不行的哦。
“月月,疼吗?”67没想到那些人下手这么狠,偏偏自己还不能出手干预。
望月此刻受到原主情绪的感染,意识还不是很清楚,所以并没有回应67。她没走一步都能更加清晰地感觉到钝痛,几步后就踉跄地跪坐在了雪地里。
像原主一样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望月尝试着用指纹解锁。好友列表里只有一个人比较常联系,连备注都没有。
他的头像突然闪亮,像一缕光照进了[望月]狼藉的内心。对话框上面的“输入中”让她燃起了希望,手指颤抖着准备发消息。
手机屏幕有了一道裂纹,但是并不影响最基本的使用。
“姐姐,我玩腻了。”
直到看见这六个字,原主最后的执念才彻底消散,让望月完全掌控了这具身体。
“你在搞什么啊。”望月不知道原主能不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扶着一旁的树木勉强站起来,轻声嘟囔,“如果早点把使用权交接给我,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抱歉。”望月没想到真的听见了原主的声音,那种好像一碰就会在空气里破碎的感觉,让她也不忍心再说什么。
“我希望,所有欺负,嫁祸,伤害,欺骗我的人,都能得到报应。”
“知道了。”望月掸了掸衣角,就算她不说自己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刚刚给她发消息的人,与原主网恋了半年左右。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也没见过对方的相貌,仅仅是因为在她最低落的时候,对方愿意一直陪着他,才对他情根深种。
结果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姐姐,我玩腻了。”
望月双手环绕着胳膊,一边走一边整理思绪。
“他叫叶知繁哦,”67将原主网恋对象的照片传入她的手机,“好像是为了替他一个死党,报复原主。”
原主的亲生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她便被拖给了亲戚抚养。起初那一家人对她还好,不过时间久了也就暴露了本来面目。
所有的一切都以他们的女儿夏晴为首,但凡她受了一点委屈,倒霉的都是原主。
至于刚才那个对原主下手的,似乎和夏晴的关系不错,应家桀骜不驯的小少,做任何事都只是为了自己开心。
不过刚才那个为原主说了一句话的少年,原主似乎对他一点映像都没有呢。
“附近有医院吗?”望月的意识逐渐模糊,再不检查一下,说不定在做任务之前就要死在这里了。
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人,望月想不通原主怎么会跟着夏晴到这种荒郊野外旅游,除了树木和雪地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月月,前面那个人应该不是坏人,向他求救吧。”67对那辆本该已经离开的车做了点手脚,给了望月充足的时间。
萧鹭起的车从未出过什么问题,此刻却突然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过他并不急着离开,索性随手点了一根烟,准备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
“救……”
年轻少女的声音打断了萧鹭起拨号的动作,一回头就看见全身伤痕的望月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女孩的发丝划过萧鹭起的脖颈,让他难得的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救……救命吗?”萧鹭起探了探望月的鼻息,好在对方还活着。
居然这幅样子出现在这里,是被隐藏在荒郊野岭的变态杀人魔盯上了,受尽虐待之后逃了出来吗?
萧鹭起一时间不知道对方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从对方的口袋里找到什么能应证对方身份的东西,只好将她放上了车,试图重新启动。
“真是奇怪。”
就像是为了遇见她一样,车子没有任何问题地被萧鹭起启动,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快速地开到了医院门口。
“你是怎么照顾女朋友的?”
“啊?我不是……”萧鹭起本来想交完钱就离开,结果刚站起来就被教训。
“左臂差一点骨折,旧伤没好又覆新伤,哦对了,她刚刚意识不清的时候好像说想喝牛奶。”医生交代完就离开了,几乎没有给萧鹭起留反应的时间。
“喂,是我,准备一套女士衣服。”
“大概一米六几吧,嗯……很瘦。”
“再准备一杯热牛奶。”
放下手机的萧鹭起迷茫地看了一眼窗外的雪景,自己今天是被下了蛊吗?其实刚刚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开车回去就好了。
“算了。”
反正这几天都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萧鹭起索性坐在望月的床边,等待她清醒。
青紫的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到底是什么仇才能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67检测完望月的身体,在她休息地差不多时才叫醒了望月。
“唔……”好疼。
望月伸出自己的左手,食指不知道怎么了疼的直不起来。
该不会是废了吧。
似乎是听见了望月的闷哼,萧鹭起小憩的眸子睁开,刚好看见她弯曲的手指。
稍加思考了两秒钟,萧鹭起伸出手与望月拼成了一个心。
“月月,还疼吗?”67的声音似乎多了一点电流音,它卡了系统的bug修复了望月的手指。
“小爷救了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啊。”萧鹭起的眼里染上了几分笑意,似乎是想让望月别那么紧张。
还……挺贴心的。
望月看见了桌上的保温杯,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喝吗?”
“啊,你的衣服也换一下吧。”萧鹭起将地上的包举起,在发现望月又往床边缩了一点之后补了一句,“我这不是怕你冻死吗,放心吧,我对小豆芽没兴趣。”
那你还让我以身相许。
望月鼓起嘴,还是轻声说了句谢谢。
虽然说话方式很欠,但再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了。
“我是望月。”
“萧鹭起。”
卫衣相对比较宽松,望月很喜欢它毛茸茸的触感,相对于之前暖和多了。牛奶带着点微甜,望月本就觉得喉咙很干了,一杯喝完还有些意犹未尽。
“是没断奶的小孩子啊。”萧鹭起撑着下巴打量着望月,简直像是出门捡了个女儿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哥哥送你回家?”
在听到“家”这个字后,望月立即僵在了原地,落寞的深色让萧鹭起也无法轻易开她玩笑。
难道她是个被家暴而离家出走的不幸女高中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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