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4
本次会议的主要目的是想办法控制黑眼镜的眼疾。
设备调试完毕后，吴邪将镜头一转，黑眼镜叼着半个苹果，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出现在屏幕中央。镜头扫过去的时候，他先是左顾右盼了一下，然后咧开一口大白牙，精准地对着镜头招了招手。他笑得灿烂，还是那幅玩世不恭的样子。
胖爷见到他很高兴，本想说两句浑话与他打趣，结果吴邪一个眼神打过来，示意他不要这么做。胖爷心领神会，当即不再言语。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黑眼镜的眼睛。上一回在秦王墓见到他时，他眼中的组织层次就已经完全消失了，没想到如今这双眸子竟然黑得更甚，想来他的情况实在不太乐观。
黑眼镜的病床边还坐着一个清秀俊逸的年轻男子，男子的眉宇间流转着一种平静淡泊的书生气，应该就是黑眼镜的徒弟苏万。吴邪介绍说，苏万是眼科研究生，致力于眼部少数病症的研究。
苏万对着镜头点头微笑了一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整齐地放在一边，又拿出一台超薄的笔记本电脑架在腿上，有条不紊地为我们分享黑眼镜的眼疾研究报告。他还没说五分钟，胖爷就犯困了。你让他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他行。听这种高深的学术研究，真不行。
不过我没资格说他，我也不行。
不仅是我，在座能听懂这套学术理论并且贯彻始终的恐怕只有苏万他自己。
我与吴邪对视一眼，开始实行真正的计划。
……
会议结束后，吴邪第一时间赶回这里。推门进来第一句就问，“怎么样？瞎子还有救吗？”
“有救。”
吴邪见我一脸微笑答得果断，懵了，刚踏进门里的那只脚硬生生僵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小邪，你来一下。”我招招手，示意他坐到我边上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吴邪警惕地张望了一下，“小哥和胖子呢？”
“哦，他们在隔壁提审张海承。”他俩都不在，所以这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我继续微笑。
吴邪皱了下眉，满脸写着防备。第六感告诉他，这事不正常。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毕竟不是当年那个好骗的天真了，还会怕了我不成。于是听话地搬了个椅子在我床边坐下。
每天下午的2点半，是张海楼为我安排的下午茶时间。今天厨房准备的是酥皮橘子派，加了特浓牛奶和现磨的栗子粉，放进烤箱一烤，那味道简直是绝了。东西是好东西，只可惜我无福消受。
“还没吃饭吧？”我将餐盘挪到他面前，满脸堆笑，“你试试看，这个可好吃了。”
吴邪拿起餐刀从中间把橘子派切开，粘稠香甜的果酱瞬间延着切口向外涌出，橘里橘气的十分好看。这时，吴邪忽然抬起头，凝视着我的眼睛，神秘地笑了一下，果断把刀叉一丢，将餐盘推回到我的面前。
“我不吃甜食。”
……
我一噎，看看他，又看看面前酥皮橘子派，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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