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29
“天亮之后，老板命爷爷负责别墅的清理工作，你们可知道他在那里面看到了什么？”小虎牙嗓音低沉微微发颤，自问自答道，“是……海螺，好多好多的海螺，墙上、地上，甚至是天花板上，视线所及的所有地方，全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密密麻麻的呀！”小虎牙扬着双臂疯狂比划着，脑中似乎联想到什么恶心至极的画面，竟开始剧烈地干呕。白沫呈喷射状从他的嘴角溢出来，就像一只吐着泡泡的大闸蟹。
“你他娘的，能不能有点出息？”张海楼见势不好，提起小虎牙的衣领冲着他背脊几个大穴就是一顿按压，以防这厮的呕吐物堵塞气管，将自己活活憋死。
“别急，慢慢说。”我道，“看到海螺，那人呢？人都哪儿去了？”
“……没、没有人。”小虎牙紧闭着双眼，疯魔似地低吼道，“一个人都没有，全部都不见了。只有海螺，别墅里剩下的，就只有海螺，只有海螺，只有海螺……”他嘴里碎碎念着，不断地重复着最后四个字。
“这孩子怕不是疯了吧。”胖子无语道。
“确实不对劲。”我蹲在小虎牙身前，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状态，“小楼，手电借我用一下。”
张海楼立即将手电抛给我，我反手接住，而后按住小虎牙的头，翻开他的左眼皮，将手电的光照了进去。这一照，果然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按常理说，正常人类的瞳孔对光的反应是相当敏感的，即瞳孔收缩反应。而小虎牙的瞳孔在强光的照射下，却呈现出一种完全相反的状态。他的瞳孔变得更黑更深，甚至涣散开来，漆黑的眼球几乎要将整个眼眶撑满。我查看了他的另一只眼睛，结果也是一样。
“我去，这什么情况！”胖子大惊，斟酌片刻道，“……难道这小子是个新型高智能粽子？”
我摇头不语，只觉得心头一种剧烈的不安情绪陡然升起。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张海楼接过他的话道，“你想啊，这老六在诉说自己的‘爷爷’领命清理别墅的见闻时，身体产生了极大的共情反应，甚至还出现了干呕，就好像那是他亲身经历的一样，这也太奇怪了吧！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自己其实就是这个故事中的‘爷爷’？”
张起灵也走过来，伸出手指在小虎牙的脖子上一探，道，“精神状态不对。”说完，看向那扇被推开了一道缝隙的符门。
我顺着他的目光一同看去，心里也有了答案。确实，一切都是在小虎牙触碰过那道符门之后发生的，或许他的异常，与那些诡异的符文有关。
这时，门缝里忽然传出了老式摆钟的声响！
咚、咚、咚……
那钟声不急不缓的，统共响了三次。摆针每摆一次，都会有一阵绕梁不绝的余音。我原本很喜欢这种钟声，此时听来却觉得凄怨而又森然。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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