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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猎户来说,并非是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他甚至都不用思考,便做出了决定,“祭司大人,我选择自己活着。”
“不再想想吗?”白巫祭司对他道,“虎毒不食子,你的女儿尚且只有13岁。”
猎户摇摇头,“女儿还会再有的,性命却只有一条。”
白巫祭司听后沉默许久,可最终,还是决定帮助他。
那一晚,猎户久违地做了一夜美梦,醒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他能够明显感知到妻子的魂魄已经消失了。只是有一件事,与之前说好的不同。
——他的女儿并没有死。
猎户觉得奇怪,担心是咒法出现了问题,他害怕失去这样安逸美妙的夜晚,更惧怕亡妻的报复,思前想后,便又跑去神庙拜访白巫祭司。
祭司告诉猎户,自己将他女儿的魂魄炼成了一道屏障,护在他的魂魄之外,任何人想要伤害到他,都必须先打碎这道屏障。咒法的本质是利用了猎户亡妻的舐犊之情,以女儿的魂魄为要挟,教她不敢下手。是以他的女儿只是失魂,并非是死去了。
“她的魂魄,变成了保护我的屏障?”猎户疑惑道:“那如果她死了,会怎样?”
白巫祭司道:“死了,屏障自然也会消散的。”
“您说什么?”猎户大骇,“那我岂不是得日日照料着?祭司大人,这与先前说好的不同。”
“有何不同?”
猎户道:“您明明说过,她与我之间,只能活一个。”
“我的确这样说过。”白巫祭司冷冷地看着他,反问道:“可是你女儿如今的模样,又如何能算是活着?”言罢,便命人将猎户赶出了神庙。
待他走远,随侍巫女从幕帘之后走出来,不解道:“祭司大人明明不齿那猎户的行为,为何还要出手帮他,难道只是为了些金银吗?”
听到这里,胖子急道:“那白巫祭司怎么说?”
“他说,这对猎户一家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
“他放屁!”胖子大怒。
“在南疆的传说中,鬼魂杀人是会永世不得超生的。”我解释道:“猎户女儿的魂魄,制约了亡妻的鬼魂,不让她继续作恶,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在救她。猎户为了获得庇佑,会好好照顾女儿的肉身,亡妻不愿伤害女儿会放弃复仇,而那个孩子的魂魄,会在猎户身死之后回归本体。这样看来,白巫祭司并没有说谎,故事的结局的确是圆满的。”
“反正在我这不算圆满。”
胖子顿了顿,指着镜子道:“那这里的魂,又是什么情况?”
“这是一道魂锁。”族长的指尖触上镜面,顺着碎裂的纹理缓慢游走,锋利的镜片在他的指尖划出细小的伤口,一滴腥红的血珠渗透出来,流入细碎繁杂的玻璃缝隙之中。
最终他的指尖落在那个直径1c漆黑小圆上,“封印破损,令镜中之魂得以与外界相通。”一时间,整个梳妆台开始剧烈抖动起来!碎裂的镜片一片接着一片掉落……
“这是张家人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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