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吴老太公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了林悠的视线当中,林悠急了。
“祁将军,我该说的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没出老千,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被抓,更不知晓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把我抓进慎刑司来。”林悠有点懊恼开口。
“阮三小姐,我们并不是抓你,只是让你协助禁林军来慎刑司破案罢了。”祁谦眉眼柔和朝着眼前的女孩解释。
林悠知道,与其反抗不如加入。“那依祁将军所言,眼前这个赌徒是犯了什么事儿了?”
“泄露机密,传播谣言。勾结外使,扰乱国事。”祁谦张口,然后眼神盯着被绑在木架上的赌徒。
那赌徒听到祁谦这么说低头苦笑,然后张口嘲讽起来。
“祁谦,你也太看得起老子了。老子不过是个拿钱办事的,你就要急着治老子的罪,真是没能耐。”
祁谦语气一下硬了起来,“那你倒是跟本将军说说,你拿钱去搜消息然后高价卖给买家,那你是如何得到消息,又是谁高价买你的消息。”
“没用的,我不知道你也不可能知道,拿人钱财□□这事儿市井上常用。如今我们赌坊不过是买卖消息罢了,你们皇家难道还查?拿了钱我们向来不做回头事,谁也不知道买家是谁,连他们也不知道卖消息的到底是谁。”那赌徒苦笑,似是在笑祁谦的逼问。
“那你就错了,你说你什么也不知道,买家也不会知道。那你猜本将军的禁林卫为何在那偌大的赌坊里偏只抓你一人?本将军又为何知道你卖消息?还有你们赌坊的小厮一看就不是市井之人,如今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说,买消息的是谁,又是谁把消息传出来的!”
那赌徒像是被抓到什么命脉,低着头没言语。七忠在一旁看看祁谦略带戾气的脸,然后抽起旁边的长鞭就朝赌徒身上打。
那赌徒疼的次哇乱叫硬是一句话不说,林悠有了前车之鉴,刚抬头看那赌徒受刑,祁谦站到她前面挡住了林悠视线,高大身躯挡的林悠连点子光都淡了些。
耳边还是想着长鞭抽皮肉的声音,林悠也听见那赌徒从一开始的痛苦哀嚎,到慢慢口齿不清,声音虚弱。七忠见赌徒昏死过去,又盛起一瓢盐水倒在那男人身上,一番痛苦后又进入皮肉之苦。
周而复始,林悠觉得那赌徒还没死,穿黑衣服的那个侍卫还不累,自己听都听累了。
祁谦也只一直挡在林悠面前没说话,林悠实在忍不了了,她动手扯了扯祁谦宽大衣袖,他今日只穿了件玄色常服。
祁谦察觉到手边的微小动静,愣了愣然后转身低头看着少女,之间那少女无语的白了他一眼,然后用手往他手臂上拍了拍,示意他让开别当道。
林悠走到祁谦前头去,又看了祁谦一眼,祁谦手一顿示意七忠停下来。
林悠无可奈何朝着七忠白了一眼,然后说:“大哥,你不累吗,我看都看累了,你这么打,人还没开口就快要被打死了,拿来的命跟你们说话。我看你打都看累了。”林悠很鄙夷
然后转身对着祁谦刻意提高音量说了句:“你们两个莽夫!”
七忠听到这句话刚想和林悠辩驳,却看见最直面这句话的自家将军,居然在听到那少女这么说他的时候低头笑了,七忠愣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林悠走到那赌徒身边,之间那赌徒脸色苍白,像是真的快死了。她想拿手拍醒昏死的赌徒,最后发现他脸上都是血,林悠也不好去碰。看了一眼,林悠有点茫然了。
这时祁谦给林悠递过来一把匕首,那匕首很精致,把上还刻了一圈漂亮纹路。林悠道了谢结果匕首,祁谦以为林悠会试图给那赌徒捅一刀让他醒,谁知道那女孩举起匕首……
林悠举起匕首用刀的背部宽大一面,打在那男人脸上,拍了几下,那男人还是微微睁眼醒来。
那男人刚一睁眼,林悠知道他看见自己了,然后就见林悠拿起匕首往那赌徒左手从上往下轻轻划去。
没受伤,这赌徒以为林悠会挑断自己的筋骨或者放他的血。谁知林悠一直划到赌徒手腕上才停下动作,然后用刀剑摁在那赌徒手腕上绑着的黑绳子上。
仔细一瞧那黑绳子,是用头发编的。赌徒看见那少女把刀摁在自己手腕上时顿时才慌了。
林悠见那赌徒顿时慌张起来,她才微笑开口:“看起来多漂亮的定情信物啊,那女孩一定很漂亮吧。这么乌黑的青丝……也不知道凭祁将军的能力能不能找到那女孩。”
听林悠这么一说,祁谦连忙招呼七忠行动起来。
七忠刚迈开步子,那赌徒连忙恳求开口:“别!别!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们别动她,她是无辜的,不关她的事。”
林悠见这下不是自己的事了,连忙退到祁谦身后。祁谦见那赌徒要开口了,往前朝他凑近了点。
“是皇室的,是皇室的!不过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当时我欠了一大堆赌债正发愁的时候,有一个男子找来了我,他当时坐在马车里,只是照顾人叫我离马车近点好听他说话。他跟我说,等到二皇子成婚的时候夏帝还会邀请各国使节都来参加二皇子的成亲宴,届时夏帝打算等二皇子靠外交好手段笼络了重大臣,然后再昭告天下储君之位,而这储君之位就是二皇子。”
“他说只要我待在赌坊二楼等着,不过多日便会有人高价来找我买消息。他说他会帮我还清赌债,我只要按他告诉我的这些话原原本本告诉买消息的买家就行,届时那些得的钱也都是我的。”
“一开始我还不信,不过当日晚上我去赌坊那人果真把我的赌债还清了。随后几日我日日在赌坊等着来人买消息。后来有人来找掌事的寻消息,掌事的吆喝一声谁有皇家消息我才上了二楼找到那人。”
“我和那人隔了一条帘子,压根看不清长相。等我说完话,他也就招呼旁边小厮拿了一张万两银票给了我。后来,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相信我。”
祁谦开口:“你如何就能笃定买消息那人就是皇室的?”
“我透过帘缝看见的,那人衣服前挂了块玉佩,上面刻着夏字。谁都知道如今的天子贵为夏姓。生卓不凡还有夏姓玉佩,十有八九是皇室的啊。”那赌徒拼命解释。
祁谦和七忠低头沉默不语,林悠可站出来了。她走到那赌徒身边开口:“想来你知道的都说了,你放心,祁将军不是随意伤害无辜妇孺的人。倒是你有这么个好女郎,一定要珍惜,别赌博了,大赌伤身啊,到时候连风风光光迎人家进门的彩礼钱都没有,女孩子都想要自己风光出嫁,她现在还能跟着你,那是你的福气。”
赌徒听了林悠的话,差点眼泪掉下来,羞愧的脸红。
林悠这下把头转到祁谦面前,职业假笑,微笑着开口:“祁将军,那先下问出来了,小女能先走了吗?”
祁谦开口说:“我送你出去,叫人送你回府。”
林悠见推脱不掉,屁颠屁颠跟着祁谦走了。走在上去的楼梯上,俩人隔了一大段距离,林悠很害怕眼前这个祁将军,只要一遇见他必见血光,准没好事,她心里暗骂祁谦这个灾星。
祁谦这时停下脚步开口:“今日之事还请阮三小姐守口如瓶,切勿与人诉说,否则,阮三小姐当真要被绑进慎刑司了。”
林悠连忙开口:“不会不会,我一定牢牢锁住自己的嘴,我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女郎能和谁说啊。”说完林悠尴尬着朝祁谦笑。
祁谦也朝女孩淡淡微笑,林悠觉得自己看错了,怎么这个坏蛋一下子看起来“慈眉善目”了。
过了一会两人走到慎刑司大门,林悠灿灿叫住了祁谦,祁谦也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女孩,眼神温和的等少女说话。
“那个……祁将军,那赌徒说的都是真的吗。”林悠有点害怕。
“你说的是?”祁谦不解。
林悠凑到祁谦身前轻声说:立储之事……”
祁谦皱眉,“这不是你能谈论的事,更何况那赌徒说的话我们还不能十分确信,还请阮三小姐勿信,勿传。”
“虽说现在陛下旨意还未下达,但你向来混迹皇室,你知道,我阿姐阮辞就是选定的二皇妃。所以在二皇子成亲宴上请外使也并不是没可能。”林悠轻声朝祁谦说。
祁谦不言语,林悠知道,自己再追问下去自己就要掉脑袋了,她顿时暗暗闭嘴。
……
出了慎刑司,林悠看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看起来就是达官贵人的马车,这应该就是祁谦府的,但是看起来也不铺张奢华。
林悠看见那马车上挂着的灯笼上写了祁字,然后那马车夫是之前送吴老太公回去的那个黑衣侍卫。
祁谦招呼林悠上马车,等林悠被扶上马车,她以为快要驾车回府了。
这时祁谦站在马车旁开口:“那今日就本将军送阮三小姐回府吧。”
听到这句话,林悠愣在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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