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五百两。”为了不让自己被朋友嘲笑,司徒庭柏不犹豫地跟着沈君欣的价加码,只是才出口立即就被他赶超。
“七千两。”其实,这只鎏金古砚虽是稀世宝贝,价值也就在五千两封顶,沈君欣一下喊了足价,原以为无需周折,但半路杀出这个叫司徒的人一直与他叫价,看来这人对此物也是怀着必得之心。
不过,他手中东西能让他胜算在握。
“八千两!”司徒庭柏得意挑衅地瞥了沈君欣一眼,开口将价钱直接加上一千两,惹得在堂而坐的拍客纷纷倒抽口气,直呼不值得,这个价格已经是顶破天的好价了。
此时,沈君欣倒是不急开口了,在大家不敢喘气,纷纷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就看这个年轻的少年还能喊出怎样离谱的价钱。
他忽而笑了,眼底露出些许顽劣,或许是因为跟黎慕年相处久了,使坏的心思丝毫没有犹豫,就在大家等待他加码的时候,司徒庭柏也预备喊出下一个价钱时,沈君欣从袖中拿出一锦盒,不急不慢地交给身边的管家,微笑示意他将盒子送到坐在正堂中间的洪老板。
“洪老板,在下林家的外外甥沈君亦,先前听闻集流堂正在寻找盒中之物,还以满足愿望为承诺,我今日特地将此物承送,所求之物正是那鎏金古砚,还请洪老板看在小弟心诚的份上,能成全沈某的所求?”
众人一听,都认为他是不是因为要价太高,后悔了,疯傻了,原本双方相互抬价挺有看头的,谁都没料到他会半路杀出这样一招,司徒庭柏也被搞晕了,竟没想到他这样的翩翩公子竟也会如此无赖,简直像极某人,弄得他一时措手不及,只能继续观察。
“你知道?”洪老板意外竟会有人知道那个绝密的消息,看来眼前这位小公子来路手段不简单,半信半疑的,他缓缓打开木盒,只稍看了一眼,随即叫来身边的小厮,将他的木盒端到里屋。
沈君欣目光从未离开过,他留心洪老板身后的隔间,想不到洪老板身后还有人,想来这集流堂背后真正的人并不是洪老板。
洪老板瞧见沈君欣疑惑眼神,解释道:“小公子稍后。”
他没想到苦苦广寻天下都不得消息的东西,竟会在自家拍卖场出现,若是实物,那真真是意外惊喜了,集流堂上下终于可以喘口气。
沈君欣:“无事。”
刚才对上洪老板的目光,他心里已经有八分把握了,就等他们开口。
没多久,进去的小厮出来便在洪老板耳边说话,他随即和颜悦色地问:“小公子也喜欢收集这些古物?”
“小兴趣罢了,洪老板。”看来是成了,沈君欣自信道:“集流堂一向珍藏许多奇珍异宝,来此处岂能两手空空,即来寻宝也想来换宝,不知刚呈上的物件你是否满意?只希望洪老板能满足我所求。”
沈君欣这招借花献佛做的厉害,显露自己的诚心诚意,还将形势完全控制到自己有利的局面,使得司徒庭柏无法开口喊价,并将洪老板的心转向自己。
“满意,自然是满意的。”贴切的说是雪中送炭,洪老板心里感激的想。
对外他身份是集流堂的话事人,然而实际上正如沈君欣所想,他不过是集流堂的执事者,真正的幕后老板、集流堂堂主是他们家的秦老太太,他们苦寻的,便是秦老太太要寻的,是一对血墨玉雕刻而成的玉马,那是她与儿时钦慕之人的定情物,但是人在十几年前失踪了,信物也丢失了,直到年事渐高,便想寻回此物,思念故人,但他们屡屡失败,惹得老太太心中不快。
这次拿出鎏金古砚,也是想抱着试一试的,按集流堂以物换物的资格,能够换取古砚的,那对血墨玉足够。
“想不到这位小公子年纪轻轻,心细非常。”瞧见洪老板对沈君欣的态度转变,心知这次拍卖无法继续了,司徒庭柏心有不满,却也不能坏了风度,看来这事要黄了。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论起心细,在下还配不上司徒二爷手段。”沈君欣朝他露出胜利的笑,言语讽刺他抢了舅父的生意,继而转头与洪老板恭维,“洪老板喜欢便好。”
“呵呵……”让自己免去责骂,洪老板心中甚是欢喜,还吩咐下人当着众人面,将一小桌酒菜摆上主台,随即倒上一杯酒,抬手示意沈君欣上前品尝。
沈君欣也不客气,上前拿起桌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他毫不掩饰入口的佳酿带来的美味,大声夸赞:“果然!集流堂就是厉害,这酒实在好喝极了,人间空难寻到这样的好酒。”
才一杯入口,他便停不下来再饮下一小杯,恭维演戏也好,真心赞美也罢,总之现在至少要洪老板满意。
“识货!这酒名叫‘琼枝甘露’,是我们的一位贵人所珍藏,仅此一壶,这是她感谢小公子的心意。”
他果然没猜错,暗屋里的人才是真正操控集流堂的人。
“如此珍惜?那我可要好好的品味,将它喝个精光,一滴不剩才不会辜负了这样的美味。”说罢,便一口饮下壶中酒,一点都不舍得浪费。
“洪老板……”
司徒庭柏不满出声提醒,一群人也在旁边凑热闹,看洪老板那样满意的表情,这鎏金古砚怕是已经没机会了。
“小公子,既然你帮了我们,且又深得贵人喜欢,这鎏金古砚就送于你了。”
果然,洪老板的话马上就印验了司徒庭柏所想,让他心生不服,待他人散开后,他不顾阻拦上前。“洪老板,说好的拍卖的,你不能反悔,若是价钱不满意我可以继续加的,一万两?五万?一千万?!。”
“不用了!司徒二爷还是请回吧,拍卖结束了。”已经开口的事,集流堂不会反悔。“我已当着大家的面承诺要将鎏金古砚赠送于沈公子,你再纠缠我也没用,还是请离开吧!”
一番较量,沈君欣就以一对血墨玉马换回了稀世珍宝的鎏金古砚,未花费任何银两。
“不好意思,此物是我的了。”
他不做没把握的事,这个结果如自己所料,没有激起他较大的惊喜,但能寻回娘亲所盼,已是知足,只不过……
他们林家算是与司徒家公开结下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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