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黎慕年拦截并击打落水的两人,狼狈在水中扑腾一阵,许久才爬上岸。

    刚一上岸,为首的老者再次调起内息,怎知腾地一股腥红从口里喷出,体力不支地连连倒退好几步,幸有旁人搀扶,这才稳住脚。

    对此状态,他脸色青灰,嘴里不信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目光再次看向站在湖上小船的黎慕年与沈君欣。

    未曾想到他还如几年前那样在这两个黄毛小儿下落败,几年的苦修加上丹药的助力,他深信自己明明功力比起从前更是大涨。

    “五长老!”

    “……”

    “咱还要打么?”搀扶老者的弟子犹豫了。

    见他们三人之中,资历与武功最高强的五长老都落败了,心里难以置信,面上虽愤怒但也不敢冲动送死。

    沈君欣凝看岸上的三人,并不担心他们再次杀来,反而……现挡在他身前的黎慕年才是危险,他都快忘了他的手段狠厉。

    此时黎慕年望着岸上周身肃杀,若不是他此时拦着,岸上的三人恐怕没有喘气的机会。

    避免造成杀戮,他只能紧紧揪住他的衣袖,拍拍他后背,轻柔安抚他的情绪。

    沈君欣与他对视,笑说:“黎兄,莫冲动,他们也吃到苦头了。”

    那老者此时心脉已受损严重,其他两人武功一般,对他们不会造成威胁。

    “可是他们刚才想动你。”伤他的心上人,这是求死。

    黎慕年眼神锐利,淡漠冷笑。

    “他们也是当年旧事一时气不过,不必苦逼,江湖上得饶人处且饶人,总有一日指不定还能帮上自己。”这事冤冤相报何时了,说到底之间会结下如此仇怨,也是因黎慕年当年抢了他们的掌门印鉴,他们算有错在先,所以他不想再让彼此仇怨加深。

    “我不会需要他们帮助,奸诈小人不应留着。”他们无忧岛做事,讲究干净利落。

    “黎兄你这样江湖上很难交朋友的。”

    “有你便可。”

    “……”沈君欣无奈叹息,随后对岸上的人高声道:“几位,我知咱们早年多有误会,若你们是想要回掌门印鉴的话,抱歉了,先前就与你们说过,那印鉴并不在我们身上,也请你们不要再这样揪住我们不放了。”

    老者道:“哼,你以为我们随便几句话便相信?当年若不是你身边那位,我们又何必痛失门派之物。”

    “……信不信由你们,反正话我已经说清楚了,以后请不要再找我们麻烦可好?”

    “阿亦,不用和他们解释这么多,我不怕麻烦。”

    要打架,他奉陪。

    “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的,接受了自然是好的,不接受也行。”沈君欣抬手抚黎慕年的发髻,轻哄道:“麻烦事,你不怕我怕呀,黎兄听话。”

    见黎慕年内力渐收,心知他已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于是趁着岸上三人调息疗伤之际,调转船头离去。

    泛舟湖上,晨光破云而出。

    两人心照不宣彼此站着,看着碧波的湖水,沈君欣心中五味交杂。

    静默许久,黎慕年终于出声,“五毒派的那三人有些奇怪。”

    沈君欣不明所以,神情困惑。

    “刚才交手,他们三人的内力比起五年前有较大增长,但是我瞧身法,却并不是这样的内力符合的。”

    听明黎慕年的怀疑,他面上愕然,刚才交锋,难怪他能感觉到黎暮年的警戒,只是没料到是这样的问题,“那你是怀疑……三人都是吗?”

    娶妻那日听他说过出岛目的之一,便是搅和江湖的‘神功丸’。

    “对,那两个年轻的资质内力能够精进到刚才那般至少也要二十年,那个老的更别说,年岁已高,以他的能力来说早已在五年前便是极限,就算突破了,也就多一两层的内力而已,作用不大,但刚才那一掌,我能感觉他至少高了一倍。”

    “或许是五毒派最近得了什么秘籍?”江湖多有奇门异术,他未全然肯定黎慕年的猜测。

    黎慕年对自身的推论十分自信,“若是正常路数的练功,根基不应这么容易就被我打散,我担心……也许他们有服食过那个丹药。”

    内力增长,武艺并未精进,招招有形无实,所以才被他几招落败。

    “神功丸?”沈君欣隐隐担忧,一颗丹药便有如此神效,若是无害,那以后人人都不用苦修练武,一颗便是高手出世了。“若如黎兄推想,他们定吃了不少丹药,那丹药的获取消息……”

    “对。你倒是提醒我了,回去让他们将取药的地方说出来。”

    话毕,他连忙跑去将船桨摇起,小船再次行回刚才的岸边,只不过岸上早已人马无踪。

    例行巡视完药庄和商铺,黎慕年也不在身边骚扰,沈君欣按平常规律来到了书房。

    只是在桌案上,他并未发现曾交代德叔去为她拿来的山庄账册,这使他有些不悦。

    这是娶妻后头天就交代他的事,数数日子已经过了许多天了。

    他对身边陪侍的喜鹊交代:“喜鹊,你去喊下德叔过来。”

    “是。庄主你脸色怎么了?”喜鹊瞧他脸色阴郁,关心疑问。

    他摸了把脸,“没事,就是昨夜泛舟休息不好,快去吧。”

    待喜鹊去寻人,他伏案沉思,父亲去世前他曾发现账册有问题,可是当时因为不语令的事,他未来及和父亲提起,现下是要仔细查查了。

    “德叔,我记得吩咐过,要将山庄事务所有账册一并整理拿给我,怎么直到今日未曾见到半本?”德叔自小就照看他,他想定是遇上难事才如此怠慢。“您是不是遇上什么为难的事,若有,应该同我说的。”

    德叔苦着脸,为难吞吐说:“庄主,不是我故意不拿来,是……是陈夫人她不愿拿给老奴。”

    “姑母?她可说什么?”

    德叔老实说:“陈夫人她说因为老庄主突然离世,一直帮忙着料理丧葬之事,接着又是庄主您大婚,那些账本已有许久未整理核查,说是等过几日她将手头事忙完了,便将账册交给庄主查看。”

    听德叔的解释,沈娇似乎并不打算将账册给到他,这也更加使他笃定账册有问题。

    思虑片刻,他交代说:“好,我知道了。让姑母她操心了,如今我已娶妻,也不好再继续劳烦姑母处理,到时候你多带些人,将账册清点后都拿给夫人处理吧。”

    现在山庄里已经有了女主人,理应拿回来由她打理,他相信以慕容晴的聪慧很快便能掌事。

    听见他如此说,德叔听了心喜。

    看来他们的庄主还是很看重这位新嫁入的庄主夫人的。

    喜鹊在一旁却有些担心,“庄主,您这样突然吩咐收走账册,会不会惹陈夫人不高兴,自从陈夫人的丈夫过世后搬回山庄,老庄主也默许将庄里大小事她来打理,您突然想收回,怕是不容易。”

    “嗯,面子还是要给的,这事我去找她讲明。”沈君欣起身问站在一旁愁容的德叔,“德叔,你也不要太多心,我只是觉得姑母一人打理这些事太累,我是担心她的身子,让晴儿去为她分担些事,也是向她学习罢了。”

    “庄主说的对,老奴按您说的办事就是了。”

    “好,你先下去吧。”

    德叔离开,沈君欣想了想,还是觉得现在就找姑母说明,免得夜长梦多。

    “喜鹊,你可知姑母此刻人在何处?”

    “陈夫人这个时辰应是在老庄主的院子里陪着呢。哦!听一些丫鬟说,似乎在那里还瞧见了黎公子。”

    “黎兄在祖父那儿?”沈君欣微讶。

    “是呐,只要庄主您抽不出空理他,黎公子便会去找老庄主。”

    “他见祖父做什么?”他心里咯噔提了上来。

    “这……喜鹊就不知道了,听其他人说,都是拿些小玩意、喝茶聊天或是园子里散散步,还别说,这黎公子逗人真是绝了,逗得老庄主嬉笑眉开。”

    “当真?”他许久没见祖父开心笑容,拉着喜鹊就往老庄主的院子疾走。“走,喜鹊,我们去祖父那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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