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绵笃定希瑞尔不会扔下他不管,起身走到沈南禹的衣柜里找了一件宽大的衬衣披上。

    刚准备下楼,希瑞尔的信息刚好就到了:“我在门口。”

    鹤绵双股战战地扶墙下楼,边走边骂沈南禹。

    沈南禹在床上就跟疯狗一样,咬住鹤绵的后颈就不放了,还一直在他耳边讲些污言秽语来臊他,气得鹤绵差点没把他的脸抓花。

    他双腿发软,走到玄关就支撑不住地倒在了希瑞尔的怀里。

    希瑞尔反应快速地接住他,看见他浑身被凌虐过的痕迹还有未清洗干净的下半身。

    他双眼被怒火冲的通红,抱住鹤绵的手掌止不住地发抖。

    鹤绵攀住他的脖颈,窝在他的怀里,弱声道:“希瑞尔,我好疼。”

    希瑞尔一听他嘶哑的嗓子就心疼地要死,把外套脱下来包住鹤绵敞开的衬衣,把他打横抱起,满眼心疼道:“绵绵乖,不疼了,我带你走。”

    他把鹤绵护在怀里,抱着他回到了车上。

    鹤绵体力不支,在他怀里渐渐昏睡过去,眉头紧皱着、面色苍白地缩在他的怀里,像一具被人玩坏辄待维修的玩偶娃娃。

    希瑞尔拿外套裹着鹤绵裸露的一截惨白小腿,大掌包住鹤绵两只冰凉的脚掌。

    他低头看着鹤绵被咬破皮的唇,眉头紧紧蹙着,低声叫司机开车。

    他以后绝对不会再让沈南禹靠近鹤绵。

    希瑞尔轻柔地抚平鹤绵在梦里依然不见舒展的眉头,轻声道:“对不起绵绵,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

    鹤绵是在一片温热中醒来的,睁眼就看到希瑞尔紧绷着的俊脸,剑眉星目,轮廓深刻又立体。

    鹤绵浑身赤裸地坐在浴缸里,面前的希瑞尔正拿着一块毛巾耐心地帮他擦拭着身体。

    希瑞尔紧紧皱着眉头,脸色沉得厉害,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鹤绵低头望去,看见自己的小腹,瞬间明白了。

    鹤绵被热气蒸腾着的脸终于恢复了点血色,他虚弱地拉住希瑞尔的手:“没事的,我自己来吧。”

    他可不敢让希瑞尔来。

    他也没等希瑞尔出去,白瓷似的脸漾出层层红晕,他咬唇忍住,手也抖得不成样子。

    希瑞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原本难看的脸色渐渐涨红,喉结微微滚动着。

    他舍不得移开目光,又不好意思紧紧盯着,只能把眼神放在鹤绵难耐的脸上。

    浅棕色的眼睛因为手上的动作氤氲出一层水汽,几颗水珠悬挂在卷翘微微颤动的睫羽上,秀挺的鼻尖冒出几点小水珠,看着娇憨又诱人。

    希瑞尔手指蜷缩,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眼神迷醉地舔去鹤绵鼻尖的水珠。

    鹤绵动作一顿,抬起迷蒙的眼看向希瑞尔,手指带出的污秽渗入水中,被冲洗的再不见踪迹。

    希瑞尔伸手捧住他的脸颊,热热的气息沾染上鹤绵有些红肿的唇,他哑声道:“和我住在一起好不好?我会照顾好你的。”

    鹤绵纤细的手臂紧紧地勾住希瑞尔的脖子,鼻子微微耸动,眼泪顿时就从眼眶里冒了出来,他把脸贴在希瑞尔的侧脸上,哽咽道:“可是可是我被别人标记了,你真的不会嫌弃我吗?”

    希瑞尔按住他的后脑勺,声音放柔:“怎么会?错的又不是你,而是心怀不轨的人。”

    鹤绵抱着他轻声抽泣着,忽然就听到了希瑞尔略带杀意的声音:“欺负你的人,我不会放过他的。强行标记oga,够他坐牢好几年了。”

    可是鹤绵听他的语气,好像要沈南禹把牢底坐穿,可能还不止。

    鹤绵眼睛微微瞪大,靠,不小心演过了。

    他被希瑞尔用浴巾裹着抱在怀里,抬脚往外走去。

    鹤绵被他放在床上,柔软的腰肢撑起,微微坐起身抱住希瑞尔劲瘦的腰,语气很真挚地说:“这件事就当这么过去了好吗,阿姨对我很好,我不想去追究了。”

    希瑞尔眼眸微沉,眉宇间隐隐带着一丝阴霾:“他不顾你的意愿强行标记了你,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他微微用了点力,扣住鹤绵的手腕把他的上半身拉起,锐利的眼神落在了鹤绵的肚子上:“还是说你是怕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不舍得他坐牢?”

    鹤绵眼圈红了起来,透亮的眼泪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床上,他抽抽嗒嗒地说:“他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我恨死他了,怎么会舍不得?我只是不想阿姨难过,沈南禹是她唯一的儿子。”

    希瑞尔胸膛剧烈起伏,语气森冷地说:“我是不可能放过他的,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就回沈南禹那吧,我当你没来过。”

    他说完就走,门被他用力甩上,把鹤绵一个人仍在空荡的卧室里。

    鹤绵一脸懵逼地跪坐在床上,万万没想到竟然谈崩了。

    系统发出幸灾乐祸的笑:【看来他是真的很想沈南禹死啊。】

    鹤绵倒在床上,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肚子,突然想到:【你快帮我检查一下有没有怀孕。】

    oga的受孕率很高,特别是在发情期的情况下。

    系统扫描他的全身:【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鹤绵松了口气,他可不想挺着个大肚子。

    他把浴袍系好,赶紧出门找希瑞尔。

    希瑞尔正在和布西交代事情,见到鹤绵出来,眼都没抬一下。

    鹤绵光着脚丫有些尴尬地站在客厅里。

    希瑞尔把声音放低:“衣服那些要颜色鲜艳点的,再要一盒紧急避孕药。”

    布西眼角瞥到鹤绵穿着明显是少将的衣服出来,露出来的小腿还有新鲜的吻痕,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不是吧?速度这么快的吗?

    布西也配合的压低声音,有些不解:“少将不是很喜欢鹤先生吗?避孕药对身体有害,有些敏感的oga可能会有副作用。”

    而且少将也不讨厌孩子啊。

    希瑞尔脸上轮廓更显锋利,瞪了一眼布西,咬牙道:“赶紧给我去买。”

    布西跟鹤绵打了个招呼,马不停蹄地走了。

    鹤绵被希瑞尔冷落在一边,表情变得有些委屈,他慢慢靠近希瑞尔,小声地说:“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没有喜欢沈南禹,我只是不想看见阿姨伤心。”

    见希瑞尔无动于衷的脸,鹤绵鼓起勇气钻到他的怀里,软声软语地跟他撒娇:“只要不要让他坐牢,怎么惩罚他都可以,我以后不会再跟他见面了,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

    希瑞尔的平静的眼睛起了些许波澜,沉声道:“真的只待在我身边?我现在带你去登记你也愿意?”

    鹤绵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愿意,我最喜欢希瑞尔啦。”

    他在联邦的身份证是伪造的,就算登记结婚了,以后只要他回到帝国就不算数了。

    希瑞尔原本内心挣扎,听到鹤绵的回答总算安心一点。

    他板了一晚上的脸终于软化,伸手扶住鹤绵的腰,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把标记洗掉。”

    这么肮脏的标记根本不配留在鹤绵的身体里。

    鹤绵自然是应下。

    他突然神色紧张地抓住希瑞尔的胳膊:“避孕药我不想怀孕。”

    希瑞尔的心彻底软了下来,他安抚地在鹤绵额头上吻了一下,柔声道:“刚刚叫布西去买了,很快就回来。”

    鹤绵毛茸茸的头发蹭在希瑞尔的颈窝,声音甜滋滋地像含着一块糖:“谢谢希瑞尔,就知道你最好啦。”

    ······

    沈南禹和他爸大吵了一架,因为沈父要他三天后启程随着军队前往海兹尔星支援。

    沈南禹刚把鹤绵标记,身心都挂在了鹤绵身上,哪里愿意抛下鹤绵上战场。

    他和沈父谈条件,想把鹤绵一起带上。

    谁知沈父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怒喝道:“带oga上战场?你是疯了吗?!你只是一个个小小的士兵,你配吗?!”

    沈南禹气血翻涌,到底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耳边不期然又想起鹤绵质问他没军衔也没进军队的话,他的眼眸微微黯淡下来,像是莹润的美玉突然失去了光泽。

    回到家看到空无一人的大床,沈南禹的心情更糟了。

    他狠踢了一下墙壁,压抑着暴戾给鹤绵打语音,打了好几通依然没人接。

    他第一反应就是希瑞尔把鹤绵带走了,立刻给沈父发信息询问希瑞尔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沈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希瑞尔是少将,我们还没有资格知道他私人的联系方式,更别说私密性极强的家庭地址,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父接着又发了一条信息:“接到上级的指令,支援海兹尔星的军队即刻动身,违者一律视为逃兵处理。”

    沈南禹颓然地靠坐在床边,终于无可奈何地点了头。

    刚满十九岁的沈南禹失去了心爱的oga,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权势的力量。

    他跟希瑞尔相比,确实是一无是处,所以没能力护住自己的o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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