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不得而知,反正陈夕月是昏睡过去了。

    看着身旁熟睡的小女人,暮云白一扫这五年来的积郁,身心舒畅,精神焕发。他摆弄着陈夕月纤细白嫩的手指,时而十指相握,时而揉捏掌心,以前他倒从没在意过她的手,现在握着自家媳妇的手,暮云白只觉得好看,柔柔软软的,大约是她做茶的缘故,仔细闻闻,竟还有一股子茶香。暮云白有些后悔,以前怎么没好好用用他媳妇的手呢?转念一想,以后不是有的是机会……

    陈夕月在睡梦中,老觉得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怎么甩都甩不开,不由慢慢转醒,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紧致的人鱼线,诱人的腹肌被质感的丝被遮了一半去,陈夕月赶紧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一下,意外,意外,皮相再好不能当饭吃。在睁开眼,陈夕月恢复了平静,可身体的异样,让她起身都困难。

    陈夕月不耐烦的想抽出被暮云白抓着的手,来撑住自己好坐起来,可暮云白怎能让她如意,十指紧握,顺势把她拉了起来,脸上笑的好不得意,“媳妇,你醒了。”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日头,陈夕月左右寻觅手机,想看看时间,暮云白生物钟极其准确,起床时间固定,所以卧室没有挂钟表的习惯。

    “媳妇,现在下午3点半。”暮云白靠在床头,嘴角含笑,一脸馋足地欣赏自家媳妇秀挺的身姿。

    陈夕月不找了,开始懊恼自己被美色所迷,一时放松,错过了正事,她咬咬牙,一扫内心的尴尬,抬起头望向他,那种灼然清明的目光,让暮云白不由多了分危机意识,他此刻万分怀念她以前垂着头,或在角落里偷偷地向他投来的爱慕的目光。

    坦率的说,那带着一种隐秘崇拜,仰望着的喜欢,令暮云白心里的大男人主义,获得了最大程度的满足。所以每每听到贺余枫被舒心拿捏的死死的时候,暮云白暗爽,被自己妻子偷偷仰望地喜欢着,那种感觉他们根本感受不到。

    暮云白几乎被这种满足迷住了,越来越想跟她待在一块,见不着她的时候,会有一丝丝烦躁,不由自主地想她,见到了,抱在怀里,按在身下,深深接触的时候,那种烦躁才会平静。

    后来暮云白又发现,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单纯只抱着她,偶尔也会降临一种叫幸福的感觉,尤其在寂静寒冷的冬夜,抱着她有种难以言明的温暖,仿佛沐浴在暖阳轻风之中,那么舒服。

    总之,自己对这小女人的感觉很复杂,复杂到自己懒得去弄清楚,他只想要永远抱着她,拥有她,不想放开,不能放开,也放不开……

    而此时,她就这样目光灼灼的望着他,那眼神里的勇敢都非常吸引暮云白,蛊惑着他差点忘了,这是她跟他使性子的预兆,紧接着,她那张小嘴里吐出令人恼火的话。

    “人家打分手炮,我们睡离婚觉,仪式感也满足了,我……我……”陈夕月在暮云白忽然转冷的眸光中,有些抑制不住开始心虚,我了两次,才挤出一句话:“我想,可以离婚……”说到这里,被他目光中突然暴涨的戾气惊住,后面的话直接噎了回去。

    暮云白气的,额角的青筋又开始蹦跶起来了,还‘离婚觉’,这词整的挺新鲜,刚还热乎乎的心,被这女人兜头一盆冷水,浇的他从里到外透心凉。

    暮云白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的道:“那好,我成全你。”语气相当冷,暖气充足的空间里,陈夕月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披上他扔在床边的睡袍,避开封锦城凛冽的目光,去找自己的衣服穿。

    她一离开,被窝一下子降了温度,暮云白也不在留恋,掀开被子,赤身进了衣帽间。

    陈夕月不想看,可管不住余光还是瞟了几眼,这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时间还真是偏爱他。

    暮云白穿戴后,从衣帽间出来,陈夕月也刚整理好裤袜。“把结婚证和身份证给我。”暮云白凉凉撂下句话,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陈夕月敛了心神,快速整理好衣服也跟着下了楼,她走到沙发那,套上大衣,把包里的结婚证和身份证掏出来,正犹豫着是递给暮云白,还是直接放在茶几上,她心里很乱,可是再乱也没有掩盖住,她想离了婚,带着小姨离开安城的想法。

    暮云白站起来,脊背挺直的看着她,好半天才开口,“陈夕月,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给你。”说完,转身从身后拿了个小盒子给她,“李楠送来了事后药,吃完再走吧,把证件给我,今天托人办了,明天把离婚证给你送过去。”

    拿着那个小药盒,陈夕月说不出的心情,她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个东西,想来,李秘书没少帮他处理这种事情,连事后药都准备的这么及时,他这几年的生活还真是丰富。

    “把药赶紧吃了吧,”他不知何时倒了杯水,硬塞到她手里,“你迫切离婚,肯定不愿有我的孩子,我们把事情做周全了,省得以后麻烦。”

    暮云白知道,话说的重了点,可她陈夕月说话不伤人吗?他要眼睁睁看着她吃了这药才放心,这样她就不会再去药店买了。

    上次不要孩子,还可以找个借口,他是醉酒不清醒,这次,是清醒理智的暮云白,亲口承认她不能生下他的孩子。这样也好,上次怀孕吐得厉害,眼下照顾小姨要紧,她也没那个精力生孩子,余生一个人也能过吧。

    看着她咽下那个药片,暮云白提议送她回去,也为了确保她没机会去药店。陈夕月并没有拒绝,别墅在郊区,没有公交站点,也很少有出租车经过,再加上她双腿发软,踩着高跟鞋走不了太远的路。

    车子开得很快,暮云白黑着脸,一言不发,陈夕月心事重重也不想说话,直到车子停下,陈夕月下车,两人分到扬鞭,连个眼神的交集都没有。

    暮云白开着车驶离市区,直到车流量减少,一脚油门踩到了底,乱冲乱撞,好几次险些出了车祸,最后停在海边上,靠着车抽了一盒烟,心里的怒气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那个女人是真的不要他了,更别提什么喜欢了,她回来就是为了她小姨的病,或许,是他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才跟他虚与委蛇。

    他一失去利用价值,就三番五次的变脸,就是为了让他同意离婚。毕竟她应该很清楚,真跟他打离婚官司,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那个记忆里的小女人也变得现实,学会套路他了。

    暮云白吸了口烟,任那种浓馥沉溢的气味经口腔进入喉咙,慢慢胀疼了肺再缓缓吐出,青色的烟雾和着白色寒气氤氲而出,在清冷的空气里结成了霜,却被忽然落下的雪打散。

    暮云白扶着开着的车门边框,微微仰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阴霾了一下午的天,终于开始下雪了,细细的雪,却下的很急,被海风打在脸上冰凉湿冷,那种陡然覆盖的寒意,仿佛直接侵入他的四肢百骸,冷的刺骨。

    这个冬天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暮云白跟陈夕月同时感到了那种侵骨入髓的寒意。

    贺余枫赶去接暮云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他容易吗?媳妇儿刚回来,他这还没来得及抱呢,大半夜顶风冒雪就奔这儿来了,谁让暮云白是他哥们呢?

    一推开包厢的门,贺余枫就被里面的浓重的酒气冲的脑子疼,略一扫,不禁微微叹口气,偌大的包厢就暮云白一人,平常那么个清隽俊逸的男人,这时候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堪。

    暮云白忽然想了一下,打小从记事起他们几个就混在一起,到今儿都三十多年了,可还真没见暮云白这样过,上回他媳妇儿跑了,是关重北给扛回家的,他这是头一次看现场,真是有点心酸,同时心里也着实开始佩服陈夕月这个女人。

    陈夕月跟他们不算太熟,就见过几回面,平常暮云白也不大喜欢带出来,记忆里是个很安静秀气有点害羞的女人,而且,就他们旁观者来看,她还是爱着暮云白的,那种偷偷的,无时无刻都关注着暮云白的目光,就是瞎子都能看出来,既然郎有情妾有意的,这折腾啥呢?贺余枫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暮云白人已经喝糊涂了,整个人斜斜靠在沙发旁,伸手还去够桌上的酒瓶子,手不稳,咣当碰倒了敞着口的酒瓶,哗啦一声,酒撒了一桌子,顺着桌子流了他一身。

    贺余枫实在有些看不过,走过去,把他拽起来,暮云白跟没骨头一样,直接跌坐沙发里,好半晌,才扭着头看了会儿贺余枫,忽然笑了,伸手揽住贺余枫的脖子,打了一个酒嗝:“哥们,你来了……我跟你说……跟你说,还是哥们……哥们靠谱,指望着女人……女人,她……狼心狗肺……不识好歹,我他妈有病……”

    说着,抓起桌上的酒瓶子仰脖灌了下去,喝的太醉,手失了准头,一大半都撒在身上,贺余枫抢过酒瓶子仍在桌子上,直接扶着他站起来,这一扶不要紧,不远处的两个熟悉的小本本,引起了贺余枫的注意,这颜色,贺余枫一打开,不可置信地喊道:“艹,真他妈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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