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反应,难道又是那只黄鼠狼?
就这么一出神,鈡婷一跃而起,泰山压顶般朝王不灭扑来,一下将他压倒在地。
接着张嘴喷出一股淡黄色的烟雾,屋里顿时被一股奇特的臭味笼罩,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王不灭首当其冲,这滋味可想而知,几乎晕厥过去。
鈡婷在他耳边悄声道:“你真当自己是茅山道士了?实话告诉你,你不过就是茅山道宗的一条狗而已。”
话音未落就听一阵轻吟,黄鼠狼精面色顿时就变了喃喃自语道:“完了。”
鈡婷身体一震,表情变的十分痛苦道:“这个该死的老王八。”
她的胸口透出一柄精光闪闪的剑刃。
剑刃荧光闪闪、明灭不定,这是一柄法剑,只会对玄阴之体造成伤害。
驱邪达成,附体不在,鈡婷失去知觉,趴在王不灭身上。
众人七手八脚将她拉了起来,王不灭却躺在地下一动不动。
“别在那装死,根本没有伤到你。”柳神风冷冷道。
王不灭的确没有受伤,之所以没动,是因为刚才被熏得七晕八素时,他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场面。
那是一处仙鹤白云、青山流水的仙境,自己正站在一处莲花台向上观望,有十几位年轻的茅山道士,正在法台上高跳斋醮。
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如常,但是刚才记忆中突然闪现的画面,就像一幅高清照片,清楚印刻在他的记忆里。
这一定不是幻觉,当时的自己,百分百就处在那个环境中。
“啪”一个大嘴巴抽在他的脸上,王不灭一激灵,回过了神,只见柳神风一脸坏笑道:“他醒了。”
“小伙子,刚才不是我运起飞剑,刺穿妖物心脏,你只怕已经成了猎物。”柳青凌声音里充满了得意。
这当然不是真相,黄鼠狼精只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它也没有伤害自己的打算,只是说了一句促狭的话。
柳青凌这是草菅性命。
只见一只硕大的黄鼠狼尸体躺在客厅中央,胸口能看到一点细微的出血痕迹,虽然伤口不大,但心脏已经被法剑刺穿了。
王不灭之所以确定黄鼠狼精对他并没有恶意的原因在于,扑倒自己时,它塞了一张字条给自己,如果没有猜错,这肯定是岳倾城让送来的。
一个模样清秀、看似胆小怯懦的姑娘,怎能招来黄鼠狼精,为己所用?
“小伙子,你没事儿吧?”岳天虎拍了他的肩膀。
“岳总,那先这样,我告辞了。”说罢,王不灭转身就走。
望着他的背影,岳天虎露出一丝失望神色。
柳家父子则是面有喜色,尤其柳神风丝毫不懂掩饰,道:“岳叔,今天的事儿,如果没有我爸在场,你们家就要遭大难了。”
岳天虎心里就想吃了个苍蝇那么恶心,却也没办法,只能咬着后槽牙道谢。
出了大宅,王不灭展开字条,只见一拍娟秀的字体:晚上我想办法出来,在我家西边的公园门口等我。
有戏了。
王不灭顿时激动起来,赶紧去了岳家大宅西面的公园,到了晚上八点过后,姑娘果然到场了。
会见她两眼红肿,应该是哭过。
“杀死那条黄鼠狼精的,不是我。”王不灭赶紧撇清。
“我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让小黄给你送信了,没想到一封信,却要了它命。”
“你怎能招到妖精的?”
“对你们来说它是妖精,对我而言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我很孤独的,但是有小黄陪伴,我的日子好过了很多。”说到这儿,岳倾城眼中露出一丝恨意道:“不光是小黄,我怀疑刘伟也是被他们害的,你能帮我查清楚伤害刘伟的凶手吗?”
“刘伟又是谁?”
“他是、是我的……”说到这儿,姑娘脸红了。
王不灭立刻明白了,心里一阵泛酸道:“你知道我为你做这些事儿,为了什么?”
“当然知道。”姑娘轻声回答:“但是,小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关心过我的人,我想,假如有一天我受到类似伤害,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我的。”
救了刘伟也许自己变的毫无希望,可如果拒绝,自己好不容易跟她建立起来的一点信任,只怕会立马土崩瓦解。
想了很久,王不灭道:“他现在在哪儿?带我看看他的情况?”
岳倾城带他去了梁州市人民医院,刘伟住在重症监护室,隔着玻璃窗观察,他已经是三魂七魄一个不剩的状态。
刘伟眼睛始终半闭半睁,这是典型的身不由己,双手绷得笔直,骨僵也是失魂症状。
确认刘伟身体表面没有明显的紫斑、灵纹,这些遭受法术攻击的痕迹,王不灭道:“他出事前后的状况呢?”
“小伟是突然发作,在中元节后,当天吃过饭,他毫无征兆的倒下了,送去医院也检查不出毛病,我们也怀疑是中了邪,但请的能人也没能解决问题,只能用仪器维持生命体征。”
王不灭点点头道:“他不是中邪,而是被人中了死签。”
“种死签?”
“这是茅山术中,一门对于黑暗力量的调用,施法时需要买通地仙,让阴差误以为中签者阳寿已尽,前来捕魂时,地仙不会为受冤者说话。”
“施展此术时需要告解天地,并非无迹可寻,中死签者会有多种突发状况,比如说刘伟突然昏厥。”
“那要怎么样,才能把人救回来?”
“首先,你得陪我找到刘伟家附近的土地庙,然后准备五把老铜钱、五块乌龟甲,我要走一趟阴,去地府寻接他的魂魄。”
凑巧的是,刘伟家住在天月湖附近,就在湖的东边,就有一座土地庙。
王不灭听说过这座土地庙的传说,据说挖人工湖时,本打算拆了土地庙,可是铁器上墙时,忽然跳出一只黄鼠狼,愣是用脑袋接了一记。
第二下时,又跳出一只狐狸,同样是用脑袋接的铁器。
青砖不见一丝缝,锄头已是满把血,在场的人心知这座庙不能动,所以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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