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为什么要自杀?”赵平成不太明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你打电话让我来的?难道,刚才发生的事儿,你都忘了?”
王不灭查看手机,在六点多时确实给赵平成打了个电话。
能力强大的摄魂师,确实可以掌控对方一切行为,但绝大多数只能暂时控制对手,所以摄魂师多是用来打探消息的。
“不是忘了,而是……算了,说不清楚,我找到捂脸猴了,也知道那尊玉观音在哪儿。”
赵平成顿时面色大喜道:“在哪里?”
“先别高兴,虽然我知道玉观音下落,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根本拿不回来。”
“这……”
“哥哥,我尽全力了,但这个世上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抬不动捂脸猴。”
赵平成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你肯定是尽全力帮我的,咱们兄弟之间不用解释。”
“那这件事对你的影响……”
“嗨,大不了退出呗,我现在赚的钱一辈子花不完了,夫复何求。”
他当然是不甘心的,但是王不灭知道,即便再不甘心,该退的时候必须退,硬要鸡蛋碰石头,结果只能是粉身碎骨。
从这点看,赵平成不失为一个聪明人。
送走赵平成后,王不灭暗中催动天灵牌。
对方既然施展了摄魂术,必然在此地产生法能,而天灵牌或许就能捕捉到。
他急于破案,是因为从对方问的问题看来,这个人非常了解他的过往。
随着天灵牌发挥作用,一切又都变了样,王不灭以上帝视角,看到了幻境中的一切。
就在马路右侧,一栋不起眼的旅馆三楼,窗边站着一名身材微胖,着灰色麻布长衫的中年男子,此刻,他表情阴郁的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嗒、嗒、嗒”……门被轻轻叩响。
中年人转过身望向木门,警惕的问道:“谁?”
“我。”
中年人似乎颇为紧张,深吸一口气,打开屋门。
屋外之人身材瘦削,尖头尖脑,唇上两撇八字胡,面相阴损猥琐,然而一身衣饰却用料上乘,穿着十分讲究。
对方进屋后,中年人小心翼翼朝走廊两边观望几眼,才放心关门。
“能跟着我不被发现的,只能是鬼魂。”矮子冷哼一声道。
中年人陪笑道:“无影人马汉成的大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你就是王贵?”马汉成一对三角眼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是,在此等候多时了。”
“嗯。”马汉成不置可否点了点头,随后抬起右手,稳稳解开衣扣,将衣服件件脱下,随后转过身子。
只见他瘦骨嶙峋、黝黑的背部皮肤上布满了伤痕,在靠近左腰部位,一块皮肤被黑色针线缝合,尚有鲜血渗出。
“咣当”,一把细小的剪子丢在王贵脚边,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发什么愣,赶紧动手。”马汉成皱眉道。
“这、这由我来?”
马汉成转身面对着他,冷冷道:“‘银钱两讫、货在血里’,这行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在对方阴冷目光的注视下,王贵身体紧绷,用力咽了口唾沫道:“知道。”
“那还犹豫什么,赶紧动手。”
王贵一咬牙,捡起剪刀,马汉成没说话,再转过身。
剪刀哆嗦着靠近伤口,王贵用力擦了把额头,终于将血肉上的黑线剪断,鲜血顿时从伤口涌出。
事情并未做完,他又将食指伸入血窟窿里,温暖粘稠的血液,激的王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强忍恶心,从血肉之中掏出一张卷着的油皮纸。
鲜血流遍马汉成的身体,他却连喘气都不见变化,事毕,稳稳拿起贴身所穿小褂,将血迹擦拭干净,拦腰系住伤口,再看王贵,反而面色苍白,满头冷汗怔怔站立。
“你之前问我,如何分辨确为黑魔术资料,现在还有怀疑吗?”
“不、不敢怀疑。”王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才明白,与之打交道的是怎样一种人。
穿好衣服,马汉成道:“王老板,黑魔术的消息绝不能有丝毫透露,否则,你的至亲会一个个消失,明白吗?”
“明白,就是死,我也不会透露这次交易。”
马汉成走后,王贵用茶水冲净纸皮血迹,将细小的皮纸展开,是一副简易地图。
王贵混迹梁州魔术行,如同千万平凡之人过的庸庸碌碌,若生活就这么一直继续,倒也波澜不惊,可人到中年,不争气的儿子染上毒瘾,他那点报酬填饱肚子尚且勉强,如何支撑毒资,多年积攒的一点财物,都化作袅袅毒烟,烟消云散了。
除了表演魔术,王贵再无谋生本领,只能铤而走险,联系了一位“鬼影”。
古老的魔术行当,催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职业,“鬼影”便是其中之一,这是一群拥有“黑暗魔术”资料的人。
魔术行业早在几百年前,便已最严酷的手段对付“黑暗魔术师”,然而越是被禁,越有人信,觊觎“黑暗魔术”的魔术师不在少数。
利益足够,再危险的事儿也有人做,因此“鬼影”出现了,他们游走于阴暗地带,以种种神鬼难测手段,交易“黑暗魔术”,赚足银钱同时,也将阴狠厉辣的魔术技术一代代传承至今。
王贵为了儿子,不惜行险招,从黑暗魔术中汲取所需技术,用以舞台表现。
此时天色傍晚,王贵顾不得休息,沿着地图线路直走到深夜,来到一处荒凉地,远处河水在月亮下波光闪烁,齐腰深的荒草随风摆动,发出唰唰轻响,一栋黑黝黝的屋子里,两点绿光闪烁,是深夜觅食的小兽。
地图标识的终点是一口水井,井口辘轳虽以荒弃多年,却并未腐朽,捆着水篓的麻绳,居然完整如新,显然有人维护。
王贵点亮火折,烧着枯枝丢入井内,火光悠悠落低。
井水早已枯竭,不见半点潮湿,他用绳子捆住腰间,一点点下到井内,只见四周泥沙早已干透,却能隐隐闻到一股水腥气。
不大的空间一目了然,并未藏有任何物品,王贵隐约觉得不妙,难道马汉成真的是个骗子?
这次交易款项可是举债而来,若限期不还,自己手脚难保。他越想越怕,犹如无头苍蝇般在狭小空间内乱撞,忽然,一声清脆敲击声在枯井内响起,随后,声音接二连三响起,王贵循着动静,在凸起土壁后发现一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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