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班时间,造物铺大门敞开,工人们鱼贯而出,席文栋一秒都不敢多眨眼盯着出口找造物铺老板。
这批没有
这批也没有
看门的其中一人也对着小高他们这摇了摇头,看来那老板不在这批出门的工人里面。
漫长的等待是值得的。就在席文栋站不住想不顾形象蹲下来的时候,造物厂大门口就出现了店铺老板的身影。
呦呵!可算等到了。
席文栋带着几人踏着“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的bg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造物铺老板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当然这抹喜色在看到席文栋后消失殆尽,换上了商人客套的笑容。
“席公子。”造物铺老板好像没有看见席文栋脸上凶巴巴的表情,笑眯眯照常行礼道。
这成功的噎到了席文栋一下。不过席文栋牢记他今天是来找造物铺老板问清楚为什么店铺里账簿上没有登记他的造物要求。
他草草的回了个礼,质问那老板。
“竟然如此!”造物铺老板同仇敌忾的说:“一定是那员工忘了登记,回头我马上就给登记上。”
席文栋摇摇头,“不用回头,让我们进去看看做到哪了。”
造物铺老板拦下了想要进厂的席文栋,一脸歉意的表示:官营机构,他不能随便让人进出。
席文栋接着说:“那你给我开一张准许证吧。”
造物铺老板:???
这和刚刚说的话有什么不同吗?
“准许证”仅仅是三个字,就被造物铺老板延长说了一分钟,“准许证要走县衙的路子,席公子,我马上也拿不出来啊。”
“那要几天?”
造物铺老板低着头,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滴溜溜转了一圈,然后比了个3。
席文栋往后看了一眼。
隆尚压迫的近身造物铺老板。
小高嘿嘿笑着,一把勾住造物铺老板,像好兄弟似的拍拍肩膀,“老板,你应该同县里交情不浅吧,拿一张准许证不是一句话的事?”
造物铺老板抬起头,就看到虎视眈眈的隆尚,两个充当背景板的打手,还有若有所思看着他的席文栋,肩膀上若有若无时有时无的大力的捏揉。
显然在毫不客气的告诉他,你看着办吧。
他马上举手示意说话,“我,我明天一定把准许证带给你!”
席文栋知道,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了,于是点了点头。
在造物铺老板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就又听到对方说:“先去把账簿上信息登记了吧。”
卒。
登记好信息后,造物铺老板面带微笑的目送着席文栋他们离开,然后犀利的眼神就扫射到留店的伙计身上。
伙计各个都在忙着认真的拖地打扫。
最后,造物铺老板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就离开了。
“项明,真的没问题吗?朱老板一定会报复我们吧?”
“那也得等他们先较量个高低再说。”
“老板肯定去找上头了,那个席公子能力比得过上头?一个富家公子哥,一个可是有地位的。”
“席公子比不过,他身边难道没有出谋划策的人了吗?”
不安的伙计最终被一个叫项明的伙计稳住了,不再忧心以后在铺子里举步维艰。虽然这铺子并不是朱老板说了算,毕竟他们都是官营招进来的,但是卡着发月钱和克扣奖金就够让人头疼了。
项明看着朱老板离去的背影,咬咬牙,也离开了店铺。
要不是老板突然提到侄子和项明还没出嫁的妹妹,有意撮合他们两个,他也不会走出这一步
那个垃圾也配?
当席文栋第二天再到造物铺的时候,造物铺老板的态度就和昨晚截然不同了。
昨晚可以称得上是有求必应,今天则是截然相反,不知道朱老板是因为从上头得到了什么承诺,还是因为身后有两个跟班在保护着他。
“席公子,不知你说的物件是哪个?我却是没有听说过。”
“翻一翻你铺子账簿,就知道我说的是哪个了。”
造物铺老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说:“也不知道席公子从哪里打听到这个设计,昨晚你们一伙人,我也是无奈才在账簿上加上这一笔。这世上,可没有昨天要做的物件,第二天清早就能做好的!原本就是我们造物铺的东西”
“明明就是你想剽窃!”席文栋义正言辞的怼道。他这辈子最讨厌剽窃怪!
要不是这东西就是从席文栋手里出来的,光听朱老板一顿哭诉,就要当成“纨绔子弟为抢功劳,店铺老板被逼妥协”这么一回事。
朱老板的讲话是站在店铺门口,当着街坊路人说的。虽没有多少人围观,但可想而知听着这一消息的路人又会一传十,十传百。
席文栋拦住了要发飙揍人的隆尚,今天要真揍了,爽是爽了,怕是要不了多久,这“欺男霸女”的名声就坐实了。
席文栋走向店铺门口。
站那的朱老板以为席文栋是亲自来揍他的,见越走越近战术性往后一躲,结果人压根无视了他,转身面向了街道上所有人。
席文栋躬手面向大家,“各位乡亲,水动力风扇已经完工,就在造物厂里。”
“方才和朱老板争执这风扇的设计归属,既然朱老板说这不是我设计的,今日技艺考试结束后,就请朱老板让设计师与我今晚在永安酒楼前面的广场中央对峙。”
“届时,还请大家做个见证。”
“好!”看客们本着不看热闹白不看的心态发出热情的呼声。
席文栋这时才像是突然想起了朱老板,侧过身问道:“朱老板,你没问题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朱老板扯了扯嘴角。
今天的技艺考试考的是棋艺和算术,结束的时候天还不算晚,裴姝取得双料第一的喜讯也传遍了整个县里。
大家伙都挺高兴的,特别是晚上又能在广场吃瓜,关于从埠昌来的席家的小少爷和造物铺那个朱老板对一架新式风扇的归属者是谁的争论。
席文栋今天一天就没脱离过造物铺老板身边,特别是他这边还有四个人轮守。他不干嘛,他就是坐在一旁身贴身,看这个朱老板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等到了时间,两人便一起赴广场之约。
席文栋瞧了眼铁青着脸的朱老板,砸吧了一下嘴,心软的给留了条后路,“你要是现在承认了,我们也不必去广场上对峙。”
朱老板的脸色不好,眼睛却越发的亮了,眼睑上的双眼皮变成了三眼皮,眼窝深重,他看着席文栋,拒绝了席文栋的提议。
一切,都到广场上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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