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栋一边安排小高去处理租借小店铺的事情。同一时间,还要准备精巧的糕点去找詹清远他们几人和其他考上的学子的宅上拜访谈生意,当然这个生意,主要还是糕点铺老板谈的。
席文栋仅作为陪同客一起参加,夸一夸学子的优秀,秀一秀精致小巧的糕点上高中的字眼。
这一趟下来,谈下了六笔生意,具体需要准备的份数还待之后送别宴商谈确认。
这件事彻底丢给糕点铺老板,席文栋全身心投入到平替糕点铺上。
他目前所有的这家糕点铺盈利大头几乎是来自专供上层渠道的,街坊百姓们来买的机会很少,因为价格真的太贵了,属于偶尔买回家招待客人的程度。
平替平替,就是效果和贵的差不多价格却便宜很多。
他前阵子在铺子里实验了一堆糕点的时候,在糕点师傅满眼败家子的目光下就想办法换着试了许多材料,才找到了替换的两种。
这两种材料一替换,就能将糕点的价格压缩许多。还有,他安排制作的几个糕点模具,这意味着后厨可以不依靠手艺精湛的大师傅,选个他的徒弟压阵就行。
在铺子开张前,席文栋打了一波广告,主要就是请说书人讲故事,讲的还是一个西方故事。
xx国的伯爵贵族爱上了吃玉珍铺(贵的铺子),某一次,仆人出去取餐时不慎遗漏,因为玉珍铺一天卖的份数有限,没吃到的伯爵叹了口气,一天下来都闷闷不乐的。
仆人心里愧疚,向上天祈祷,上天啊上天,请给我一份糕点让伯爵开怀吧!
上天听到仆人的想法,便给了他一份糕点。
仆人拿着糕点兴冲冲的给伯爵品尝,伯爵尝了一口,笑着说:“虽然玉珍更好吃,但这个也是颇佳。叫什么呢?”
这个仆人没问上天,他灵机一动,说:“叫天来。”上天送来的,可不是天来?
一波广告说完,再每桌请人品尝一块。如此大手笔的打广告方式,实属舆长县少见的。
对于这种白吃行为,品尝的人无一不说好。口口相传,有第一个来买的人,只要质量好,自然会一传十,十传百。
就在席文栋如火如荼经营着天来铺,纪家三小娘子和顾家郎君的订亲宴邀请就到了他手中。
他兴冲冲问过几个好友,突然发现只有他收到了,还有裴姝。
对于席文栋疑惑怎么没有邀请他们时,詹清远尴尬道:“我等与那顾郎本就关系不佳,他不请我们也是正常的很。”
席文栋一想也是,又看向了裴姝。
他好几日没去裴家,今日难得碰到裴姝也一块出门。她穿着一身水墨蓝的衣裳,整个人清冷又素雅,头上扎着一个和现代丸子头一样的发型,令人耳目一新。
听到席文栋的话,裴姝抬眸看他,略施粉黛的脸上绽放了一个笑容,席文栋不知为何也跟着一块笑了。
“我与那纪小娘子本就关系不佳,她必然是要请我的。”
一时,几人都笑了。
单修筠打趣道:“那姝儿可是要与你文栋哥哥一同前往?”
单修筠几人和裴姝从小一块长大,打第一次听到席文栋叫裴姝裴家妹妹时,就时而拿这事打趣。
裴姝气愤的想去捶单修筠,结果他话里的另一个主人公已经从她最左边的位置移动到她斜前方,正面对着她倒着走路,眼巴巴的看着她,期待的等着她的答案,让她想起小时候家里收养过一阵的灰毛小狗。
那天雨下的很大,她和兄长玩耍冲回家的路上,听见小狗微弱的惨叫声,在树底发现了断了一条腿的小灰狗。它就是这样子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湿漉漉的黑眼睛里满满都是她,祈求着能把自己带回家。
裴姝避开了席文栋的视线。
就在席文栋以为裴姝不想去,耷拉下眼睛的时候,就听到她说:“可以啊。”
霎那间,姹紫嫣红的鲜花开放了。
“好!那我明晚去家门口等你!”
单修筠几人了然的笑了,好笑的看了一眼依然淡然处之的裴致远。
纪顾两家的定亲宴,摆在舆长县最大的酒楼里,来往的客人各个身份不凡。
席文栋和裴姝拿着邀请函进去,两人在进门后分开去了男女席。
裴姝甫一落席,就看向纪芙蓉。纪芙蓉今天比往日更安静,也不知是因为在考场上落败还是因为这场定婚宴。
之前在暗巷听到的对话,纪芙蓉和这顾家的郎君也早有关系,如今却要看对方与姐姐定亲。
这种郎君,果真是朝三暮四,三心二意,胡乱终弃。
倘若她是纪芙蓉,一定搅得这定婚宴开不下去,谁也不要耽搁谁。
在纪老爷和顾老爷共同宣布纪乐瑶和顾伟炎定婚的时候,酒楼下突然闹哄哄的,打断了这个宣布,引得宴席上的人们纷纷往哄闹处看去。
席文栋惊奇的看见一队穿着铁盔盔甲的人马以一种与宴席格格不入的肃穆感包围过来,一个人从楼梯口走了上来。
那人生的魁梧,一双虎目扫过,一个个与他对视到的都移开了视线。
“不知是否打扰在座了,恐怕这个宴席今天是摆不下去了。来人,抓起来。”那人手一挥,手下尽然有序的将要逮捕的人迅速抓了起来。
说是打扰,实际上挥手抓人的时候毫不迟疑,动作速度果决,眼神凶狠冷漠。
抓的人都是纪家的。
刚要定亲的小娘子纪乐瑶惊叫连连,嘴里喊着“顾郎”,但那位准未婚夫连丝毫安慰或者愤怒都没有表现,任由未婚妻被抓走,就好像一个陌生人一样。
顾伟炎走到父亲身旁,死死盯着来人。
整个宴席悄无声息,席文栋和裴姝的眼神数次交集,对她安慰的笑笑。
铁盔盔甲,是廷尉下属,男主那时候抓人也是这样的。
只抓首犯,无关人等避让。
但他们一旦动手,也就意味着证据十之八九已经有了。
最后,在场纪家的只剩下纪老爷一人。
领队的铁盔甲随意的鞠了个礼,“纪老,请吧。”
纪老爷一甩袖子,倒也没人捉拿他,就这么两个人跟在他身旁走下了楼梯。
席文栋在纪老爷下楼前得到了对方的一个眼神,他心知肚明,脸上却还是一脸懵懂。
纪家的人一个个被捉拿下去。
纪夫人偏头看向顾郎,顾伟炎正低头和顾县令说着什么,直到她偏的脖子都扭得看不到,被身旁的铁盔甲推了一把,始终没见他抬头看过来,遂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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