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粉店里面卖的肥皂香皂不少人都知道,而且因为效果很好,许多人争相购买。
而杨语冰也凭借着店内的肥皂香皂挣了不少的银子,一时间,家里倒也不再为钱的事情发愁。
在有了一定的钱之后,制作肥皂的事情也不再是由方家人全部包揽。
通过林盈,杨语冰用赚到的钱,在城郊买了一座小小的庄子。
这座庄子因为地势不好的原因,没有办法种植粮食,因此庄主以一个低廉的价格挂了出去。
正巧杨语冰也缺少这样一处地方,所以她以捡漏的价格买下这间庄子。
庄子的地理位置在山上,并且离城中实在是有些远,所以不怎么引人注意。
杨语冰雇佣了一些没有活计做的人,与他们签订了保密的协议,把最后皂化搅拌加热,以及定型脱模的工作交给他们接手。
把前面的原料和最后的皂化反应分开,这样既可以减轻自己的压力,也可以避免配方被偷去。
毕竟这样新奇的东西,难保不会有人有窃取配方的心思。
不过现在初期阶段,这些被雇佣的人大多靠这么一份活计吃饭,自然对杨语冰万分感激,又签好了契书,不敢在外面泄露任何有关工作的信息。
所以目前的局势,还是处于可控的范围之内。
方家二房赚的钱,已经暂时解决了目前生活的拮据。
但是在其他人看来,却是直扣心窝的事情。
方远听说香粉店最近这几日客人云集的事情,就开始后悔。
他自然不会去想这个肥皂香皂是什么东西,他只是想着,那时候分家一定是被骗了,杨语冰一定是早就知道了这个配方,所以才故意地用计谋把香粉店从自己这里骗走。
难怪那个时候,那么多的店面,她都没有瞧上,就只瞧上了一家没有什么生意的香粉店。
如今一看,自己才是被骗了,以为用一家没有用的香粉店换来儿子科举的顺遂,结果却是白白失去了商机。
这几日只要一听到下人回报店内的客人有多少,香粉店的肥皂香皂卖得有多好,他就开始暗自生闷气,觉得若是这家店在自己的手里,那么他就能赚不少的银子……
方远在屋里生着闷气,喝着酒用着晚膳的时候,一旁的方家大房夫人却是忽然说了些什么。
“这香粉店本来就是我们的,是因为彦儿的科举才把店面换过去的,我们手底下的店面如今看来,就算是当初比香粉店好,现在却难以放在一处比较。”
“夫君若是介意,不如去找二房,把这香粉店换回来,我们大可用其他不怎么赚钱的店面换。”魏氏提的主意听在方远的耳朵里,让他不由有了精神。
他咻地坐正,打算仔细听听魏氏的想法:“可是如今这香粉店实在是太赚钱了,杨语冰不想换该怎么办?毕竟她不想换,我们也不可能硬逼着她换,她外祖家还是很了不得的。”
魏氏浅浅地笑着,为他出着主意:“虽然杨语冰神气,但是二房并没有分家,一切事情都该由方白处理,她一个长媳就算有想法,也不可能忤逆公婆吧。”
“不如夫君你去找方白,让他做主,把香粉店还回来,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对你言听计从的……”
“你这主意好!”方远听了哈哈大笑,心中仔细想过,更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毕竟方白在家里的时候,就一直胆小,自己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如今想要换回香粉店,自然是逼一逼他就可以实现的。
不过如今天色已晚,还是明早去吧。
这么想着,酒喝完了醉意上头,让他不免增添了几分困倦。
“夫君不去严氏屋里吗?”最近这几日,方远都是去严氏的屋里,今日想来也不例外,虽然魏氏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还是希望对方别去,不然自己这正室的地方迟早会被严氏撼动。
“不去了……今日便在你屋里歇着。”方远迷迷糊糊地应着。
听到他这么说,魏氏的脸上扬起了喜意,于是她赶忙上前一步,扶住方远:“夫君慢些,小心摔着,我让人去给你熬点醒酒汤。”
……
第二日醒来,头脑已经大致清醒了过来,想起昨晚说好的东西,方远就精神奕奕地起床,打算驱车往城南赶。
他出了魏氏的房,正打算去车马房找马夫送自己去,结果在路上的花园里瞥见了方隐:“哟,大哥,瞧着你是要去马车房呐,怎么,今日要出门吗?”
方远见着方隐,脸上的笑迅速收敛起来,生怕被对方发现自己是要去找二房拿回香粉店,因此随口哄骗了一句:“没什么,只不过是魏氏想要吃城北王家坊的糕点了,我这去给她买回来。”
“原来如此,那么大哥慢走,我该回去用早膳了。”方隐似乎没有觉察出什么,与他告别就往自己房里走。
看着方隐的背影,方远暂时松了一口气,继续往车马房走。
只是他没有瞧见的是,方隐背过身去后,脸上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板着脸显得凶神恶煞的。
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刘氏已经把早膳都给放在桌上,等待着他回来用:“怎么?夫君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方隐冷笑一声说道:“我那好大哥估摸着是要去找二房把那香粉店要回来了。”
“夫君怎么知道?”刘氏一脸震惊,疑惑地问到。
“还说去给魏氏买糕点,我瞧着他这么几十年,也没有对魏氏有多关心,怎么如今香粉店生意正好的时候,居然就要去离城南最远的城北买糕点呢?”
“恐怕是不想让我分一杯羹吧。”
说到这里,方隐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骂着方远的做法。
“那夫君打算如何做?”刘氏有些紧张,连忙坐到了方隐的身边,着急地问到,“这香粉店实在是太赚钱了,我瞧着江州城内的女眷都用上了香皂,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东西赚钱……”
“还能怎么办,只能先看大房能不能拿回来了,拿回来我就去找爹,反正不能让大房那么猖狂,拿不回来……就再看看。”似乎想到了什么,方隐的眼里闪过一道晦暗的光。
到城南那处宅子的距离还算远的,因此方远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到。
一下马车,他就示意自己带来的下人敲门,扣扣地敲了几声,才有人从里面回应。
从里面打开门,探出半个头来,是原本主宅的下人,见到方远,有些震惊,但还是疑惑地问道:“大老爷有事吗?”
这人是杨语冰从主宅带过来的贴身侍女,因为方家二房的下人没有多少,因此他们这几个贴身服侍的下人便把宅邸内的各种家务包了一半。
不过杨语冰向来大方,每月的银子都是原本主宅的三倍,因此他们也做得异常开心。
绿翠见到方远,不由害怕地抖了一下,毕竟她记忆里面的方远是个经常苛责下人的主子,因此她生怕方远来到这,会把二房的宁静打破。
所以她难得鼓起勇气,认真询问方远的来意。
方远本来想着对方会给自己开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问自己的来意?
这下人真的是不给面子,但他还是暂时按捺住了自己的愤怒说道:“我来找二弟的,开门。”
他话里的威胁意味格外浓郁,但是绿翠还是拒绝了他的要求:“抱歉大老爷,夫人说过,若是主宅那里来了客人,得她在才能迎接你们,但是她现在出去了,要不你晚些来吧。”
说着就要把门重新关上。
方远听到这话,瞪大眼睛,大喊了一声大胆!
随后他就要自己的下人把门强硬地推开,绿翠在里面只有一人,外面有两三个人推门,门不仅关不上,自己还被外面的力气推到在地。
手肘与地面发生摩擦,血一下就流出来,把手肘点到的地面都给染红。
然而方远只是瞥了她一眼,直接从她的身边走过,往里面走去。
外面的动静惊动了府里的人,方白从自己的书房走了出来,向外面走来。
没有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两个人就碰到了一起。
“大哥?”方白皱起眉头,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人会在这里。
方远终于见到了方白,目的达到,于是打起感情牌:“这不是想你了,这么半个月没有见面,可不得好好聊聊。”
方白点点头,从方远的身侧捕捉到了他身后的绿翠:“那不是绿翠吗?怎么摔了?”
还没有等绿翠说些什么,方远就揽过他的肩膀,套起近乎:“嘿,她方才不小心摔了,我们进去聊,进去聊,我带了你最喜欢喝的茶。”
说完就把人往里面带,而方白被他这么一揽,没有办法上前看看,无奈之下只能够让自己身边的下人去前面瞧瞧,自己则是被拉着往书房走去。
他身边的下人往绿翠身边走去,低声询问她的伤势,并问需不需要赶紧找郎中来看,全部都被绿翠拒绝了。
她不顾自己还在滴血的伤口,往门外走去,她得在门外等着,夫人回来一下就能看到。
夫人走之前都交代好了,自己没有能够做到,这可是出了大事,自己得赶紧补救。
就这样,绿翠站在门外等了许久,四五月的太阳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是一直照着,人也会受不住,虽然伤口有其他下人帮忙包扎了一下,但是已经流掉的血却也回不来。
迷迷糊糊之间,绿翠好像看到了远处马车的影子,马车上面的灯笼是……是夫人的马车。
她一激灵,想要赶忙冲上去和杨语冰讲起刚发生的事情,身体却承受不住,头开始晕头转向,看不清前路,脚一滑,人直接向后面仰去。
“绿翠!绿翠!你怎么了?”“该是晒太久了,快,拿点水来。”
坐在马车里面的杨语冰正在闭目养神,耳边却是忽然响起了呼唤绿翠的声音。
她连忙精神起来,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面看去:“停车!”
马车夫吁一声把马车停了下来,杨语冰等到马车停稳之后赶忙一跳从马车上面下来,冲到了绿翠的旁边。
“怎么回事?绿翠怎么受伤这么严重?”旁边的下人七嘴八舌地讲着事情的原因,听得杨语冰脸瞬间黑了下来。
方远果然不安分……就知道他会搞小动作,所以自己才让绿翠多注意一些。
没有想到他居然强闯,还伤了绿翠。
“把绿翠照顾好,去外面请郎中来,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把绿翠安全地托付好,杨语冰站起,往书房的方向走去,眼里闪着凶光,心里已经想好了各种惩治方远的办法。
把绿翠伤了,今天他可休想那么轻易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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