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的麦芽糖在勺子上缓缓流下,鹤羽手腕不停地移动着,糖水也随着他的动作在盘子里凝结成图案。
在经历了最初的手忙脚乱之后,鹤羽很快就掌握了诀窍,一个初具雏形的小鸟出现在了盘子里。
虽然是第一次,但看到最终成果的时候,游微微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
“不错嘛。”
鹤羽的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那可不,我是天才。”
游微微等那糖画冷却,拿起贯穿糖画中间的木棍,将它举了起来。
“你原形是鸟?”
“怎么可能。”鹤羽否认,“是伟大的仙鹤!”
“仙鹤。”游微微点点头,“仙鹤不属于鸟吗?”
“算是算,但你怎么能用鸟来叫我。”鹤羽一脸不服。
他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走过来的容澜挤开了。
容澜无辜地看着游微微:“我也试。”
“那你试试。”游微微让开了位置。
容澜像方才游微微一样,拿起了装着麦芽糖的加热勺子,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极为流畅,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自信的大佬气息。
画完一幅,容澜将手中的勺子放下,抬头看了游微微一眼。
“……不错。”
游微微转头拍了拍鹤羽:“既然如此,就由你来在大厅表演画糖画吧。”
“客人们若是不愿意自己做,也可以让你帮忙画。”
“啊,为什么。”鹤羽拉长了声音,满脸愁容。
游微微:“养你,也要有点用处哦。”
触及到她眼神之中的不容拒绝,鹤羽瘪了瘪嘴,只好答应了。
游微微便准备收拾收拾去睡觉,谁知容澜举着那块糖画朝她递来。
“给你。”
游微微摆摆手:“不用,我已经吃了自己的了。”
容澜收回手,却只是盯着游微微,看得她都有些不自然。
“为什么一定要给我。”
游微微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糖画。
“不想吃糖。”
“好吧。”游微微耸了耸肩,在那块糊成一团的糖画上咬了一口,然后又塞到容澜的手里。
“替你吃了一口,别得寸进尺嗷。”
随后毫不留恋地走回了房间,毫不在意她在容澜的心里放了一把什么火。
容澜盯着糖画看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
甜的。
第二日,带着孩子来绿色餐厅吃饭的兽人们,惊奇地发现,餐厅柜台的位置,支起了一个圆桌。
上面竖放着好几幅琥珀色的画,兽人们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走上前去观看。
只见那个原来一直在柜台偷懒的鹤羽,今天将他的那头长发全部梳了起来,手上还带着白色的手套。
一个好奇的兽人忍不住问道:“鹤小哥,这是在做什么?”
鹤羽指了指前方展示的几个糖画:“这是糖画,用热乎流动的麦芽糖在桌子上画画,凝固之后,就形成了这种可以吃的图案。”
“一百星币一次,可以选择让我画,也可以选择拿回位置上自己动手。”
“嘿,这有意思。”
几个小朋友早在看到糖画的时候,就吵吵着要吃要吃。
一对夫妻受不了两个幼崽不间断的祈求:“好了,给你们买就是了。”
小雌性和小雄性听见此话,眉笑颜开。
丈夫对着鹤羽说道:“那鹤小哥你来帮我们画吧,我和太太都不擅长画画。”
鹤羽用加热勺成了一小团麦芽糖:“好嘞。”
两个幼崽将图案告诉和鹤羽,只见鹤羽没什么大动作,只是用麦芽糖轻轻勾勒几下,一个小羊的图案就形成了。
鹤羽等它凝固之后,拿着底部的杆子,将它递给了小雌性:“你的小羊。”
然后才开始绘制令一只羊。
拿到糖画的小雌性大气都不敢出,更不要说是吃了。
她只是珍爱地看着手中的糖画,一刻也不肯将眼神松开。
“妹妹,让我也看看。”小雄性眼巴巴地站在小雌性的一旁,跟她一样,瞪着大眼看着糖画。
等到鹤羽将他的糖画也递给他时,两个孩子都站在原地不肯挪动。
“坏了怎么办呀。”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只好一人一个,将孩子抱了起来。
“爸爸,你走慢一点。”
“妈妈,小心小心!”
有了这先例,一个兽人忍不住问道:“什么图案都可以吗?”
鹤羽如临大敌,但想到游微微的吩咐,只好说道:“简单的图案都可以。”
“那我要一个!”
“我要两个!”
“我也要!”
就连那些年长的兽人也忍不住过来凑热闹,吩咐买了起来。
只不过,有一部分人在看了鹤羽绘画之后,觉得自己也可以,选择自己diy。
但等他们真的开始了以后才发现,这可不像鹤羽表现地那么简单。
光是能让麦芽糖均匀地流出,就已经是非常难的事情了。
作出一副连续不断的画,更是难如登天。
那个总是偷闲躲懒的鹤小哥,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深藏不漏的人物。
若是让鹤羽知道他们心中所想,恐怕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想他第一将军,地图都画过,这些东西不是随手拈来。
打架他可能没有容澜厉害,但他画画一定比容澜好。
就容澜画的那麒麟,如果不是他了解容澜,根本看不出他画得什么东西。
鹤羽突然觉得自己也挺厉害的了,身体上的疲惫也逐渐消失殆尽。
上天给了他这么好的天赋,当然是要好好利用。
等到大家都选择自己画的时候,鹤羽郁闷地坐在了凳子上。
游微微出来看看情况,就看到了乌云笼罩的鹤羽。
一见到自己,鹤羽的声音就激动了起来。
“微微,要不要吃糖画,我来给你画!”
不用的话还在口中,鹤羽已经麻利地站了起来,开始盛糖浆。
游微微只好咽下了拒绝的话语,站在他的身边等候着。
她看着场上自己动手的兽人们,心下了解:“今天购买的人数多不多?”
“当然多。”鹤羽叹了口气,“可是他们都要自己画。”
“为什么不让我来帮大家呢。”鹤羽勾勒玩最后一根线条,“明明我画得这么好。”
游微微接过,咬了一口,出其不意地问道:“你原来是画家吗,这么喜欢绘画?”
鹤羽摇了摇头:“不是啦。”
“但是也差不多。”
反正他那时候手绘了许多地图,和画家也没差了。
被误导的游微微心下疑惑。
系统那方怎么派个画家来这里做卧底,难道说,他们潜伏在文艺人员之中?
就鹤羽的性情,天马行空,搞艺术也还挺合理的。
那容澜是做什么的。
游微微陷入沉思,画得画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排除画师。
身份比较尊贵,可以带她去往地下城入口。
呃,游微微只能想到一种猜测,那就是容澜也许是他们的保镖?
武力值很高,游微微深以为然。
她一本正经地想道,就是家里有钱,出来混日子的保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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