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知道迟早有一天得给师父送终,可谁能想到……
男人不该轻易流泪,可此时姜延佐就是控制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您都说对了,是我不争气,是我没用……我干不好这行,才想着改行的……”姜延佐嗫嚅着,“没有什么继承家业,我家本来就是做官的,我……”
“师父,我错了,我不该气您,我不该惦记小师妹,我也不该……”
“总算说对了一句。”裴广岫嘶声应了句。
姜延佐情绪上头,也没注意说对了哪句,继续往下检讨,“师妹跟我去国外,我照顾不好她,我也不会照顾人,有时候还得她照顾我,我粗心大意……”
“但我俩性子挺投缘的,师父,要不您就成全了……”
裴广岫垂死病中挣扎坐起,“你……”
姜延佐看着,好像捕捉到了一丝生机,抓住希望一把抄起裴广岫扛在肩上,大步往外,“师父,您撑住了,说什么我也的让您活着!”
……
曾凤仪在院里刚接完唐洛颜的电话,水质检查出结果了。
确实有问题。
与狗狗们中的毒是一样的。
只是混合在水中,稀释了不少。
加上纣山这里人人常年接触各类药,身体里多少都有些抗药性,又发现及时,还没什么人感觉异样。
曾凤仪比一般人的抗药性更强,自然也还没不适,她让魏尚带人封闭水源,再去山下采购饮用水。
交代完这些,曾凤仪想去狗场看看,却回身看见闯门的师徒俩。
姜延佐扛着骂骂咧咧的裴广岫,大步生风的跑进来,“外婆,救救我师父……”
姜延佐三两步把裴广岫抬进了里面屋里,放平,躺好,再给盖上被子。
裴广岫浑身无力,也不想再说话了。
姜延佐努力克制着情绪,转身看着曾凤仪,“外婆,您快给我师父看看。”
曾凤仪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给裴广岫诊了下脉。
片刻后,她示意姜延佐去外面。
姜延佐焦急的状态半点不唬人,这幅模样要让任何人看见了,都得惊飞一大群下巴,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拽上天的太子爷吗?!
谁的师父谁心疼,姜延佐哪儿顾得了这些,现在谁能救他师父,他恨不得能给人跪下。
姜延佐拿出手机,拨给唐洛颜时手指都在发颤。
曾凤仪拦住了他打电话,“延佐,你冷静冷静,老裴暂时没事。”
对天发誓,曾凤仪说的是实话。
她之前去给裴广岫看过,也检查过煎药后的药渣,多出的那种药是五灵脂,在山里随处可见,没有毒性。
前提是单指五灵脂这药本身,现在与十几种中药混合在一起,就另当别论了。
投毒的人目的明确,用不易发觉的药,害死裴广岫。
但却错估了一点。
药方。
曾凤仪之所以被塑为一方名医,就在于她灵活掌握千万种中药,融会贯通,并根据每个人的病理病因开具不同的药方,每张药方调配出的十几种药相生相克,也排斥抗拒其他外来混入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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