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知道求我们了,那我儿子呢?”谭女士声泪俱下,“他刚多大啊,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害他……”
“别废话!带走!”谭先生痛下决断。
谭悻野默不作声,并没觉得家里人做的有什么不妥。
欠债还钱,欠命抵命。
至于其他的,那就怪老天爷吧,人和人本来就是不平等的,谭阳一条命,wing全家几十口命都不够抵的!
周围其余谭家的人,也都是这个意思。
一人一句,有安慰谭先生夫妇的,也有交代保镖做事的,还有咒骂激愤的……但大体围绕的还是怎样弄死wing才更解气,包括wing的家人。
人性的恶,在触及利益的一刻就会暴露。
可就在这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突然传来……
稀里哗啦的响声太刺耳。
众人陆续静了静。
寻声发现竟然是病房里传出来的声音!
谭先生两口子一刻不敢耽误,急忙就冲进了病房——
谭阳歪身瘫在病床上,手边的地上散落着桌上掉的东西,一地狼藉。
他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僵的跟石头似的。
想动弹一下都费劲。
但是,他耳朵还没聋。
外面吵嚷了什么,谭阳听的一清二楚……
“我……活不了……那我现在……现在说的就是……遗言……”
谭阳强撑着,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费力的伸出手,却止不住的乱颤,努力往门外指了指,“不用……不用他陪葬……让他……让他活着……”
“阳阳,别说了……”谭女士扑了过去,抱着儿子痛哭出声,“会治好的,一定会,爸爸妈妈什么都不要了也得要你……”
“他和他的……家人……别、别动他们……”谭阳颤巍巍的挤出几个字,似乎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虚弱的脸色更白了,“妈……对不……对不起……”
他知道wing罪无可赦。
他也知道这样做对父母很不公平。
可是,谭阳也很矛盾,更很崩溃,他一边怨恨着wing,一边又忘不掉这几年的情分,朝夕相处荣辱与共,一起训练,一起比赛,全天二十四小时至少有十六七个小时他们战队的在一起……他只是身体僵硬了,又不是心也铁石心肠了,怎可能说忘就忘?!
缘分尽了就尽了,做错了也有法律处罚……
至于赔命……
谭阳不想要wing的命,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要自己的命。
他是真的很想、很想活下来……
谭悻野把病房门关上,让一家三口多说会儿话,不去打扰。
一种沉甸甸的哀凉在每个人心头泛滥,气氛低沉。
“纪信,纪队是吧?麻烦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你说。”谭悻野站在门旁,越过众人的目光看了纪信一眼。
“好,谭总请稍等。”纪信应着,没理会近旁的人,却偏头看了眼唐洛颜。
她倚着一旁的墙上,紧抿着唇,有些冷,蹙起的眉又显出烦躁。
两只手插进兜里,额前有碎发散下,看不清神色,却能感觉出她现在的情绪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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