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天门将甲守卫。
一扇处于虚虚实实的大门,两名真实存在的天神将甲立于天门两则,目不斜视及身如大山,挺拔于苍穹下。
七道长虹掠至,七位残老,却是体内气息浑厚,海纳百川。
守门的天神将甲大声喝道:“天门重地,来者请出示三教文牒!”
话语之间,两名天神将甲已用手中仙宝交叉在七位残老面前,拦路也。
先一步走到天门下的左爷左手持剑,讲话于两名天神将甲,“两位神仙大老爷,通关文牒是没有的,汝等看看我手中此剑,锋利否?”左爷左手中的长剑飞至两名天神将甲眼前,剑光刺眼。
“是位剑仙。”
两名天神将甲目光对视,心中犹豫着是为眼前的剑仙开天门还是不开天门,猜测这位剑仙是哪家老爷座下的弟子,三教中道教、儒教,修行剑道的神仙为多,眼前的这位独臂剑仙莫不是道教或儒教之人。
深想至此,两名天神将甲立即收起各自手中的仙宝,对左爷拱手作揖,弯着腰杆试探着问道:“不知剑仙老爷是三教中的那一教?”说完话的两名将甲依旧是一副弯着腰杆的模样,想着如何讨好眼前这位剑仙老爷,倘若讨好于剑仙老爷,两人守门人的身份自然而然地能得到门内神仙老爷们的尊重,也不至于在苍穹下仅是做一条看门狗。
两条看门狗心中的小算计左爷不知,身后的拳爷、哑巴、聋子等人也不知,几人正将迟来的苏婆婆簇拥在中间,七嘴八舌地抢着与苏婆婆说话。
“也用不着汝等开门了,区区一扇门而已,一剑斩了便是。”左爷左手做出虚握动作,立于两条看门狗身前,剑光锋利的长剑飞入左爷手中,左爷提剑转身向苏婆婆等人看去,朗声道:“老家伙们别搁着叽叽喳喳了,都赶紧地活动一下自个的老胳膊老腿,马上开始打架了!”
“左爷你都很久没有打架了吧,今你来做先锋,让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再见识见识当初的那个叫左青的第一剑仙少年。”哑巴咧开嘴一笑,一个劲地将眼色递给身边几人。
“天下第一剑仙也只是天下的第一剑仙,又能同天外天的十七境剑仙吗?”左青喃喃自语,与手中长剑剑身上的一双眼睛对视,这双眼睛中写满了对剑道痴情,又望而止步于天下,不敢上前半分,又是这么的矛盾。
“我说左爷,你就真不想与里面的剑仙打一架?你这老家伙心中又能有何样的顾虑?”哑巴双手不停比划着。
左青低下头来,看见刻在长剑的两个字,着魔似地重复念道:“青火,青火剑,”
“我叫左青,我的剑叫青火。”
左青猛然抬起头,心中顿时生起一股强烈且难以熄灭的打架的心思,心湖上方缭绕的剑气逐渐有了生生不息,他大笑道:“大丈夫何惧一死,有何惧心境上的崩塌,早晚都是一死,青火斩!”
苏婆婆几人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天门下挺直了腰杆的左青,脸上如四季一笑。
哑巴迈步上前,转身面对苏婆婆等人,双手快速比划:“这才是我们的左二爷!猛!”
哑巴又转过身去,竖起一个大拇指,予心境突破的左青。
“老家伙们,且站好了,看我左青如何的猛!”说着,左青握剑左手向身后哑巴几人挥了挥。
“瘸子,左爷现在有多强?”苏婆婆踹了一脚挡在身前的哑巴,骂道:“死哑巴,走开些,当着老娘了。”
拳爷看着左青的背影,捋须一笑,说道:“与你我如今不相上下。”
“嘘!”瞎子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别出声,看左二爷。”
苏婆婆骂骂咧咧的声音瞬间消声,哑巴咿咿呀呀的声音也瞬间消声,看向此时挺立在天门下的老头儿。
左手一柄青火剑,左青抬头看向天门里面,朗声道:“葬村,天玑院,你左青爷爷前来问剑!”
“问剑!问剑!”
一名山脚砍柴归来的中年汉子摇了摇头,砸吧着嘴,声音呢喃道:“该来人迟早会到来,该打一场架的人也该打一场酣畅淋漓的架,木柴,随君一战吧!”砍柴人身后的一柄砍柴剑兴奋地不断嗡鸣。
山腰一处湖边正钓鱼的白发老头,看着湖中无故荡起的涟漪,老头儿点头一笑:“老夫的鱼竿啊,还真要成了钓鱼的鱼竿了。钓着鱼了,鱼竿走也!”老头儿手中的鱼竿青光一现,立即变成三尺的剑,在他手中颤动着。
山顶一位闭眼盘坐的少年,轻轻睁开眼睛,又眨眼,又闭眼。
“山脚砍柴人前来答剑!”
话音落,砍柴的中年汉子背着一捆木柴走来。
道祖山与圣人山相连的一座小山包上种满了桃花,也弃了满地的酒坛。老人苍苍白发,浑身酒气熏天,当然此处的一株株桃树也散发着桃花酒的香气,清风带走一些桃花酒的香气,抬头可见漫天星辰,低头可观湖中三界风景。
“苍凉,真的很凉么?”
老人一脚踹飞脚边的一只空酒坛,眼中迷糊,指着身边的一株株桃树骂道:“你们住着最高的山,是多少人想蹬此山也看见此山模样的,还不如我家徒儿在人间种一株桃,真是浪费这脚下肥沃的土地了。”
说话间,老人狠狠在地面上跺了一脚,顿时山体颤动,有崩塌之势。老人的这一脚不仅又地动山摇,远方掠来的长虹也被这一脚瞬间摧毁,一个黑影被老人探出的手掌抓到跟前。
“小王八羔子,敢在老子面前化虹,老子教教你如何装龟孙子!”说着,老人便动起手来,看手上的力道一点也不留手。
被老人教训的是一名中年男儒生,姓杨,名昊,杨昊第一时间是想跑的,道祖有话让他传于小师叔。
“小师叔别打了,道祖老爷有话带给您。”
老人随手一挥,就将杨昊扔出老远,等杨昊拖着重伤身躯一步步走来时,老人已经重新喝上自己酿的桃花酒了。
“说吧,你家道祖老爷有何话传于老子。”老人不咸不淡。
杨昊想说,小师叔您曾经也跟儒教圣人读过一些书的,能不能别开口就是老子老子的粗俗言语,可最后还是咽回肚子,身上被小师叔打过地方还疼着。
杨昊整理好衣襟后,执道教礼仪,澄心存神,两手结太极阴阳印,躬身一揖,行完作揖礼后,杨昊起身,以口临摹道祖老爷半分模样说道:“阿凉啊,门外来了几位有趣之人,你且去看一看,别抱着你的破酒坛过日子了。”
“老夫,呸!什么是破酒坛子,老夫酒仙怎不能与酒过日子了。”
杨昊默不作声,待小师叔讲完自己的话后,方才试探的询问:“小师叔,去看一看吗?”
被道祖老爷称作阿凉的老人,他悠哉地拿起身边酒坛,咕咚咚地喝了一口酒,伸手抹去胡须上沾染的酒渍,微眯起眼睛,就在这刹那间杨昊心中猛然悸动转身便想离去,可惜还是晚了,被老人一脚踹回道山。
“去看个毛,有何好看的,有何好看的!”
老人手指着道山方向,气得在原地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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