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夫人,你不必伤心,山大人一生为了东平州百姓,你即使不交于我们治水之策,待到时机成熟,我与殿下也会为大人平反,我是见如今东平州水患严重,我们才出此下策,想以此作挟,邀你相见,望山夫人见谅。”洛轻渺道出缘由。
山韫素些震惊:“殿下?这位吗?”
“嗯对,当今三殿下。”
山韫素连忙正色,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用说,大家心中都了然。
她笑着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过不久我家老夫人做寿,请二位前来。”
洛轻渺将话题带回到此行的目的:“那治水之策?”
山韫素回道:“治水讲究因地制宜,我会将家父关于东平州的手书全交给二位,你们可作为参考,但我的建议是不能全部,应真正找人去趟东平州。”
“好,我们知晓了,山夫人静候我们的好消息。”洛轻渺和秦熠之告退。
回家时,秦熠之非要和他挤一个马车,说什么也不驾车,说实话,秦熠之驾车的技术比他来避暑山庄时的车夫好多了。
路上,他和秦熠之闲聊着:
“山韫素的丈夫是吏部侍郎第三子,虽是家中最小,但才华横溢,在今年进京科举的学子中有极高的声望,你与他能搭上关系,也是极好的。”
“嗯,但太傅是如何得知山韫素父亲这档子事的。”
洛轻渺总不能说是我有上帝视角,只得搪塞道:“我早年替皇帝去东平州办事,无意中得知的。”
“那山韫素的父亲受冤是怎么回事?”
洛轻渺根据原书剧情,娓娓道来:“当年东平州突发水患,死伤无数,东平州知府将失察的罪名全部退到山随行身上,致使山府满门获罪。”
“东平州知府?”秦熠之一下子抓住重点人物。
“现京中尚书令郭怀仁。”
秦熠之听到后,微微皱眉:“郭家在京城的势力盘根错节,平冤一事怕是要图图徐之。”
“殿下所言甚是。”这与他想得一样。
根据山韫素提供的手书,秦熠之连夜赶出来一套初步的治水方案,洛轻渺看过了,若是按照他们所了解的东平州现状,这套治水方案确实可行,怕就怕实际情况会更复杂。
于是,他代秦熠之将治水方案上书给皇帝,大大赞赏了小崽子的才华,并举荐了合适的人去东平州实地考察,然后结合实际再治水。
他本是想提议让小崽子去的,但秦熠之提出方法已经够出风头了,若还让他去东平州治水,怕会让皇帝觉得有急于表现,妄图邀宠的嫌疑。
思及此,他便举荐了去年的新科进士——邹合盛,此子敦厚老实,才学也出众,但就输在相貌勉勉强强,皇帝见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提起过,所以中举之后一直没有加封官职,他觉得此子可堪大用。
对于这种无根基的新官,皇帝没有忧虑,何况在皇帝心中,洛轻渺是不可能背叛他的。
最最重要的还是,东平州水患刻不容缓。
所以,一切就如洛轻渺所愿,即刻,邹合盛带着秦熠之的方案,前往东平州。
水患之后出现的饥荒,传染病也是涝灾的严重之处。
京城街头随处可见流民。
洛轻渺不忍,便在城东找了一片豁亮的地方,找了木匠工人,修建了几间避难的房屋,供流民居住,每日有一次免费的食物。
秦熠之也会来帮木匠修屋子,他近日的课程除了文,还涉及了其他各个领域。
家中书房有他在系统那里弄来的各种教材,什么《弹性力学》《流体力学》《工程热力学》《机械设计制造基础》各种课程。
小崽子总会自己翻翻看看,琢磨琢磨,去和木匠们探讨探讨。
*
六月十四,转眼之间来到了洛轻渺生辰那一天。
可能是太巧,洛轻渺真正的生日竟和原身是同一天,他为妖时,活了那么久,久到每年的生日都过腻了,今日竟要在这异世过他第一个生日。
洛小王爷过生日,京中凡叫得上名号的官员都来了,连皇帝都托人送来了贺礼。
是夜
宴会上,洛轻渺三两杯酒下肚,眼前就有点迷迷糊糊了。
“大家自便,本王有些醉了,出去醒醒酒。”
往年生日时,他师父都会给他烧一条鱼,鱼是太湖的,极其鲜美,再给他说一句“阿渺,平安喜乐。”
今年的生日,他一个人,没有师父,没有朋友,一时有些伤感,喝得多了点,他酒量一向不行,但知道喝醉后要回屋睡觉,很乖。
于是,便自己晃晃悠悠地回卧房。
谁知这是,一堆嘈杂的声音往他这边移动。
“站住,抓住她。”
谁如此大胆,在他的生日宴中搞出如此大的动静,洛轻渺正要张口制止。
一个女子与他撞了个满怀。
啊……好疼,洛轻渺捂着胸口。
“王爷,你救救奴婢,他们……他们竟要……”
洛轻渺这才看清面前跪着的人,是个姑娘,外衣被扯去了一半,肩头若隐若现,再一联想姑娘的求救,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这光天化日……啊不对,现在是夜晚,在他府中,竟有人对女子行不轨之事。
他本想把自己的衣服给女子遮一遮,却发现自己的衣服没有外衣,酒喝多了,脑子转得满了一些。
洛轻渺略微有点尴尬,只得先扶起女子。
这时,正有一双手为女子批上了衣服。
“太傅真是贵人事忙,晚上还有此等境遇。”
秦熠之竟来了。
若在平时洛轻渺早回怼过去,可现在脑子被酒精麻痹,竟想不出一句话,只得语气绵软地回道。
“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尾音上扬,在秦熠之听来,竟有一点委屈。
这时,后面追赶女子的人赶了过来。
“你们是谁?劝你们识相些,不要坏了我们郭公子的好事——”
可能是夜色太深,这些刁仆看不清脸,也可能平日里猖狂惯了,见人就咬。
洛轻渺带着三分醉意,三分戏谑“哦,我竟不知你家郭公子是什么来头,我竟还惹不起。”
“我们郭公子乃是尚书大人唯一的儿子,识相的,就滚开。”
“啊,尚书大人府上的公子呀。”洛轻渺装得可怜兮兮,拉起秦熠之的袖子:“三皇子殿下,你看他……”
秦熠之有些慌乱地拽回袖子,一脸震惊,喝醉的洛轻渺竟……竟是如此性情?!
可偏没有办法,平日里那样冷清的一张脸对着你示弱,怎么都没办法忽视。
心中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原来他的太傅还有这样的一面。
秦熠之正色,为某个人做主:
“我竟不知还有我不能惹的人?!”
那几个欺软怕硬惯了,一听见“三殿下”,就跪地不去了,瑟瑟发抖。
“殿下饶命,小的知错了。”
秦熠之面不改色问:
“那你们说哪个郭公子啊?”
“啊对,你们说哪个郭公子呀?”此时的洛轻渺醉酒状得意,气势汹汹地跟着重复一遍。
“没,没有谁,殿下饶命。”
“来人,捆起来,带下去审问。”
“嗯对,捆起来,审问。”
阿渺当起复读机来,很称职。
秦熠之差人将那位女子送回去,就叫人和他一起把这个醉鬼送回去。
沾到床的洛轻渺抱到枕头,咕噜到最里面,嘴里念念有词。
秦熠之把人捞回来,用湿手帕为面前人擦拭脸颊,这活他做得很顺手,以前他经常做,可以前竟没有发现他的太傅这么勾人。
眼角嘴角带着嫣红,发髻已经松开,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不……不要……喝酒。
秦熠之的心竟跳得有些快,他拿来醒酒的汤水,想要喂洛轻渺一些。
可轻轻的鼻息散落在他的手背上,他连汤勺都没有拿稳。
秦熠之深吸了几口气,又把窗户打开了,才把一碗醒酒汤尽数喂下。
又帮人把衣服脱了,盖好被子,这才离开。
晚上,秦熠之睡觉时,脑海里尽数是洛轻渺醉酒时的样子,他努力地不想这些,几次努力无果后,他将注意了转向了——郭氏,郭家公子。
他叹了一口气,重新洗漱,去了绑郭家小厮的地方。
睡什么觉啊,睡觉不如审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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