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想说的是像胡宇一样索要那样的“报酬”吗?可张了张嘴,话还是拐了个弯。
他曾经看见楼煊和胡宇一起玩,自然而然的觉得物以类聚,转念一想,又是自己眼界太过狭窄了。
他抱着一丝希冀,希望楼煊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楼煊和胡宇不同,楼煊暴力、野蛮、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不讲理,如果他拒绝了楼煊的话,会不会被打死?
楼煊面无表情,久久没有说话,江听眠抓着被子的手越发用力,心好像悬在了嗓子眼,等待着楼煊的判决。
“这是你的账单,钱不用还。”楼煊把缴费单递给江听眠,用命令的语气说:“以后我的作业和值日,还有班里杂七杂八的活,你帮我要做。”
这要求出乎意料的简单,江听眠没能抑制住自己的惊讶,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有了吗?”
楼煊小幅度的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索,然后说:“其他的之后再提。”
顿了一会,他反问道:“你觉得我要求只会这么简单?”
江听眠摇摇头,目光落在账单上,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没没有。”
楼煊站起身,冷着脸说:“我回学校了。”
“好。”
江听眠准备等楼煊走后再回学校。
迈出几步后,楼煊又折返回来:“放完学后再回学校,我给你交了这个下午的费用,别浪费我的钱。”
江听眠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那模样十分乖巧。
交待了要说的,楼煊转身离开了。
他的语气算不上好,江听眠不至于对他产生好感。
以利益为交换,也不会让两人之间产生其他的联系。
等听不见脚步声了,江听眠掀被子起身下床,蹑手蹑脚的走到病房门口,把门拉开一条小缝猫着身子朝外看。
走廊里是来来回回的医生和病人,没有看见楼煊。
他应该走了吧,江听眠想。
身上舒服了很多,虽然被打的地方还有点细微的疼,但没有那种钝痛感。
江听眠关上门,坐会床上,卷起自己的衣袖和裤腿左看右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青青紫紫都淡了些。
那天他回家回晚了,恰好他爸爸从外边运货回家,没吃到他做的晚饭,就对他各种打骂,还拿烟头烫他的手臂。
江父有点儿家暴倾向,因此江妈妈很早就跟他离了婚,只是她脱离了苦海,却没带走江听眠。
——江父同意离婚的条件,就是把江听眠留下。
江听眠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烟头烫出来的疤,不禁想,也不知道楼煊有没有看到?
虽然他语气不好,虽然他可能只是等他醒来后向他索要“报酬”。
但是,醒来后有人在身边的感觉,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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