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司爷爷似乎松了口气,“瞳瞳,爷爷身体不好不能过来看你。穆寒那臭小子现在是猪油蒙了心,你不要怪他,再多给他点时间,他迟早会明白谁最好……”
聊了几句后,一挂断电话,司老爷子的脸色就冷下来,叫来助理去查司穆寒的行踪。
司穆寒在医院陪了赵宁暖很久,直到她吃过药睡下才离开。
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司穆寒脱下外套随手放到一旁,疲倦地靠坐在沙发上。
以往他回到家,江瞳轻快的身影必定会第一时间出现,接过他的外套,叫他一起吃饭……
在医院折腾了几天,难得清静,司穆寒心情变得不错。
然而到了吃晚饭时,他脸上微不可察地浮上一抹不悦。
盯着桌上那碟圆椒炒肉丝,他眉心拧了起来,他不喜欢圆椒,闻到这股味就难以忍受。
以前饭桌上从来不会出现这道菜,今天是怎么回事?
这种坏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昨晚上地暖开得太久,屋子里有些闷热,他睡眠浅,很轻易被热醒。
精神不足,再看看摆在面前的早餐,他脸色更加难看。
香芹肉包、南瓜红枣小米粥……又是他不爱吃的食物。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挑食?
喝了杯牛奶,换上运动装就出门。
司穆寒有晨跑的习惯,回来时全身是汗,回房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却被卧室里的冷空气冻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终于忍不住把管家叫进来,询问了一番。
乔管家小心地观察司穆寒的表情,有些诚惶诚恐。
“少爷,以前您的一日三餐都是少夫人亲自负责的,营养师是这两天刚招来的,还不太清楚您的喜好……”
“至于地暖,我问过了,也是少夫人在管。先前她总是半夜掐着时间起来调小,等您晨跑回来再重新烧。”
乔管家也在心里叫苦不迭。以前有江瞳在,别墅里的任何事情都井井有条,大家也活计轻松。
可江瞳住院之后,顿时就没了节奏,乱成一锅粥。
不解释还好,等乔管家说完,司穆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已经习惯江瞳默默为他做的一切?
司穆寒努力忽视心里的燥意,扯了扯衣领,“吩咐下去,以后地暖到半夜就关……还有,我不吃圆椒和香芹……”
看着管家忙不迭地记着,他更觉得心烦。
现在江瞳只是一天不在家而已,他竟然开始不习惯?
司穆寒努力把心里的烦闷压下,披上外套,匆匆出门。
金特助这几天都充当司机,一边打火一边悄悄观察车后座那人的脸色。
小司总正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虽然看不出喜怒,但车厢里的气压这么低,让人膝盖莫名有点发软。
他小心翼翼地问:“司少,今天还是去医院?”
司穆寒淡淡地“嗯”了一声。
今天爷爷的检查结果出来,他要到医院去看看。
到了医院,司穆寒拉开病房门。
还没有走进去,一只茶杯就朝他脑门直直砸过来。但可能隔得太远,瓷杯没砸中他,落在他脚边,摔得四分五裂。
跟在后面的金特助,看着地上还冒着热气的热水,吓得退后一步,大气都不敢出。
司穆寒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忍着火气问:“爷爷,谁又惹你生气?”
“还好意思问?”司爷爷指着他骂:“昨天答应过我什么?瞳瞳胃痛发作,又怀着身孕,你晾着她不管,转身去陪那个女人?”
司穆寒漆黑的瞳孔几不可见地沉下来,心中微嘲。
见他不出声,老爷子只当他是心虚,“瞳瞳对你一片真心,无怨无悔地跟着你。你瞎了眼当看不到,却紧着外面的野花野草,迟早有后悔的一天……”
“对不起,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赵宁暖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轻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她擅作主张来爷爷的病房,司穆寒心里升起几分不悦,没有表露出来。
“你过来做什么?”
“爷爷身体不好,我特意熬了鸡汤。”赵宁暖小心翼翼地走到老爷子面前:“爷爷,您……”
“拿走,我不喝。”老爷子看到她就心烦,冷声斥道:“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硬是往有妇之夫身边凑,也不知道你的家人是怎么教的。”
赵宁暖脸一白,浑身都在发抖,简直委屈到极点。
司穆寒有些头疼,“爷爷,我不会离婚,司太太的位置也给江瞳留着。但也请您不要再为难宁暖,在这件事上她是最无辜的。”
司老爷子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你以为瞳瞳稀罕那个位置……”
“爷爷,我先送她回去。”
知道司老爷子不想见赵宁暖,司穆寒先把她送回了家。
“穆寒,我想讨爷爷欢心,不想让你太为难。”赵宁暖很不安:“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司穆寒叹口气,“爷爷对江瞳简直着了魔一样偏爱,你做得再好也没用。”
赵宁暖不安地抚着肚子:“可是我们的孩子……难道等他出生后,要做个无名无份的私生子吗?”
司穆寒眼底涌起几分厉色,沉声道:“等江瞳的胎儿四个月,我会安排她做羊水穿刺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
赵宁暖脸色一僵,连忙垂下眼皮,掩饰瞳孔深处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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