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特助带着司穆寒来到一家叫“金九银十”的酒家,位置很隐秘。
包房外面有保镖守着,而里面那个半跪着的,正是那天在夜店骚扰江瞳的中年男人。
他叫陈大伟,没耍酒疯时看起来倒像个正常人,正老老实实在角落里蹲着,显然刚才已经被金特助好好“审”过了。
司穆寒看他一眼,在沙发上坐下。
这男人肤色白,眼睛半阖却有种睥睨的气势,晦暗不明的光线里,透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压迫感。
陈大伟看得心里直打颤,暗道这次怕是摊上大事了,他主动上前道:“这位老板……”
金特助笔直站前几步,冷声道:“让你靠近了吗?”
陈大伟脚一软,干脆直接跪下。
“老板饶命啊,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您饶我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都不用审,陈大伟就赶紧把事情都交代了。
一个叫邹雪的女人找到他,给了他五万块,让他去教训江瞳。只要能把江瞳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事成之后,再把余款十万结给他。
司穆寒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眉头却紧紧拧起。
江瞳跟别人结了什么仇,对方要冲她的孩子下手?
包间里骤然降低的气压让金特助知道,司少非常生气。
他让陈大伟给邹雪打电话:“不管用什么理由,让她马上过来。”
陈大伟被这阵仗吓得够呛,只有照办的份。
他很快打通对方的电话,声音明明有点抖,但还是装得像往常那样狠:“金九银十,你马上过来,钱给老子带上,否则别怪我一拍两散把你供出来。”
没多久,邹雪果然赶过来了。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带着不耐烦的语气,“陈大伟,你自己事情没办好,还有脸要钱?你……”
声音突然卡住。
邹雪注意到包间里还有别人,那个坐在沙发的,一身清冷的贵气。
正是司穆寒!
邹雪脸色大变,满身的嚣张顿时就蔫了,赔着小心问:“司少?您怎么会在这里?”
司穆寒坐着没动,声线很冷:“自己把话说清楚吧。”
邹雪看着一声不敢吭的陈大伟,心里一阵恐慌。
权衡之下,她也不敢再打太极了,声音发抖地说:“司少,您就饶我这一次吧?我不是有意害江瞳的……再说她现在也没什么事,我保证以后离她远远的。”
司穆寒不耐烦听她忏悔,“报警吧,打点一下,就按最重的处罚来处理。”
金特助恭敬地应是。
邹雪简直是魂飞魄散,大声叫道:“司少,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宁暖。我跟她是最好的朋友,看在她的份上,你饶我一次!”
司穆寒缓缓地低头看向她,这一瞬间,眼底的冷戾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这事跟赵宁暖有关?”
邹雪这回只想着自保了,以为看在赵宁暖的份上,司少至少会手下留情。
她哭着说:“司少,我跟江瞳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害她?我全是为了宁暖啊……”
司穆寒压下心头掠过的郁气,拿出手机,给赵宁暖打电话。
“我在金九银十,你过来一趟。”
赵宁暖正在家里敷面膜,接到司穆寒的电话,心里一阵高兴,精心打扮了一番,就匆忙赶过来。
酒店外面有人等着,一看到她就直接带进了包间里。
一走进包厢,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大伟,还有一旁惊魂未定的邹雪,赵宁暖心里一突。
司穆寒查到那晚的事情了?
这个邹雪,给钱的时候明明说过,不能把她供出来的,现在是什么情况?
“宁暖,你认识这两个人?”
赵宁暖心里一时没底,不知道邹雪到底有没有拉她下水,也不敢装不认识,尽量保持着镇定说:“认识,这是邹雪,我高中同学。”
看到赵宁暖来了,邹雪心里才算定下来,她连忙说:“司少,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江瞳,宁暖怀孕了,江瞳也不肯离婚让位。宁暖这人平时不争不抢的,我替她着急……”
司穆寒身上的戾气更重了,眼角朝这边扫了一下。
金特助察言观色,马上出声喝道:“闭嘴,再敢出声,让你以后都开不了口说话。”
邹雪不敢再吭声,但赵宁暖心里已经大定。
看来,邹雪还没有把她供出来。
她一脸错愕:“小雪,那晚在夜店的事是你找人去做的?你怎么能这样子,江小姐她身体本来就不好……”
有金特助警告过,邹雪不敢再吭声,只是装出一脸同情赵宁暖委曲求全的样子。
赵宁暖好像终于想明白了,她坐到司穆寒身旁拉着他的手臂。
“穆寒,你在怀疑我?你……我虽然偶尔对江小姐也会有一些嫉妒,但我怎么会做出那种恶毒的事情?我自己也是个怀着孩子的母亲啊。”
她开始掉眼泪,哭得梨花带雨。
邹雪也明白了赵宁暖的手段,假装低声嘀咕:“也就你善良,不忍心伤害别人,结果只能自己当个没名没分的单亲妈妈。”
司穆寒低头审视赵宁暖,眸光冷而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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