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晏毕竟也是司家的人,我是怕爷爷知道他在外面跟人打架会生气伤身。”江瞳语气认真:“更何况,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小事?如果我来迟一步……”司穆寒一下就怒了,口不择言:“你一个孕妇,半夜来这种地方,不担心担心自己的肚子,反而怕他做的好事被别人知道?简直是不知所谓!”
尽管并不完全信任司晏,江瞳仍然神色平静,一字一句道——
“虽然我不清楚打架的原因,但我相信司晏,不会无缘无故招惹是非。”
司穆寒觉得江瞳简直是不可理喻,她能对外人温柔讲理,对他却没有半点好脸色!
“如果我非要告诉爷爷,你打算怎么办?”
江瞳抬眸看着他,似乎有些失望:“随便你。”
“江瞳!”司穆寒不喜欢她这种眼神,胸口起伏了一下,但还是尽力压着怒意,“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你要先跟我打电话。”
“还是免了。”江瞳的语气很淡:“你这么忙,还要陪外面那个,哪有空管这种闲事。”
“我们是夫妻,你真的打算永远这样跟我相处吗?”
“夫妻?”江瞳的瞳孔微微缩起,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角有抹淡淡的讥诮,“司穆寒,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妻子了?”
司穆寒还想再说,江瞳已经快速结束话题:“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我不过问,你最好也不要对我指手画脚。”
看出江瞳脸上的不耐烦,司穆寒几乎是冲口而出:“既然这么相看两厌,那就离婚。”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空气里有片刻的凝固,江瞳缓缓转头看他一眼,慢慢笑了。
“你做梦!”
她靠近司穆寒一点,仰头看着他。
“司穆寒,就算我不喜欢你了,但司太太这个位置,只要我一天不让,赵宁暖就一辈子都坐不上来。”
没错,她就是仗着司爷爷偏爱有恃无恐。
她不舒坦,也绝不让司穆寒和赵宁暖好过!
看到江瞳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司穆寒原本还有几分冷沉的脸色,反而缓和了几分。
“江瞳,希望你能永远记住今天说的话。”
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想离婚。
也许是酒架倒下后,江瞳毫不犹豫挡在他面前时,他就已经改变对她的看法。
也许是那晚她喝醉酒,那双控诉委屈的眼睛,让他觉得沉溺。
或者是更早之前,在盛大的婚礼教堂,司仪问他是不是愿意娶她,生老病死也不离不弃。
他当时回答“我愿意”,也许是出自真心的。只是被愤怒蒙蔽理智,他一直都对江瞳带着偏见,无法正视她美好的一面。
眼见司穆寒的眼神太古怪,江瞳以为是在嘲讽她,冷笑道:“我当然会记住,也会永远做到!”
司穆寒突然低声笑了一下,摩挲着指尖。
刚才拉过她的手,上面还留着她柔软的触觉。
*
医院。
司晏被打伤了两根肋骨,吃过药打着吊针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他看着哑白色的天花板,只觉得四周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
司晏却觉得无所谓,反正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像一棵野草,无人在意,努力而野蛮地生长着。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江瞳脸上带着几分关切,“你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司晏被她的笑容恍了恍神,怔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你也是为了帮我打探消息才遇上那些人……”
“不关你的事,那些人本来就是冲我来的。”
江瞳见司晏似乎不想多说,也就没再问,举起手中的食盒笑着问:“吃过早餐了吗?”
司晏也笑了一下:“还没吃。”
江瞳打开食盒,“你受了伤,很多东西都不能吃,所以给你带了最简单的肉末小米粥,你别嫌弃。”
她低着头,脖颈弯出优美的弧度,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照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司晏的声音有些低哑:“谢谢。”
突然,房门再次被敲开,司老爷子拄着拐棍走了进来,浑身都是怒气。
“爷爷?”江瞳有些诧异:“您怎么来了?”
司晏也赶紧叫了声外公。
司老爷子有些意外江瞳大清早会在这里,皱眉道:“听说阿晏住院,我过来看看。”
他看向司晏,满脸不悦:“昨晚是怎么回事?你不好好参加年会,跑到酒吧那种地方去惹是生非,还跟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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