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瞳的语气很坚定:“我愿意净身出户,不要司家一分财产,只求速离。”
“不要财产?”阮清绫见过多少为了财产分割不匀而大打出手的夫妻,更加意外:“司家财力雄厚,你都考虑清楚了?”
“我能养活我自己。”
江瞳医术不差,完全有能力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阮清绫还想再劝,云辞却已经开口道:“小瞳,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江瞳感激地朝他点点头:“谢谢。”
看着他们默契十足的眼神,阮清绫默默捏紧手指,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江瞳的手腕上。
这是云辞亲手做的手链,她曾见过,还曾满心欢喜地以为,是做来送给她的。
可手链最后落在了江瞳手里。
阮清绫第一次觉得,把手链戴得这么美的画面,也很刺眼。
云辞对江瞳实在太好了,好到,让她都忍不住嫉妒了。
可是她又很清楚明白,云辞和江瞳之间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她这种嫉妒来得毫无道理。
不过一瞬间,阮清绫收敛起所有情绪,又恢复成那个精明能干的女强人。她点头道:“刚好我有个同事是专职处理离婚案的,回头我让他帮你拟一份协议。”
江瞳真诚地谢过她。
又坐了小半天,他们见江瞳神色困乏,就先离开了。
江瞳吃过药刚刚睡着,一个护士推着推车进来,轻声叫了声江瞳的名字。
也许是药效太沉,江瞳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
护士迅速把房门关紧,飞快地把江瞳手腕上的手链摘下来,重新给她戴上了一条看起来一模一样的。
之后,护士拿着手链走出去,在安全门的通道转角处,悄悄把手链交给了阮清绫。
阮清绫戴着口罩,接过护士递来的手链,又交给护士一个黄皮纸封,里面似乎装着钱。
二人从头到尾没有半句交流,而后各自沉默地往不同的方向离开。
一直到坐进车里,阮清绫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她压住怦怦乱跳的心脏,摊开手掌。
那条代表着“守护”的手链,静静躺在她的掌心里。
云辞亲手做的手链,终于是她的了!
阮清绫低头,虔诚地把手链压在心口上,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戴到自己的手腕上。
她想象着,是云辞给她戴上的,他垂着眉眼,满脸的温柔,温润英俊的脸上满是深情……
她真的好喜欢云辞啊,做梦都想让他好好回头看她一眼。
江瞳睡得很沉,迷糊中总觉得有什么人在掐她的手腕。
她皱着眉心艰难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赵宁暖站在床沿边看着她,一双眼睛阴冷又森凉。
江瞳瞬间回过神来,皱眉道:“赵宁暖,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死了没。”赵宁暖一脸可惜地说:“你的骨头挺硬的,这样都死不成。”
江瞳眼底透着一股很深的厌恶:“你最近有没有做过恶梦?孩子可能现在就坐在你的肩头看着你,怎么还有心情像个疯子似的到处咬人?我劝你,最好立即去烧香拜佛消除罪孽。”
赵宁暖脸色微微一白,眼底有几分惧意,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肩膀。
但是很快,她看着江瞳那纤弱苍白的样子,又梗着脖子说:“虽然我的孩子没了,但我的身体好,没有了还可以再怀一个。”
“可你不行啊,瞧瞧你这只剩下半口气的样子,只怕没那福气再怀上了。”
赵宁暖越说越得意,一脸的恶毒:“要不是你对穆寒死缠烂打不肯离婚,你也不会流产。说到底,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你要是要点脸,现在就该离婚让位!”
江瞳缓缓抬起眼。
她那双茶色的眼睛透出很深的厌恶,眼角泛着几分猩红,看得赵宁暖心里直发毛,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江瞳突然伸手,拉开一旁的柜子。
赵宁暖心里一突,想起江瞳发疯掐她脖子的样子,吓得又退开几步。
江瞳却从里面拿出两张钱,朝赵宁暖甩过去。
“拿着钱,滚吧。”
赵宁暖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你今天来这里跟只狗似的叫唤那么久,不就是想要钱?”江瞳嘴角勾起几分讽刺:“我身为司太太,司穆寒惹下的风流账,由我出面料理后事也算合情合理。”
赵宁暖气得嘴角都在抽搐:“你想用两百块来羞辱我?江瞳,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觉得自己是什么身份?”江瞳冷淡地看着她:“能光明正大还是上得了台面?在道德上叫小三,在法律上叫婚外情。自己做了这种龌龊事,就别想别人把你当人看!”
赵宁暖一张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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