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脸上闪过几分古怪,对司穆寒道:“她一个人留在那里,怪孤单的,你怎么不陪着她?”
司穆寒的心头一梗,如果可以,他也想留在那里,永远缠着她不放。
可是江瞳明显不是那种死缠烂打就会心软的人,他担心弄巧成拙,倒不如先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冷静一下。
毕竟,赵宁暖所做的那些事,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江瞳想一个人静静,我也就不打扰她了。”
“你呀,在处理公司的事情上,是挺聪明的。但遇到感情上的事,一颗脑袋怎么跟木头似的,一点都不开窍。”司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这种事情,女孩子哪有喜欢一个人独处的。”
司穆寒没有说话,这样一个爱恨分明、说一不二的女人,他是真的完全拿她没办法。
司穆寒说到做到,一直留在西城没有去打扰她,只是每天都派人打听她的消息。
而司晏去自首后,由于认罪态度好,再加上犯罪情节也不算太严重,只是被判拘留三个月……
对于这些,江瞳都没有再理会。
天气越来越热,她的伤也好转不少。这天在她的坚持下,医生同意她出院,去看望她的父母。
司穆寒选的这块新墓园,大概是天堂小镇最好的地了,而且,他还把江爷爷的墓碑也迁了过来,都葬在最好的位置。
以后他们在下面,要团聚也容易。
这一刻,江瞳心里是真的感谢司穆寒。
云辞替江瞳买了一把小雏菊,放在江父江母的墓碑前。
江瞳慢慢跪倒在墓碑前,想起先前骨灰盒被赵宁暖被偷走,仍然心有余悸。
她红着眼眶在墓碑前磕了几个响头,轻声道:“爸爸妈妈,爷爷,虽然我没有亲手惩罚赵宁暖,但好在恶人恶报,他们全都得到了应有惩罚。”
“你们……安息吧。”
江瞳哭得很安静,眼泪不停地流,像只无主的小猫,彷徨到极点,又可怜到极点。
云辞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也在她身旁跪下,轻轻把她揽进怀里。
他郑重地说:“江叔叔江阿姨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瞳。”
阮清绫站在一旁,看着云辞眼里的怜惜,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江瞳这么狠心的女人。
司穆寒为了救她,连命都差点丢了,可她不但没有半点感激,一醒来就提出要离婚。虽然她也明白,不管江瞳再怎么铁石心肠,她都没有立场指责她。
可是……江瞳不应该把云辞拖下水!
她一个结过婚还流过产的女人,配不上云辞!
江瞳在墓碑前哭了很久,才在云辞的陪伴下回到医院。
她向医生申请出院,并保证每天都会回来复诊,终于得以办理出院的手续。
江家住在天堂镇的上槐村16号,就在村里最靠里边的位置,周围几乎没有房屋,看起来孤伶伶的一栋。
江瞳原本打算好好打扫一番,暂时在这里住几天。
可是一推开门,却发现里面干干净净的,明亮得仿佛天天都有人过来打扫。
她有些意外,眼底闪过几分感谢地看向云辞。
云辞摊了摊手,“不是我。”
江瞳怔了一下,很快就想到是谁了。
司穆寒他现在确实变得很好很好,但她对他再也找不回以往那种感觉了。
江瞳决定好在家里住下,云辞和小月亮也要住下,她没有反对,反正家里的房子多。
阮清绫听到云辞要和江瞳住在一起,心里猛的一沉。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冲口而出:“我不同意。”
云辞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阴沉的脸:“清绫你怎么了?”
就连小月亮也有些奇怪看着她,还悄悄朝云辞身后躲了躲。
阮清绫知道云辞现在有多疼爱小月亮,连忙挤出笑容,弯腰摸了摸小月亮的脑袋,“小月亮先到那边去玩好不好?”
那边有个小木马,是江爸爸亲手给江瞳做的。
小月亮眼睛一亮,迈开小短腿就朝那边跑了。
阮清绫这才有些严肃地对云辞说:“不管怎么样,现在小瞳还没有离婚,你这样跟她住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说闲话。”
云辞怔了一下,坦然地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我不怕别人说。”
“你是个男人,当然可以不在意。可是小瞳怎么说都是个女孩子,要承受得肯定比你们男人要更多。”
江瞳安静地看着阮清绫,淡淡地说:“我也不在意。”
最沉重的包袱都卸掉了,以后再发生任何事情,她都承受得住。
阮清绫心里有些微恼,这个江瞳是真傻还是假傻?明明不喜欢云辞,为什么还要这样吊着他?
云辞知恩图报又死心眼,只要江瞳一天不肯放手,他的心思就必定永远系在她身上。
可是当事人都表示不在意,如果她坚决反对,会显得很怪异。
阮清绫的嘴角有几分冷,假装平淡地说:“你们不在意就好,但平时还是要注意一下,毕竟小瞳还是有夫之妇。”
就这样,云辞带着小月亮,在江瞳的家里住了下来。
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在微风吹拂的傍晚,冲一杯清茶,坐在垂柳轻扬的河岸边,平静地聊一些小趣闻。
小月亮在一旁跑来跑去,时不时发现一些新鲜的趣事,拉着江瞳过去一起看。
这样宁静而美好,不必去想大仇未报,也不必去刻意迎合讨好司穆寒……
江瞳觉得,如果能和云辞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也很不错。
可是现实却不允许她活得太平顺。
这天,江瞳突然觉得恶心反胃,闻到肉腥味后觉得更难受,跑到洗手间吐得昏天暗地的。
走出来后,小月亮担心地看着她:“小瞳姐姐,你是不是又生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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