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慕兰才不会被轻易糊弄,冷声道:“好,那你给庄枫打电话,我要听他亲口说。”
阮清绫很快打通庄枫的电话,由于早就对过口供,庄枫很顺利就把谎话圆了过去。
“司太太曾经委托过我离婚协议的事情,对我很信任。”庄枫接了电话后,在那头解释——
“清绫不知道手链的意义重大,当初才会收下手链,她在上个星期就委托我帮忙归还了手链。”
庄枫在业内的口碑一直很好,说出来的话,绝对能让人信服,阮清绫也不怕欧阳慕兰去查。
欧阳慕兰果然对庄枫的话没什么怀疑,挂断电话后,迫不及待地问:“江瞳曾经跟司少闹过离婚?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阮清绫认真地回应:“庄枫才是她的代理人,我也不清楚。”
欧阳慕兰有些生气和轻蔑:“你跟江瞳不是好朋友吗?怎么连她为什么离婚都不知道?”
“抱歉,就算知道,我也不会随意透露客户的信息。”阮清绫说:“而且,我跟江瞳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欧阳慕兰不信任地质问:“那她为什么送你手链?”
见欧阳慕兰终于被自己引到这条思路上,阮清绫心里暗喜,却装出一脸的不解:“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还做了一条仿真的,让我跟她一人一条戴着。”
欧阳慕兰皱紧了眉心。
阮清绫眸中暗芒一闪,继续说:“也许,她怕司少想太多。”
“怕司少想多,她直接不收手链就好了。”欧阳慕兰突然恍然大悟,生气地说:“江瞳肯定是想吊着云辞,还找你来当幌子。这个恶毒的女人简直是太狡猾了。”
她越说越生气,不过片刻的工夫,就脑补了一出,娇柔小绿茶套路纯情帅哥的剧情来。
阮清绫缓缓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喜色,她用手指抚着咖啡杯,假意劝说:“欧阳小姐,其实江瞳可能真的不喜欢云辞。她收下手链,只是不忍心见云辞伤心而已。上次你去找她麻烦,已经让司少很生气了,而且她都已经生病了,你就放过她吧。”
“生病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欧阳慕兰被她的话惹火,冷笑一声:“她不喜欢云辞,还收下云辞送的手链,还故意做了一条假的出来。这个小绿茶!”
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是云辞单相思江瞳。
她以前追着云辞这么多年,云辞都不为所动。如果她信了阮清绫的话,岂不是间接承认,江瞳比她更有魅力?
阮清绫假装无奈:“反正,话我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要怎么做随你。不过,司少是不会允许你再去伤害江瞳的。”
欧阳慕兰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现在江瞳的命可是握在我手里的,她是死是活,还不是全凭我一句话的事!”
阮清绫眼皮一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得了癌症吗?都晚期了还搞那么多事。”欧阳慕兰得意地说:“现在只有我能救她了,以后我要她跪着来求我。”
“你能救江瞳?”阮清绫心里一急,连忙问:“你找到骨髓源了?”
“对。”
欧阳慕兰的回应如同惊雷一般,炸入阮清绫的耳中,她的手指都僵住了。
“你也不用这么震惊,我家在国外认识的医生,可比你的爸爸厉害多了。”
阮清绫知道江瞳有救,心里第一时间闪过的,竟然不是替朋友感到高兴,而是从骨缝里散出来的冷意。
她这一刻的理智异常清晰,清晰地意识到,她一点都不想让江瞳活着!
欧阳慕兰见她脸色都白了,以为她是替朋友担心,笑道:“你放心,我这么费劲帮她找到骨髓源,肯定是要救她的命的。”
阮清绫一点都不放心。
她原以为,只要解决掉欧阳慕兰,剩下一个病得快死了的江瞳,根本无需她动手,就会自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多事的蠢女人!
“你救江瞳有什么条件?”阮清绫装出一副为朋友着急的表情:“江瞳已经是晚期,等她生产后,如果不能赶紧做手术,恐怕时日不多了。”
欧阳慕兰盯了阮清绫一眼,才慢慢地说:“我跟你很熟吗?我才不告诉你。”
她今天是来要手链的,手链没要到,她心里本来就不高兴,说出骨髓的事情,就是为了让阮清绫堵心。
“算了,我跟你也没什么话可说的,走了。”
欧阳慕兰说着,叫来服务员,扔下一叠钱,“买单,多的就当作给你的小费了。”
服务员忙不迭地道谢。
等欧阳慕兰离开很久,阮清绫还坐在椅子上久久不动。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和理念,都在不停地告诉她,做人一定要光明正大。
就算再怎么喜欢云辞,也不能去害一条人命,更何况,江瞳一直把她当成好朋友。
可是阮清绫只要一想起云辞看江瞳时的专注目光,就没办法保持理智。
骨髓源,绝对不能落到江瞳身上!
阮清绫捏紧了咖啡杯,她最终拿出手机,找到了顾东寻的号码,只是犹豫了几秒钟就拨打出去。
“顾先生,你要的骨髓源,我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有些麻烦……”
天气渐渐转凉,冬天已经来了,江瞳这时孕期近六个月。由于怀的是双胞胎,肚子特别大,晚上睡觉尤其辛苦。
而这时,癌症的并发症也开始渐渐发作,发烧,咳嗽,偶尔还会吐血。
司穆寒简直是心惊胆战,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他给江瞳量身定做了一个枕头,让她睡觉时垫在肚子下面,缓解不适。晚上睡觉他也不敢睡实,只要江瞳有一点点动静,他就会立即惊醒。
不过短短两个月,司穆寒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来,他所做的一切,江瞳都看在眼里,心底一片柔软。
但她不想看他太辛苦了,跟他商量:“穆寒,要不我们分开睡吧?”
司穆寒每天要忙公司的事,回来还要时刻照顾她,她怕他迟早会熬不住。
“是不是我睡觉会吵到你?”司穆寒道:“没关系,我可以在旁边打地铺。”
现在江瞳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让她晚上睡觉的时候离开他视线范围?
江瞳有些无奈地解释,“我只是怕你太辛苦。”
司穆寒笑着抚摸她的头发,“只要每天能看着你,我就不觉得苦。”
只要她还在身边,多辛苦他都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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