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来到医院。
经过详细的检查，医生确认江瞳并没有什么大碍。
司穆寒的神经却仍然紧绷：“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她额头也受伤了，真的没有关系吗？”
医生耐心又带着几分恭敬：“如果司先生不放心，可以拍个片子看看。”
“请医生安排好，让她做全身检查。”
“好的。”
楚嘉颜注意到，司穆寒的拳头一直紧握着，到这时才徒然松开，拧紧的眉心也跟着舒展。
司少对雅雅的关心，并没有半点掺假和敷衍。
她不由低声笑了一下，真心替雅雅感到高兴。
不知怎么的，这一刻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连晨风的身影，又不免自嘲一番，迅速压下那些不该起的情绪。
司穆寒反复跟医生确认过江瞳的身体状况，才走进病房。
尚可瑶抬脚也想跟进去，楚嘉颜一把拉住她：“走，我们去看姜泽生。”
“可是萧雅雅……”
“司少会照顾好她。”
尚可瑶也不笨，很快明白楚嘉颜的意思，恨声道：“陆晶莹仗着自己有点人气，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情，总不能扔个水池就算完事。待会我还得好好跟司少告一状！”
金绅笔直地守在病房外面，听到尚可瑶的话，嘴角不由微微一抽。
这种事就不必再去告状了吧？没见司少那张脸，都紧张成什么样了？反正陆晶莹肯定会很倒霉很倒霉的。
尚可瑶说完朝金绅看一眼，脸突然有点红，“金助理，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尚可瑶平时泼辣惯了，楚嘉颜猝不及防听到她诡异的撒娇声，脚一软差点跪了。
金绅也很诧异，立即收回视线，目不斜视一本正经：“雅雅小姐这件事情，我这边已经派人去调查清楚，稍后会向你要当时的视频录像。”
见对方公事公办的样子，尚可瑶不知怎么有点失落，点点头，就和楚嘉颜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江瞳半靠在病床，脸色惨白到没有血色，但是眸光清明，看起来确实没有受到特别严重的伤。
司穆寒在床沿边坐下。
“瞳瞳，如果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
江瞳换了套干爽的衣服，身体回暖，整个人都已经缓过神来了。
“我没事。”
司穆寒又说：“我已经给邝虹雁打过电话，这几天你不要去上班。”
江瞳没有反对，突然反应过来，“姜泽生呢？他没事吧？”
他流了那么多血，大腿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割伤的，更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
司穆寒把视线定在她的脸上，哪怕化着仿妆，仍然是他最爱的模样。
他已经知道，是姜泽生第一时间跳下水池把江瞳拉上岸的。那一刻他心里囚禁的怪兽，每分每秒都想跳出来，想不顾一切地把她锁在身边。
但是他答应过，不能强迫她，否则他很有可能会彻底失去她。
他声音低沉：“他没事。”
江瞳掀开被子下地，“我要去看看他。”
姜先生拜托她好好照顾姜泽生，这才几天，却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受伤了。
“姜泽生的伤口已经止血，不算严重。”司穆寒抿紧唇，声音克制，“医生说过，这两天你也要好好养着。而且他不在这一层楼，走过去不方便。”
江瞳有些奇怪，“那他在哪里？”
都是落水，病房应该就在隔壁才对。
司穆寒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的伤口要缝针，病房不在这一栋楼。”
听到伤口要缝针，江瞳大惊，更加坚持要去看望他。
司穆寒拗不过江瞳，只能说：“我陪你过去吧。”
*
姜泽生的伤口很深，缝了十几针。
看到有人进来了，他那双漂亮眼睛不由一亮，但看清不是他想见的人，眸光又迅速黯下来，甚至都没心情再虚装什么乖巧少年了。
灯光落在他脸上，有种难以形容的尖锐冷郁。
楚嘉颜以前觉得他性格古怪，一天到晚阴沉沉的让人不舒服，所以一直都不大喜欢他。但经过这一次，她也稍稍改变了一些看法。
从小就遭遇那种事情，性格变得古怪不近人情，那也不是他的错。就算他真的对雅雅抱有不该有的心思，可他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每天像防贼一样防着他，有些不公平。
楚嘉颜还没想好说什么，尚可瑶就先开口了，“姜弟弟好样的，你刚才真勇敢。”
她说着还朝他竖起大拇指，目光看向他盖着被子的脚，眼里并没有半点厌恶，只是觉得怜惜。
姜泽生察觉到她的视线，下意识把手按在残肢的位置上，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动作。
“姐姐呢？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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