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瞳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很快接了电话。
“云辞,找我有事吗?”
“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是关于调掉的手链。”
“司爷爷出事了在抢救,我要立即赶去医院,手链的事我们晚点再说。”
曲云辞听到江瞳焦急的语气,没有把心里那些猜测说出来,只问:“你身边有人陪着吗?”
“嘉颜陪我一起去,司穆寒也正从司氏总部赶去医院。”
曲云辞温声安抚,“好,你不要太紧张,现在医学发达,司老爷子不会有事的。”
挂断电话后,曲云辞想了想,也往医院赶过去。
司老爷子今天吃过饭后,心脏突然剧烈绞痛,引发很严重的心肌梗塞,立即被送进了急救室。
江瞳赶到医院时,曲云辞几乎同一时间点来到,和她一起来到急救室外面。
司老爷子还在抢救,周怀德满脸焦急地守在外面。
“周叔,司爷爷现在怎么样?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
周怀德内疚地说:“老爷子今天吃了汤圆。”
本来,像司老爷子这种身体,是不能吃汤圆的。但是老爷子说他心里高兴,特别想吃,而且他再三强调自己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只吃两三个不会有事。
结果……
周怀德说了一遍当时的情况,懊恼地低下头:“我当时应该阻止老爷子的。”
“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太自责。”江瞳安抚了几句,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急救室的门。
她十四岁那一年,父母皆亡,后来爷爷也去世,她变成了孤儿。是司老爷子找到了她,把她接到司家。
不管他当时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但他对她是真的很好。她刚搬到司家时,老爷子怕佣人照顾不到位,从吃住到衣行,都要亲自照料。
她生病了,老爷子明明已经满头白发,仍然坚持整夜地守着她,直到她病愈。
对于她来说,司老爷子是个温柔又慈祥的长者。就算以前狠心抛弃她,但是那几年的照料和疼爱,已经足够弥补那些过错。
是她过分执著了。
曲云辞轻声道:“吉人自有天相,老爷子会熬过来的。”
他和江瞳这么多年朋友,自然知道她这时在想什么,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一遍一遍地安抚她,让她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阮院长被惊动,匆忙赶了过来,还带来好几个这方面的专家。
等专家们都换上防菌服后进了急救室,阮院长才看向江瞳。
对方的气质和神情都让他怔了一下,再加上周怀德对她恭敬的态度,让他觉得十分惊讶。
他客气地跟江瞳打招呼,“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江瞳淡淡地回应,“我叫萧雅雅。”
阮院长见对方似乎不太想说话,也就没有再接着套近乎。
没过多久,司穆寒也赶到了。
看到曲云辞握住江瞳的手,他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走过去把江瞳拉到自己身边,低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江瞳轻轻点头。
又过了两个小时,急救室的灯才亮起,医生们陆续走了出来。
“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情况仍然不容乐观,需要尽快安排手术。”
司穆寒神情变得郑重,“那就安排手术。”
几个医生摇摇头。
司老爷子年纪太大,手术成功率很小。再加上司老爷子身份特殊,医生们都无法承担这个风险。
司穆寒看向阮院长,声音带着几分郑重,“院长,不知道您是不是已经联系到周教授?”
周教授脾气古怪,只有阮院长能说动几分。
阮院长连忙道:“司少,老师已经同意见你一面。”
司穆寒眼睛微亮,真诚地说:“谢谢阮院长,这份人情我会记在心里。”
“司少不必太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当年骨髓源被毁,导致司太太病故,阮院长心里其实一直很内疚。这时能帮到司老爷子,他心头的重压总算能轻松些许。
曲云辞原本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听到这里,眼眸微微垂了下来。
司穆寒和阮院长谈妥,表情比刚才要轻松很多,他对江瞳说:“只要周教授肯出面做手术,成功几率会很大。”
江瞳重重松一口气。
阮院长觉得司少对萧雅雅的态度好得过分,不由朝她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她的气质太像当年的司太太了。
司少大概还是不能忘记司太太,所以找了个气质相似的。
唉,当年要不是清绫任性胡闹,也不至于……
阮院长越想越内疚,恨不得马上能说动老师,来给司老爷子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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