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渐渐冷了下来,他只要一想到,也许自己只是一个替身,司祁爱的人的替身,他的心就会极度抽痛。
这比曾经被人割了手指还痛。
[司祁你你你ooc了!你怎么能在他面前忽然说出一个陌生人的名字!你给我清醒点!]98k忍无可忍,他就算再怕司祁,现在这个情况他也要把司祁魂给唤回来。
他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他的冷酷与淡漠去哪了?他的理智呢?
98k算是看透了,司祁现在是天天沉醉在与主角攻容缙的恋爱里。
再这样下去,他不仅没办法混个全勤,还会被盖上罪名扔进回收站。
98k为了小命不得不开罪司祁。
只是司祁没有搭理他。
“以后你在上界的身份就是我的未婚夫,名叫祁黎昕。”司祁的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容缙,绯樱色的薄唇微启,有条不紊地安排道,“你的父母曾经救过我父亲的命,为了报答他们的恩情,我们从小便是姻亲。”
“以后去了皇都,记住自己的身份。”他轻轻抬起手,抚摸着容缙的头发。他看到那朵插在他发间的红玫瑰略微歪斜,便轻轻将它扶正。
容缙垂下长睫,他并没有因为司祁的话而逃脱令他深陷的情绪怪圈,他的心也没有因此而减轻钝痛感。
即便司祁赋予了他新的身份,即便他不再是个被皇族流放的奴隶,而是公爵的未婚夫。
怀疑的种子一但产生了,便很难拔除。
况且,这个新的答案似乎才更加合情合理,不是么。
“为什么叫祁黎昕?”
容缙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问出了心里想的话。苦涩从口腔里蔓延开来,这让他声音抖变得沙哑。
“嗯?”司祁眨了眨眼眸,他感受到容缙身旁的气压瞬间就变得低了下来,还有他冷淡的问话,都在诉说着眼前人现在心情不佳。
“你不觉得,司祁与祁黎昕,这两个名字很般配吗?”司祁不知道容缙在不高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去哄他开心。
他的意思是:你不觉得我们很般配吗?
况且,祁黎昕本来就是你的名字,我的爱人。
司祁的话就如利剑般刺入容缙的心脏,将其刺得鲜血淋漓。
“嗯,是很般配。”他听到自己这样说,“我们回去吧,很晚了。”
……
司祁一直都没有哄好他的容缙。
即便他们此刻躺在同一张床上,也没有说任何的只言片语。
司祁也不知道他怎么惹到容缙了,容缙回来后便洗了个澡,洗漱过后就躺下了,基本上是一句话也没跟他说。
除非他主动问他什么,不然容缙不会说一个字。
司祁一点也不想与容缙“冷战”,黑暗的房间犹如一块黑色的幕布,仿佛将他们两人隔的很远,这使他有些烦躁。
司祁主动地打破了黑暗的隔阂,他靠向容缙,从他身后轻轻环住他。
“小奴隶,你今天不对劲。”司祁幽幽地道,他现在的心情也不佳。
因为他莫名其妙地遭受了冷落。
容缙睁开双目,司祁很久都没叫过他小奴隶了,他现在的意思,大概是想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吧。
“主人,”容缙轻声地道,“你当初为什么选择买下我?”
司祁微微怔然,随即坦然地道:“因为我喜欢你。”
他还记得他曾告诉他,买他是让他做他的抑制剂,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他爱他,所以要救他出来,他不忍心看他遭受苦难,就这么简单。
容缙心里的酸涩感更加强烈,他原本归于平静的心脏再一次抽疼起来。
你对我的喜欢,来自于哪里?你见我的第一面就喜欢我了,是因为我与他长得像吗?
这些质问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心底,促使他心脏更加难受。
他忍不住微微蜷缩起身体,垂下双眸,慢慢地、一个人消化这些痛楚。
不过,我原本就没有资格奢求太多,我身份卑微,只是一个下界的奴隶。
容缙忍不住去想。
我长得好,因为长得像一个人,所以我幸运地得到了上界顶级贵族,司祁公爵的青睐,因为长相,我得以获救,甚至跟从司祁来到了上界,未来家仇有望得报。
所以我凭什么还不满足呢?
容缙想到这里不禁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当他被司祁救下,被他无条件地偏爱的时候,他一边会贪恋他的好,一边会想独占他的好。
当他渐渐地了解了司祁的性格,渐渐习惯了这份好,他便开始想要更多。
他想从司祁这里得到更多,他的好,他的爱,他的人,他通通都想拥有。
可如今,他忽然发现,他没办法得到司祁的爱了,因为司祁已经将爱给了别人。而自己,仅仅是一个替身,仅仅出现在他爱人不在的时候,他可以看着他去怀念、去想他的爱人。
那个叫祁黎昕的人。
他忽然有些恨那个祁黎昕。
“你见到我的第一面就喜欢上我,你也太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了。”容缙快要被自己的心绪折磨疯了,他压抑地说着。
司祁的手微微僵住,他忽然觉得容缙此刻冷得向一块石头,这让他感到异常陌生。
“你什么意思?”司祁的语气沉了下去。
“你的喜欢未免有些廉价。”
容缙说这句话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意味。
他疯狂地想探求司祁的底线,就好像这样就能有些许证据来证明他对司祁的重要性。
他不惜去挑战司祁作为贵族的尊严。
不惜拿他的未来做赌注,如果输了,他也许会面临死亡与再次被流放。
被司祁扔回下界,如扔垃圾般随手丢弃。
可正处于发疯边缘的容缙并没有考虑到,他不管从司祁身上得到何种结论,到最后他都会归结为:
那个祁黎昕在司祁心里到底有多重要,能否重要到让司祁对容缙毫无下限。
这些结论只会让他更加难受。
可惜当下的容缙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司祁听完容缙的话后愣了许久,一种名为失望的情绪便慢慢地涌上心头,随即转化成怒火。
他将手收回,并且拉开了与容缙的距离。
他房间的床很大,他一离开,黑暗的幕布便再次成为了两人之间的隔阂。
“滚出去。”司祁的声音不大却冰冷至极。
在这偌大而略显空旷的房间里,他的声音变得极具穿透力,能直击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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