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明酒店的真相之前,他可以毫无负担地提出离婚,甚至想用羊水穿刺的办法揭穿江瞳,让她主动离婚。
但现在……他已经知道江瞳的孩子是怎么来的,离婚的话无论如何都再开不了口。
可如果不离婚,赵宁暖和孩子就势必得不到最妥善的安排。
看着司穆寒一脸沉重,司老爷子实在是心烦。
司穆寒有才华有野心,手腕也够强,只可惜在处理感情的事上,总是犹豫寡断。
“行了,我话已至此,该怎么把握,你好自为之。”司老爷子眼不见为净地摆摆手:“出去吧。”
司穆寒从书房出来,怀着沉重的心情去了公司。
由于出差多日,公司积了一大堆要签的文件,他一直忙到很晚才下班。
回到老宅,发现客厅静悄悄的。
爷爷是老人家,习惯早睡。而江瞳是个病人,此刻估计也在休息。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司穆寒想起以前江瞳每天都会等他下班,然后接过他脱下的大衣。
那个女人,好像已经很久没对他笑过了。
管家留了灯,听到声响走出来,恭敬地问:“少爷你回来啦?厨房里热着饭菜……”
“不用了,你去睡吧。”
司穆寒到酒窖拿了一瓶酒出来,皱眉揉了揉额角,自己坐在客厅里喝起来。
这些天简直过得兵荒马乱,直到现在他才能勉强静心片刻,认真地考虑该怎么安置赵宁暖。
除了无法兑现当初承诺娶她的那件事,司穆寒还有另一层疑惑——
世纪酒店的经理能认出江瞳是司太太,才会把他的专属房卡交给她。
可是赵宁暖呢?她是怎么进到他房间的?
几杯酒下肚,司穆寒的脑袋有几分沉重,更加理不清心头繁乱的思绪。
只可惜他那天醉得太厉害,当天晚上的事情就跟断了片似的,怎么都想不起细节……
只记得他当时并不排斥那种感觉。
也正是这种不算讨厌的感觉,他才会在知道赵宁暖怀孕后,决定负起责任。
可是江瞳……
他走到后花园透气,坐在台阶上靠着墙壁,冷风吹过来,思绪突然前所未有的清醒。
既然那晚赵宁暖来他房间的细节很模糊,那就查到清楚为止!
江瞳睡到半夜醒来,只觉得口干嗓子疼,脑袋晕乎乎的,鼻子也不通气。
肯定是刚才睡觉时忘记开暖气,导致感冒了。
好在医生知道她身子弱,给她开过一些孕妇可用的感冒药,留着备用。
江瞳披上外套,走到楼下倒水。
倒好水后顺手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没留意茶几上已经有一个玻璃杯。
她倒出一粒药片,拿起杯子就喝,一股辛辣呛人的味道立刻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呛得她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竟然是酒!
江瞳也顾不得纳闷杯子里的水怎么会变成了酒,忙又重新倒了杯水洗刷掉口中那辛辣的滋味。
她不能喝酒,沾一点都会醉。
江瞳摇摇晃晃地回了房间,也不知是感冒头晕还是醉酒的缘故,沾床便倒在了上面。
司穆寒在外面吹够了冷风,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却发现灯竟然亮着。
而江瞳歪歪斜斜地睡在床的一侧,拖鞋还穿着,被子也没有盖。
他觉得有些奇怪,不由靠近一些,却闻到淡淡的酒香味。
他皱眉:“你怎么喝酒了?”
江瞳没回应他,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睡着了,司穆寒没办法,只好弯腰把她抱起来。
试图扯开被江瞳压住的被子,却被她无意识地用双手缠住脖子。
司穆寒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想挣脱却又不敢太用力,小心翼翼地拉开江瞳的手,对方却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双茶色的瞳孔映着灯光,就像漫天流萤在飞舞。
迷醉而朦胧的瞳孔中,映出他此刻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司穆寒的心忽地漏掉了一拍,莫名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就好像喝醉了。
可他的酒量明明很好。
江瞳微微睁大眼睛,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喃喃道:“我是在做梦么……”
她的手轻抚上司穆寒的脸,令他浑身如触电般地一阵激栗。
江瞳的双臂还缠着他,似乎不清楚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
司穆寒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有点哑,无意识地轻哄,“江瞳,你先把手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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