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罗涛涛就带着赵宁暖来到一个茶馆。
这个茶馆,是司晏通过手下的名义买下来的,有时候他办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大多都选这个地方。
赵宁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再次走向曲折的走廓,心跳得越来越快,腿脚有些发软,很想转身就逃。
可是人高马壮的罗涛涛就跟在身后,一双眼睛如同探照灯似的盯着她,如果她稍有异动,只怕下场会很凄凉。
罗涛涛把赵宁暖送到司晏那里,恭敬地朝司晏那边微微弯腰,就走了出去。
客间里只有司晏和赵宁暖两个人。
司晏背对着赵宁暖站着,那台收音机正在播放京戏,低低地唱着戏——
“只听得凄凄悲号,恨不能踏平山岛……”
他听得认真,整个人蚊丝不动。
客间的气压有点低,赵宁暖的后背窜起了层层冷汗,不一会就把衣服沾湿了。
等京戏放完了,赵宁暖才敢小声叫:“晏少,这么晚您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司晏慢慢转过头,淡淡地盯着赵宁暖。
他坐到沙发上,左腿交叠在右腿上,帝王一般的坐姿,语调却温润清雅——
“给我倒杯茶吧。”
赵宁暖已经多久没有听到他这么温和的声线了?心脏突然在发抖,指尖也跟着抖。
她连忙走到茶几边上,弯着腰给司晏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说——
“晏少,请喝茶。”
她的手指抖得太厉害,茶杯一倾斜,茶水全洒了出来,有一部分泼到了司晏的鞋子上。
司晏抬头看她一眼,眼神似乎变得更加温柔了。
赵宁暖头皮发麻,只觉得脊背都寒了,吓得直接就跪了下来。
“晏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司晏用鞋尖把她的下巴抬起来,轻声道:“没关系,弄干净就行。”
赵宁暖转身就想去找抹布。
司晏眉梢微微扬起,音调越发柔和,就像在耳边低语,“用你的手,衣袖。”
赵宁暖只觉得一阵屈辱,咬着唇问:“晏少,我做错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
“你做错什么?”
司晏心头火突然烧起,温柔面具瞬间撕碎,猛的一脚把她踹倒在地:“我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让司穆寒和江瞳离了心。眼看他们就要离婚,你敢找人算计江瞳?还敢给她喂药?”
赵宁暖被踢得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司晏果然全都知道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抓到那个小混混了吗?
她不敢再撒谎,哭着说:“晏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原来不是故意的啊?”司晏语调依然平和,只是眼神充满厌恶,轻声叫道:“来个人把她弄出去吧。”
罗涛涛一直在外面待命,听到司晏叫喊,立即走了进来,恭敬地问:“晏少,有什么吩咐?”
“把这个女人带下去。”司晏双眸沉沉,说出的话比冰还冷,“她长着舌头却说不出真话来,带下去,拔了吧。”
司晏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就好像请她吃顿饭那么普通。
赵宁暖这才知道自己碰到的是个什么样的怪物,以前她所见的可怕,原来都只是冰山一角!
她不敢再狡辩,疯狂挣扎,大叫道:“晏少对不起,我是因为嫉妒江瞳,嫉妒有那么多人爱她,我才想毁掉她。”
“晏少,你以前也不在意江瞳的。我所做的事,只不过比你的要狠毒一些而已,我们半斤八两,你不能这么对我……”
“肯说真话了?”司晏被她的话搅得心头火更旺了,夹着几分潜意识的心慌内疚,更加坚定地要替江瞳弄来她想要的东西。
他冷眼俯视着她:“那就说说看,那个小混混叫什么名字?他用哪只手碰过江瞳了?”
赵宁暖被司晏这阴晴不定的性格吓到崩溃,一下子间什么都招了,“他叫黄杨,在罗平区一带混。”
司晏看了一眼罗涛涛。
罗涛涛心里明白,立即出去抓人了。
“还有呢?”司晏在她面前半弯着腰,“康俊安的视频,也一并交出来吧。”
“不行!”赵宁暖就算害怕,也坚决不肯:“晏少求求你放我一马,这个视频是我保命的东西。如果给了你,我可能活不过明天。”
“那是你的事情。”司晏一脸淡漠:“你交出视频后,确实有可能活不过明天。但如果你现在不交,我可以保证你活不过今天晚上。”
赵宁暖只觉得头皮一炸,惊恐地看着司晏:“晏少,你想怎么样?”
司晏缓缓坐回沙发上:“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司晏没有再跟赵宁暖说一句话,只是微闭着眼睛听着京戏,一脸的惬意享受。
可司晏越是表现得风平浪静,赵宁暖越是害怕。
她不知道司晏要对她做什么,却也清楚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等的时间越长,她就越觉得恐惧,额头上的冷汗一点一点滴下来。
“晏少,人找到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赵宁暖听到入口处传来这一道声响,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她所有的精神防线。
罗涛涛的办事能力确实一流,不到一个小时就把那个瘦个子抓到了。
瘦个子黄杨莫名其妙被抓过来,已经提心吊胆了一路。
来到这里后就看见赵宁暖跪在地上,立即猜测到前些天做的坏事曝光了。他浑身发抖,吓得立即求饶:“大哥饶命啊,是这个女人主动来找我,还把药给我,让我去弄一个叫江瞳的女人。”
司晏冷眼盯着他:“你收了她多少钱?”
“收了五万块。”黄杨在那种场合混多了,更能明白司晏眼底那种凶劲,整个人都快抖成筛子了,哪还敢有半句隐瞒:“她让我拍视频,只要能成功,她还会再给我五万……”
“五万?”
司晏一脚把黄杨踹开好几米远,“知道江瞳是什么人吗?区区五万块,让你给她舔脚底泥都不够格,还敢打她的主意!”
黄杨被踹得一口鲜血喷出来,又立即跪好,不停磕头求饶。
“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把她迷昏而已……”
“拖下去。”司晏已经懒得再听他废话:“哪只手碰过江瞳,都砍了吧。”
“是。”
罗涛涛面无表情地把黄杨拉下去,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不管司晏吩咐他做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去做。
赵宁暖吓得脸都白了。
司晏盯着赵宁暖:“你又是用哪只手,把药交给黄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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