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寒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
“霍时寒,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姜西低着头,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霍时寒,很轻的问道。
霍时寒没有回答。
开车回来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思考,应该怎么告诉姜西这件事,可酝酿了一路,他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没事,你不想说也可以。去洗个澡吧,你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姜西摸了摸他的头,语气轻飘飘的。
霍时寒问:“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其他人说的话我都不相信,我只相信你说的。”姜西说:“你去洗澡吧,我坐会。”
“上楼吧。”霍时寒道。
姜西摇头。
霍时寒问道:“要不,我陪你去外面走一走?等会儿太阳就出来了。”
“有点冷,不去了。”姜西道。
两个人僵持不下。
手机响了。
姜西的手机。
霍时寒和姜西两个人同时看向姜西的手机,姜西拿起来手机,接了电话。
“喂?姜西,你到医院来一趟。”归海的口气很严肃,也很急促。
姜西问道:“怎么了?老师。”
归海道:“我们刚才接到了120急救,到达地方后才发现是你父亲拨打的,现在你父亲和你母亲都在医院的急救室,两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受伤,你赶紧过来一趟。”
“我马上过来。”姜西道。
归海嘱咐:“你现在的情况不同于平时,记得让霍时寒和你一起过来。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知道了。”
姜替挂了电话。
医院。
归海叹气。
里面的两个人都在急救室里,他来的时候已经在抢救做手术了。据说伤的不算很重,都是皮外伤。他害怕有个好歹,还是告诉姜西一身比较好。
贺兰颂的伤比较多,很重。
看得出来,他为了保护罗素,把自己投身于危险之中。完全是抱着不要命的心态去保护罗素的。
很快,姜西和霍时寒到了医院。姜西穿着朴素,是她以前经常穿的衣服,可看起来却比平时松散了许多,她整个人瘦的过分了。
别人怀孕,都是发胖。
只有她,反其道而行之。
瘦的厉害,瘦的吓人。
“老师,我父母的情况怎么样?”姜西问道。
霍时寒陪在她旁边,时刻关注着她的情况。害怕她因为情绪激动导致自己的不舒服。
归海把大致的情况解释了一下,然后开始安抚,说道:“放心吧,他们两个人应该没事。都是皮外伤,医生正在做急救。送过来的时候,师兄还有意识,让我们好好的保护你母亲,她的脖颈处有淤青,应该是被人刻意为之。”
姜西点了点头。
人没事就好。
“这事儿我没有告诉你那个弟弟,我害怕小孩子知道后脾气暴躁,会带来很多不好的后果。”归海道。
姜西说道:“您的担心是对的。”
“你情况不太好,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越来越瘦了。”归海担心的问道,不过就好不见,姜西就消瘦的厉害。
姜西笑着开口:“胃口不太好,最近好很多了,不用担心。”
“再去妇产科看看。”归海道。
姜西点了点头。
最先醒过来的人是罗素。
她受的伤比较少,所以清醒比较快,只是嗓子哑,说不出来话。一说话嗓子眼就痛,只能简短的说几个字。
“我没…事…别担心…”
罗素跟姜西说道。
她害怕姜西会因为她的缘故动了胎气。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不过都是些小伤,如若姜西因为自己影响了身体,那可是大事。
到底是谁不开眼让姜西过来的时候?不应该瞒着她吗?她看向霍时寒,似乎是在埋怨霍时寒做事处理的不好。
“妈,我很好。听到你没事的消息我是真的很开心。你好好修养,嗓子不舒服就不要说话了。”姜西道。
罗素点了点头。
“可以手机打字。”姜西提醒,把手机递给罗素,她感觉罗素应该还有很多话想要和自己说。
罗素开始在备忘录打字。
“贺兰颂呢?”
这是她问的第一个问题。
姜西道:“你们两个人都是一起被送到医院的,他还在昏迷中。他的伤比你的重一点,又在水里泡了很久。所以会醒的慢一点。”
罗素打字“人真的没事吧?”
姜西点头:“没事。”
罗素这才放心,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
姜西问道:“这次,是父亲救了你,对吧?”因为觉得有愧疚和不好意思,所以才会一直询问对方的情况吧。
罗素点头。
打字:“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就死了。”
她打完后,陷入了恍惚。
如果不是贺兰颂以死相救,现在的她,根本不会躺在急救病房里,应该是躺在太平间里。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原点,一时间,她不由自主的思考,这么多年,碌碌无为,究竟是谁欠了谁的?!
姜西出了病房,罗素已经休息了。
霍时寒就站在走廊里,沉默着。
姜西走了过去,霍时寒似乎感觉到了,转过身来。他还是没说话,姜西主动开口说道:“刚才医生说了,他们两个人都没事,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霍时寒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姜西刚才,是在安慰自己?!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太自责。我也没事。我说过,其他人说的话我都不信。我只相信你说的话。”姜西慢慢的抱住他,动作温柔。
这一瞬间,霍时寒有一种被救赎的感觉。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却是雨过天晴。
“有些话,现在不太适合告诉你。”霍时寒慢慢的也抱住了她,说道:“等以后我当床前故事告诉你。”
“好。”
汨罗的死很快传到了欧洲。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霍时寒接到了那边的电话。
“你应该知道我打算跟你说什么。”
那边的语气有些苍凉。
霍时寒道:“我没有主动做任何事情,我也答应过您,不会对他做任何不好的事情,是他自作主张,咎由自取。”
“我知道。”那边叹气。
“您给我打电话是想说什么?”霍时寒问。
那边开口:“寒,我只是想告诉你,汨罗不是我派过去的,虽然我也不太赞同你娶妻生子,可我没有极端到对你的家庭出手。”
“但是您默认了汨罗的行为,没有阻止。不是吗?”霍时寒淡淡的反问,根本没有把她的解释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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