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程静静地看着她, 许萦咽了咽口水,她是哪句话又说错了?
难道不是因为她对他的忽视和身体接触的抗拒让他不开心?
徐砚程双手捧着她的脸,低身抵住她额头, 四目相对, 让她只能看着她,眸底的斑斓似天际被风搅乱得稀碎的云, 星星点点的掺杂着微光, 一时间说不上他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
徐砚程:“小惊, 下次换个时间再问。”
他嗓音低冽, 沙哑又浓重, 音调有种蛊惑人心的金属质感, 藏匿着凉薄的低柔, 似云卷云舒。
“我……”许萦摁着他抚在她脸上的手,掌心摩挲着他的指节, 心悸动,颤了下, “那我今晚再问?”
徐砚程勾唇笑出声,摁着她后脑勺到怀里:“傻瓜。”
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说起情话笨笨呆呆的。
“傻吗?”许萦重申,“我是认真的。”
徐砚程微寒的心早被她融化, 揉了揉她脑袋:“知道了。”
“医院那边人多,佳葵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你在酒店等我, 结束了我回来找你。”徐砚程拉开距离对她说,“乖,懂吗?”
许萦拉下他搭在她脑袋上的手, “别跟交代孩子一样,我懂了。”
徐砚程忍不住捏了捏她脸,指尖被她皮肤烫到,心想真是为难她跑来说这番话了,心底一热,吻上她前说:“没时间做,亲一个的时间还是有的。”
温情的亲吻落下,先是脸颊,他亲了好久,许萦站不稳推了他一下,他的吻才落到唇瓣上。
被他单手环腰抱起,坐到床尾。
她就跨坐在他大腿上。
似乎徐砚程很喜欢这个姿势亲吻,她完全被压制在他怀里,无路可逃,只能承欢。
下唇被咬开,唇齿的青柠淡香侵袭而来,一时间分不清是味觉还是触觉,她往后躲了下,吻从唇上移开,沿着耳垂到锁骨,晕开了两朵粉花。
许萦不好意思:“徐砚程,好了……”
再下去,真的就不止是亲吻了,她感受到他的变化,压根不敢完全坐在他腿上,微微用力支起自己的身子,怕催化了这场亲密接触,变了质。
徐砚程搂着她,鼻尖抵在她颈窝,玫瑰的淡香抚平他躁动的心,“换香膏了?”
许萦不喜欢用香水,主要是自己喷起来把控不好量,每次都不小心弄得味道浓重,再好的香都浓得难闻,她比较喜欢香膏,味道清淡,在社交场合也不会因为身上的味道太重冒犯到其他人。
前几天楚栀给她送了一款新的香膏,味道还不错,她便收下了。
“嗯……不好闻吗?”许萦问。
徐砚程:“尝起来和上一次味道不一样。”
许萦脸爆红。
什么上次这次的……
刚才那一会儿,估计她涂在耳后和脖子的香膏都被徐砚程吻掉了,许萦思索片刻说:“下次我买健康无害的绿色用料。”
徐砚程笑了笑:“不用,用你喜欢的就好。”
就一小点儿,吃下去也不至于真的致命,舔舐到这个味道的时候,他倒是觉得新奇。
他低下头,又嗅了嗅。
徐砚程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脖子,皮肤上的粉红逐渐加重,热都蔓延到了耳朵。
许萦推开他肩膀:“你还不去吗?”
徐砚程起身把她放到床上,整理衣衫:“三个小时后就回来,你先睡一会儿。”
许萦蹬掉鞋子,爬到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看徐砚程,怕他再乱来,做出防备的姿态。
她的声音被被子闷住:“嗯,慢走。”
徐砚程走到她旁边,连带被子把她抱到怀里,在她耳边悄声说:“刚才的问题保留,下次问。”
“什么……”许萦还想说什么问题,想起那句大胆的邀欢问话,羞赧得说不出一句话。
徐砚程扬眉:“耍赖?”
许萦缩到被子里:“徐砚程,你很烦哎……”
“小惊同学。”
许萦拉开被子,气堵堵地瞧他一眼:“知道了,你可以去工作了吗?”
徐砚程捏着她下巴,亲了亲唇角:“可以。”
逗她有点上瘾,又不敢太过分,怕她真的闷在被子不出来了。
许萦挣脱他,再缩回被子里,留给他一个身影。
等听到关门声,许萦才放下戒备心。
应该是夏天快到了,她盖着被子闷得燥热,把被子踢开,平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侧身瞥见角落徐砚程的行李,内心无奈地叹气。
徐砚程还蛮敬业的,昨天忙了一天还亲自带队下乡义诊。
手摸到脖子,不知道徐砚程对职业是不是有这过于狂热的喜欢,他喜欢亲吻她脖颈上的脉搏、手腕心、胸口这些能感受到心脏跳动的地方,而且吻痕会比其他地方重,上一次的痕迹才淡了一点点,幸好现在的天气穿高领衣和长袖不会露出来,要不然她这几天肯定不会出门。
许萦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睡过去了,醒起来看到徐砚程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哈欠:“下班了吗?”
徐砚程把行李收好:“佳葵带人在收尾,我们先回市里。”
许萦坐在床边没看到鞋子,准备赤脚踩在毛毯上,徐砚程拎着她的鞋子过来,给她穿好:“天还冷,别乱来。”
徐砚程替她系好鞋带,正准备起身,许萦没多想,伸手搂住他脖子,整个人挂到他身上。
忽然的一下,徐砚程被她磕到下巴,痛感逐渐明显,也不生气,只是无声笑笑。
“我还以为你会住这。”许萦见他带的行李,像是要过夜。
徐砚程:“本来是这样打算,临时改主意了。”
许萦:“因为我扰乱了你的计划吗?”
徐砚程拍了拍她背:“别乱想,是我有事。”
徐砚程带她去卫生间,给她挤牙膏湿毛巾,监督她洗漱好。
“后天回京都吗?”徐砚程问她。
许萦摇头:“暂时不知道,明天再看吧,反正不着急。”
徐砚程想了会儿,说:“后天再回去吧,明天在家里住。”
许萦笑说好,徐砚程很少向她提条件,难得一次,她当然会满足。
回去江都的路上,许萦想了想,和徐砚程说了程戚樾的事情,还是把明天替程戚樾去学校的事情告诉徐砚程。
徐砚程听完,面容逐渐变得严肃:“明天我去就行,你在家等着。”
“不行。”许萦拒绝,“我告诉你不是让你出面,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我答应好小樾去的,不能食言。”
徐砚程:“打架这件事,我去比较好。”
主要是怕对方叫了男性家长来,若是不讲理,怕许萦争论不过。
许萦坚定:“说了,就我去。”
徐砚程知道她说一不二的性子,退了一步:“一起去,可以吗?”
“我明天休息。”
最后一句话说动了许萦,她点头:“好,那就一起去!”
回家后,在餐桌上。
许萦和程戚樾说明天他们和他一块儿去学校见老师,程戚樾对这个结果态度冷淡,只说了都可以,接着就回房间了。
徐砚程正在收拾桌子,见许萦一脸纠结的傻站着,他问:“怎么了?”
许萦走到他边上,没好气说:“他和你明明是两兄弟,怎么性子差别这么大。”
徐砚程倒是习惯了:“他也就面上冷。”
许萦眨眼:“是么?我不信。”
徐砚程笑笑:“他拎得清,要是对你态度不好,他意识到之后,也会及时和你示好。”
徐砚程才说完,客房的门打开,程戚樾站在门口喊道:“嫂子。”
许萦看了下,小声问徐砚程:“示好?”
徐砚程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懂。
许萦起身,拍了拍衣角,做出一副长辈的架势,走出餐厅,学着他先前冷淡的语气说:“怎么了?有事吗?”
程戚樾倚靠在门框,递过两张票:“下个月会展中心有一个油画展,我没时间去,你要是想去就去。”
许萦也看到关注的官网公众号推送的消息,一直在等预售时间,没想到程戚樾先弄到了。
“你去哪弄到的?”许萦看着两张票眼睛在放光,心情澎湃,恨不得马上要过来,理智让她收回了要伸出去的手。
程戚樾不以为意:“朋友给的,我没兴趣。”
许萦盯着他那张和徐砚程六七分相像的脸:“我们一起去?”
程戚樾咳了咳,身子晃了下,站立好问:“你不和我哥去?”
许萦:“票是你给的,你怎么办?”
程戚樾:“我没兴趣。”
许萦接过来:“那……行吧。”
本应该是一场愉快的赠票,在程戚樾别别捏捏的性子使然下,搞成了踢皮球,似乎谁去画展谁是倒霉鬼。
许萦站在长廊中央,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又看了眼紧闭的客房门,觉得两人还是很有兄弟相的,就闷骚这一点,一模一样,表现形式不一样罢了,一个内敛,一个外放。
-
周一早上,用完早餐三人一起去了学校。
到了老师办公室门口,看到对方家长来的是爸爸,长得壮硕,凶神恶煞的,许萦庆幸自己没有倔犟非要一个人来。
徐砚程拉住许萦,交代说:“在门口等我。”
许萦:“我和你进去。”
徐砚程指了指角落看着他们程戚樾:“你在外面看着他,确保他不会乱来,里面我来解决。”
许萦迟疑片刻,点头:“好。”
随后,许萦凑到徐砚程的耳边小声交代:“吵架没什么,要是他们动手,你就跑。”
逗笑徐砚程,摸了摸她脑袋:“不至于。”
“你会打架吗?”许萦认真问。
徐砚程:“没打过,可以试试?”
许萦紧忙摇头:“别,那你就和他一个性质了。”
无辜中枪的程戚樾不耐烦问:“你们还要腻歪到什么时候?”
许萦怼回去:“要你管!”
徐砚程眼神警告他少说两句,程戚樾抱着手,认怂地移开目光,嘴硬催他们:“赶紧吧。”
徐砚程进去后,许萦走到程戚樾旁边,和他靠站在墙边,良久后问:“你为什么打架?”
程戚樾像极了小说里拽炸天的校霸:“就打了,还有为什么?”
许萦仰头严厉地盯着眼前比他高半个头的少年,抱着手:“这是对嫂子说话的态度?”
程戚樾嚣张的气焰被一秒浇灭,顿了顿,依旧嘴硬:“反正人也打了,没什么好说的。”
许萦感觉自己要偏头疼了,都十六七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有话就不能心平气和说吗?
“程戚樾。”
许萦身后有人叫了程戚樾的名字,她没错过程戚樾那张冷冷的脸上出现的窘迫,转身看向来人。
是个女孩。
外面穿的是程戚樾一样的深灰色校服,娇小玲珑,校服过大,肩线都到胳膊的一半,扎着低马尾,应该是跑过来的,头发有些凌乱。
“你来干什么?”程戚樾恢复如常,板着脸问。
女孩盯着许萦看,走到她跟前:“你好,我叫黎荔。”
许萦不知道女孩想做什么,“你好……”
黎荔继续说:“程戚樾打架是因为我,等会我会和老师解释清楚来龙去脉,给你们添麻烦了。”
程戚樾变得暴戾,上前把黎荔扯过来,语气跟威胁人一样:“关你什么事,你回去上课。”
黎荔甩开程戚樾,冷眼看他:“程戚樾你别总在我面前晃荡,收起你的怜悯心,别以为你替我出头我会把你当什么救世主,本来事情没有这么复杂,都是因为你才这样,以后离我远点。”
许萦听不下去黎荔讽刺程戚樾的话,走上前把程戚樾护到身后,拉开两人的距离,劝和说:“黎同学,可能我们家小樾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有话可以好好说,不需要把关系弄僵,大家都是同学。”
黎荔眼神越过许萦,看着程戚樾一字一句说:“你别发疯了,我不会喜欢你的,一点都不稀罕你。”
这句话不仅让程戚樾心坠入潭底,许萦更是被惊得忘记呼吸。
敢情……打架是为了心上人出头?
黎荔对许萦说:“不好意思。”然后她转身去老师办公室,推开门进去。
许萦缓缓转身,看见程戚樾整个人被阴影笼罩,本就精神不好,此刻就像一只被人丢弃的落水狗。
“那个……”许萦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是好。
程戚樾:“不用安慰我。”
许萦:“你喜欢她?”指了指黎荔离开的方向。
程戚樾:“喜欢,不行?”
许萦:“行,没说不行,我……支持。”
“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程戚樾倚靠着墙,不在意说,“她是家里定给我的未婚妻,喜不喜欢我不重要,反正都会和我结婚。”
许萦:“……”
他们的爱情好复杂,许萦给不出实质性建议,乖巧地陪着他站等徐砚程。
半个小时后,徐砚程和黎荔走出来,两人看向这边,说了几句话,黎荔往另一个方向离开,徐砚程信步走过来。
“没事吧?”许萦迎上去问。
徐砚程揽过她肩头:“没事,先回去。”
程戚樾起身走在前面带路,许萦和徐砚程跟在后面,一路上除了许萦偶尔和徐砚程搭话,程戚樾坐在后面一言不发。
等到了家,许萦拉着徐砚程回房间,让他说办公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砚程:“黎荔没来之前,确实是他先动手打人,那个同学脸青紫一块,挺严重的,当时另一方的家长占理,说了很多,甚至狮子大开口要五十万赔偿。”
许萦惊愕:“他们是不是知道小樾的家境,才要这么多?”
徐砚程点头:“黎荔进来后,把前因后果全说了。”
“因为被打人的女朋友把她拉到厕所里,几个人对她动手动脚,拍了几张不雅的照片,被打人和几个兄弟拿着那些照片去找黎荔,让她跟他们玩。”
“校园暴力?性骚扰?”许萦全部听懂了,激动地站起来。
“嗯。”徐砚程微微叹气,“黎荔前两年因为家里的琐事患上轻微的抑郁症,当时很多人都疏远了她。现在一直在积极的配合治疗,她的状态挺不错的,不过因为最近的遭遇有反复的迹象。”
许萦关心黎荔这件事的后续:“然后呢?怎么办?”
徐砚程:“我已经给她嫁去国外的妈妈打电话了,她会回来处理黎荔的事情,更多的事我们就不好再插手了,学校调取了监控,确认黎荔说的事情是真的,会惩罚施暴者,给受害人一个交代。”
许萦愣愣地坐在沙发角落,问徐砚程:“你们家……和黎家订亲了?”
徐砚程回想了下,解释说:“戚樾出生时,我爸的生意蒸蒸日上,和生意伙伴有意联姻,就给年龄相仿的两人定了亲。”
“他们的事情挺复杂的。”许萦想起程戚樾受伤的表情,“他没事吧?”
“你放心,戚樾不是这么容易妥协的。我认为这件事他做得对,虽然不够理智但是保护了黎荔,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们慢慢来吧。”徐砚程也不能左右其他人。
许萦靠着徐砚程的肩膀:“也是,我们能做的就是支持程戚樾。”
“怎么一副看透人世沧桑的语气?”徐砚程抬手摸了摸她脸颊,“累了?”
许萦拉下他的手,握到手里,惆怅说:“我只是觉得这才是生活本来的面目。”
徐砚程:“嗯?”
许萦:“个人有个人的忧愁,旁人听了无能为力,只能替他们难过。”
“想了想,生活还是阴郁偏多。”
“你也说个人有个人的忧愁了,你可不能把别人的忧愁和你的忧愁放在一起,然后下定论说你的生活是阴郁的。”徐砚程说。
“也是,我的生活目前挺好的,是我想太多了。”许萦开怀笑了笑,是她太代入黎荔的烦恼了。
徐砚程亲了亲她眉梢:“我去做晚餐,休息一会。”
许萦正好不想动,靠在沙发上:“今晚我洗碗。”
徐砚程:“程戚樾洗,轮不到你。”
许萦笑说:“忽然觉得我生活一点也不差。”
吃有人弄好,碗还有洗了。
许萦就躺在沙发上等着徐砚程叫她,余光瞥到床头柜他手机亮了亮,许萦以为是紧急事情,要拿手机去找他。
屏幕弹出来一条登机提醒,登机时间是今晚七点,直飞京都。
许萦怔忪,他是打算今晚去京都找她?
但是他不是说下周末再过去吗?
许萦不知道想了多久,门外徐砚程叫她去吃饭。
许萦看了眼时间,准备七点了,拿起手机起身,想着不管怎么样先把票给退了,可不能浪费钱。
推门出去,走廊一片昏黑,平日里常亮着的夜灯也全黑了,一丝光亮都没有。
许萦站在房门口,望着客厅的方向叫了声:“徐砚程?”
没应答。
她打着手机电筒找过去,碎碎念:“是不是停电了?你去看电匣了没?小樾呢?还在房间吗?”
“砰”地一声,许萦抱着手机傻在原地,纸彩带落了她一身。
然后看到徐砚程捧着一个蛋糕从厨房出来,暖黄色的烛光映照在他的侧颜,看清了他唇角含着的笑意。
徐砚程走到她跟前,笑说:“小惊,生日快乐。”
许萦盯着蛋糕看了看,又看了看他,鼻子酸酸问:“是我生日嘛……”
不知道站在黑暗哪个角落的程戚樾说:“今天老历惊蛰,我哥一早就在准备,难道不是你生日?”
惊蛰当然是她生日,而且她也只过老历生日,就是因为过的是老历,每年新历的时间都是不一样的,她总是会不记得,今年她又一直在忙,压根没想起自己的生日。
只是没想到,徐砚程都替她记着。
徐砚程放下蛋糕,搂着她肩头,带她入座,把蛋糕推到她前面。
许萦看见蛋糕上写着「祝小惊十八岁生日快乐」,不免笑出声,擦了擦眼泪:“我都二十七了。”
程戚樾回答了这个问题:“年年十八,不用客气。”
许萦气得都不哭了,嗔程戚樾一眼,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装作很无辜的样子。
徐砚程催她许愿,许萦照做,然后两人给她送了礼物。
蛋糕搭配一桌子丰盛的晚餐,用完之后,程戚樾被赶去洗碗。
许萦见人走了,问徐砚程:“如果我今天不回来,你是不是要去京都找我?”
徐砚程顿住动作:“你怎么知道?”
原本打算今晚忙完就飞去京都找她,给她过生日,所以才说让她后天再走,他不想错过他们在一起后她的第一个生日。
许萦搂着他脖子靠紧他,忽然很想哭,眼眶的泪水不停地打转。
“徐砚程,我想着我应该为你做一些事情,每次我觉得我对你的好应该能抵过你对我的好时,就会发现你对我的好远比我想象中多得多。”许萦说着,眼泪落下,砸在他肩头,衣衫润湿。
徐砚程说得对,她的生活不是只有阴郁,开心的瞬间还是很多的,就像此刻。
“今天过生日怎么还哭了?”徐砚程抱她到怀里,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许萦不讲理说:“我生日,我想哭就哭。”
说完,她眼泪更凶了。
“别哭了。”徐砚程给她擦泪,“给你过生日不是要你哭的。”
许萦推开他的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头:“徐砚程,以后我会好好喜欢你的。”
徐砚程温和地笑了笑:“什么叫以后会好好喜欢我?”
“不单单把你当成我的丈夫。”许萦看着他那双黑曜眸,“是丈夫,更是恋人,好吗?”
他们的婚姻不只是责任,还可以拥有更多可能性。
徐砚程愣神几秒,在她笨拙的剖白里读懂了这句话。
——她愿意去喜欢他。
徐砚程觉得这就够了,至少能被她喜欢,至于他的喜欢,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不着急。
徐砚程眸光缱绻看着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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