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申城之后,陆程风工作很忙,案子一堆接一堆地来,升合伙人的压力不小,这一忙,他就忘了请吃饭这茬。
约摸两周后,他收到了吴识铮发来的消息。
【虽然主动讨饭有些不要脸,但陆律好像还欠我一顿饭?】
陆程风敲了敲额头,“嘶”了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改掉工作狂的毛病,多分一些注意力到感情生活上。但这么多年就是这样过来的,“效益”二字已经被前人潜移默化地刻进了他的生命里,他确实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微信突然又跳出一条信息。
是那个卖娃娃的小女孩发来的:【哥哥谢谢,在您朋友的帮助下,我回职校学习了。我在社会上受了很多冷眼,从没遇到过他那么热心的人,谢谢您当初的引荐。】
陆程风不自觉放下了手中拿着的文件。
他双手抱着手机,点开吴识铮头像,回:【周六晚上,濮江路187号。】
周五,吴识铮早上去工作室火急火燎地拍片修图,下午三点就溜之大吉了。
覃茉韶想把他抓回来,吴识铮说了句“和陆律约会”,覃茉韶立刻360度大变脸,把他推出工作室说:“愣着干嘛,赶紧去啊!”
吴识铮到家后先洗了个澡,又配了好几套衣服,最终选了件黑色夹克,上边的银色拉链设计特别潮,下身穿一条做旧的黑色牛仔裤,脚上打算踩一双马丁靴。
吴识铮的发型得抓一抓,他头发略长,自然下垂的状态下能遮住眼睛。于是他将额前的头发从美人尖处分开,往两边撇,然后用发胶定了个型。
屋漏偏逢连夜雨,上一瓶发胶用完了,吴识铮翻箱倒柜,找到一瓶开了很久的发胶,很久没用了,有点干,但时间紧任务重,吴识铮也只得往头上一阵造作。
吴识铮平时是不喷发胶的,就让它这么垂着,干活的时候要是挡眼睛就找工作室的小姐姐们借个夹子。那天,吴识铮帮陆程风拍照之前,覃茉韶看见了他夹在头发上的黄色夹子,皱了个眉“啧”了一声,赶紧帮他摘了。
收拾完自己,吴识铮看了看表。
完了,要迟到。
申城的晚高峰还是那么让人绝望,吴识铮没开车,选择了地铁,但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他进餐厅找到陆程风,看见陆程风正低头看表,眉头微蹙。
吴识铮心道大事不妙,律师的时间观念一定很强,肯定会很介意对方迟到。上次他们一起从深城回来,去机场的时候吴识铮觉得掐着点去也没事,但陆程风就是要提前一小时。
吴识铮快步走到餐桌旁,说:“抱歉陆律,有点堵车。”
陆程风听到他声音,眼神从表上移开,看向他。
两周没看到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没想到这第一眼就变得疏离,吴识铮有些紧张,同时在后悔自己不该过度臭美,导致迟到。
可没想到下一秒,冷艳的丹凤眼弯了弯,将餐厅暖黄的灯光融进去。
陆程风说:“下次见我,不用花时间打扮。”
吴识铮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又一次解释:“我迟到了十五分钟,下次不会了。”
“那我也迟到了。”陆程风伸手请他坐下,“说好要请你吃饭,却迟到了两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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