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顾南墨智珠在握,不愁一切不按照他的想法发展。
可亚伯见过各种人,在他的面前有各种态度,夸下海口的人不在少数,可最后的结果呢,永远都是对方恼羞成怒的离开,所以此时他只当顾南墨是信口开河,并不放在心上。
“也许吧。”亚伯说。
顾南墨看着被打开的盒子,里面的东西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少的可怜,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一颗被火烧过的扣子,几张有褶皱的纸,一对护腕,一条类似于丝巾的布条,折叠在一起的白布,最后一样是棕色的皮面本子。
这些就是泽尔所有存在过的证明,一个人在世上走过一遭,到最后所剩的东西却寥寥无几。
顾南墨的指腹划过棕色本子的封面,“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这几样东西里面唯一会有泽尔字迹的就是本子里的内容了。
“当然。”亚伯答。
他又补充道:“盒子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看,不用问我,注意,你们的时间不多。”
“多谢。”
顾南墨打开皮面本子上的扣子,翻开,第一面写着四个大字“泽尔日记”,这个时候的字体张扬,可以想象的出在写下这几个字时候的泽尔是何等意气风发的模样。
接着往下翻,说是日记,也就是简单的几行字。
今天我收到了一份很重要的礼物
有种被肯定的幸福感
我决定这一天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天
从此生活有了努力的放向。
……
看着本子上的内容,顾南墨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故意的停留一会,用余光偷看亚伯那边是不是在注意他们,发现亚伯一直盯着他看,没有注意闻白。
机会来了。
顾南墨把盒子往闻白那边推了推,“你也看看吧。”
“好的。”
闻白的手在桌子下方摆弄着手机,早就做好了准备等他墨哥开口,进来的时候他们俩就商量好等暗号开始拍照,这些东西不能带走,给看的时间又太短,很多的细节容易被忽略。
所以还是拍些照片带回去研究靠谱些,最好是能够各方位的拍到视频,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亚伯看的太紧,争取拍到照片也行,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顾南墨看了眼本子的厚度,哪怕是亚伯让他们放开了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拍完都不可能,那么还要再找机会多来几趟才行。
他的手以一定的速度翻页,好在他的记忆不错,一般看一遍就能记住上面的内容,日记的前面十页都是简单的几句话描述自己的日子过得很充实,没有提到过其他的人。
亚伯突然开口道:“有件事我要提醒下,本子不能带走,不能借,更不能偷。”
他手指着上方,“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如果本子不见了,你们就是第一嫌疑人,我会第一个去找你们,但是如果想看,每天8点到9点过后可以过来,当然是在我没有事的前提下。”
这是看出了顾南墨的想法。
不能借不能偷,那换可不可以,拿一个一模一样的皮面本子放在这里。
亚伯就像是知道顾南墨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继续提醒道:“也别想拿个假货来冒充。”
顾南墨的眼睛微微睁大,有些惊讶,他刚在心里想这句话,亚伯就给说出来了,这里的人不会能够看的出来他们心里的想法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场游戏就没有必要玩下去了,结果只有一种那就是输了。
但他是遇到一点挫折就会妥协的人吗?当然不,他是越挫越勇的人,难度越大,他越兴奋。
“我怎么敢。”顾南墨说。
亚伯:“我说的这些都是之前的人做过的事,那些人用尽了办法就想把皮面本子给拿走,也不是我不近人情,非要把本子给扣下来,但是本子确实不能离开这里,不然会有不幸的事发生。”
会有不幸的事发生?
“请问您说的关于会有不幸的事发生,是亲眼所见还是……我这不是怀疑您的说法,只是好奇,还希望您可以给我们解答。”顾南墨说。
亚伯:“是很久之前流传下来的说法,据说在之前有人想要把本子给带走,后面就出事了,之后就有这种说法了,不过时间有些久远了,当初经历过这件事的人都不在了,也没有办法验证。”
“不过也没有谁会想不开去验证,但是之前有人想要偷偷的把本子的页撕下来,刚走出房间就受伤了,走到甲板上不小心掉了下去,还好及时被发现了,要不然可能就死在海里了。”
“据说当时甲板上有好几个人,也没有海风,大家站的距离都很近,也没有谁碰到她,可是她就是掉了下去,也就是这样,再有人要看泽尔的东西,我都要全程在场了。”
“你们是游客,我是船长,我有义务为你们的安全负责,看可以,千万不要动手,如果只是单纯过来看的话,倒是没有人出事。”
亚伯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还有八分钟就9点了,我就要离开这里回到驾驶舱,同时要把盒子带走,你们也要离开,抓紧时间看吧。”
“我可以跟您聊聊吗?我想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游轮上。”顾南墨问。
亚伯:“不知道,我接手的时候就在这里了,老船长交给我的,说是出海必须带上,可保平安。”
这个回答一听就非常的敷衍,明显是不想说。
“这边的光线有些暗,我可以拿到光线好一点的门边看吗?如果您害怕我拿着跑了的话,您可以一起过去,可以吗?”顾南墨问。
他当然希望亚伯一起跟过去,要不然闻白这边怎么有足够的时间拍照。
亚伯犹豫了,顾南墨怀疑对方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不过亚伯很快又开口了,“可以,不过你的时间不多。”
从头到尾,亚伯的注意力都在顾南墨这边,就好像闻白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一样。
顾南墨把扣子跟照片拿到门边,顺便把亚伯给带了过去,闻白在后方快速的翻着本子页面拍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刚到九点。
亚伯:“时间到了,东西放回原处,请回吧。”
两人回头,闻白刚好在前一秒把本子合上,手机揣回了兜里,继续低着头。
亚伯前脚拿着盒子离开,顾南墨和闻白后脚跟着出去。
“怎么样,看到了吗?”沈圩靠在门边。
顾南墨:“走远一点再说。”
他一点都没有怀疑沈圩为什么会找到这里,而且悄无声息的,连亚伯都没有发现。
走了大约五分钟,空荡荡的,今天连海鸥都没有了,静的吓人,每一步踩下去都有种不真实感。
“泽尔的东西并不多,但是我觉得应该还有其他的东西,字迹我看了,很像,但是不能说完全一样,可能是不同年龄段写的,日记本我只来得及看到前面,后面还没有看。”顾南墨说。
“那些东西我目前还没有猜出来为什么会留下,船长也不愿意说,当然现在也可能是不敢说,但是我很确定,船长一定知道,再多来几趟,他会开口的。”他说。
沈圩:“我看了,船长在离开的时候脚下是没有水渍的,找遍了也没有看到杜强的身影,海面一直风平浪静的,我找工作人员打听过,并没有什么东西落水,我以自己的东西不见了去调了监控,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监控里没有看到那位船长。”顾南墨答。
“你竟然知道,”沈圩有些惊讶,“不过你没有说全,我看了那一段的监控,不仅是没有拍到那位面容浮肿的船长,同时也没有拍到杜强。”
“当然监控并没有坏,其他的人都有,唯独少了那两个,我去找陈敏问了,我说知不知道杜强去哪了,她说退房了,游客名单上已经没有这个人了。”他说。
闻白往顾南墨的边上躲了躲,说道:“沈圩你这也太吓人了吧,早上我明明都看到的,监控里怎么会没有,会不会是什么高科技的手段,把两人从视频中给去掉了?”
真不是闻白同学的胆子小,是真的太吓人了。
沈圩否定道:“没有这种可能,因为这首游轮的大小就像是个缩小的城市一样,那么多的店铺建筑,上面有无数的监控,没有那个时间去处理监控。”
“如果不想让我看的话,直接一句监控坏了岂不是更方便,另外我要看监控完全是临时的决定,对方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那么充足的准备。”
这一解释更加的吓人了。
“你别吓唬他了,还有其他的发现吧,说说看。”顾南墨说。
“确实有,不过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这一点还需要验证一下,早上到食堂的那位船长的制服跟在会议室的这位船长的制服虽然都是白色,肩章看着也一样,但是还是有细微差别的。”
顾南墨:“那就想办法让那位船长再出来一次,仔细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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