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白同学苦着一张脸。
“他不是一直都想看这本书的吗?怎么都要拿到手里了,却又忽然不看了?”
因为嘴里吃着东西,说话的声音听着有些含糊不清。
是啊,都要到手里了,却忽然改变主意了,是为什么呢?
沈圩:“也许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或许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不是这本书,而是要把你们给带到这家餐厅来吃饭,甚至包括这个广播,他希望你们在这个时候可以听到。”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想要把图书馆失火了的消息告诉我们吗?可是即使不说,我们回到那个餐厅一样也是可以听到的啊,”闻白同学端着白瓷碗,依旧是苦着一张脸,对着顾南墨道:“墨哥,你分我一点米饭吧,我发现一碗我可能不够吃,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跟你待一块,可能是太废脑细胞了,感觉自己更加的能吃了。”
工作人员在这个时候又端上了几盘菜,顺便上了两碗米饭,沈圩推过去一碗给闻白,“你墨哥胃口好,你就别要他的了,吃这碗吧。”
“哦。”
顾南墨眼角的余光扫到对方的脸,把人给喊住了,“你不是在客舱那边的吗?”
怎么跑到这个小餐厅里来了?
方林周拿着餐盘想要挡脸,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就像钟一木说的一样,这里是有熟人的。
“就是过来帮个忙,帮同事顶个班而已,千万别声张啊。”
顾南墨眯了眯眼睛,“跟谁声张?来了陌生的人,你的那些同事又不是脸盲,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还是说这餐厅里的工作人员全部都是新换上的,全部都是连对方的脸都没有认熟的人。
一针见血,退无可退。
方林周的脸色白了又白,手心出了不少的汗,“顾先生你知道做人要懂得难得糊涂吗?”
又是顾先生这个称呼,他记得在前面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称呼的。
“今天真的只是巧合吗?我们会在这里吃饭,而你又刚好帮同事顶班,你说的那个同事是谁,你的那个室友,还是别的什么人?”顾南墨问。
方林周:“我不知道,我要去后厨等菜了,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嗯。”
看着方林周小跑的身影,沈圩手里的饭已经下去了半碗,“怎么不多问两句,他应该会说的,他虽然嘴巴上说着不知道,但是你看他的表情明显是你再逼问几句他就要告诉你了。”
“我墨哥干不出来逼问的事,他向来讲究友好交谈,而且这种这么主动要告诉你的线索,一看就是有陷阱的。”
闻白同学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很聪明的,眼睛亮着呢,啥都能看的清楚。
“嗯,差不多是这么回事。”顾南墨说。
得到了顾南墨的赞同,就相当于得到了顾南墨的夸奖,闻白同学很开心,分析起来更加的卖力了。
“如果这里的工作人员之间都是不认识的话,要么是这家餐厅是临时开的,但是看着这里面的食材那么丰富,也不太像,要么就是前面发生了什么大事,这里面的工作人员不适合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但是又有其他的什么重要的原因,让我们必须要出现在这里,这里有秘密。”
说完,闻白同学重重的点了点头,自己先对自己的说法表示了肯定,又发现这样好像有些不谦虚,脸红了,头埋的很深,继续吃东西,
沈圩:“我更倾向于后者,但是前者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们这么多的大活人都能一天之内出现在这里,只是让餐厅里多些食材,这样看着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可不是吗?还有什么是比大变活人更难的吗?那就是大变一群活人。
“餐厅,图书馆,着火,广播,互相不认识的员工,闭馆一天的图书馆失火了,这些之间是有什么联系呢,为什么一定是要来这间餐厅呢。”顾南墨小声地说着这些话。
他觉得钟一木应该不是随意就带他来的,现在从头理一遍,从早上在医务室见到钟一木,当时钟一木带着些惊愕的表情,再到他发现有人跟踪,后面又被带到这家餐厅里。
钟一木的话比刚见到的时候多了不少,说话是有真有假,但是那些假话又像是故意想要他发现就是假话,比如那句“我有你们所有的资料”,昨天见面的时候还把他认错了,如果真的有资料就该是知道杜菲菲才是病人。
可如果大胆一点的猜,如果钟一木的话是真的,那么杜菲菲的病就是假的,可是咳成了那样,都吐血了,会是假的吗?好像不太可能。
顾南墨脑子在思考,但是手跟嘴巴也没有闲着,该吃饭的时候吃饭,他的超级大碗里的米饭很快就见了底,菜也被吃的差不多。
发生了大火,那么再看今天的闭馆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这是有预谋的,把所有的人都赶走,再放火烧图书馆,真的是为了烧书还是为了隐藏点别的什么,图书馆里又是有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一本书的话,直接拿着藏起来不就可以了吗?那里有那么多的书,就算真的想要找出来恐怕都没有那么容易,随便拿着塞到一个角落里都没有办法找到。
完全没有必要把图书馆给烧了。
真的是越来越乱了。
“还要再加一点菜吗?”沈圩问。
他们两个已经吃饱了,现在就顾南墨还在认真地吃着。
“啊,不用,我吃完这些能撑到12点以后。”顾南墨把盘子里的菜吃的干干净净,毕竟不能浪费粮食。
沈圩怀疑自己听错了,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刚刚是说到12点吗?你回那个餐厅还要吃啊?”
这人不是在开玩笑的吧,看着那么瘦的一个人吃了这么大的一桌子饭菜就算了,竟然说到12点以后还要吃。
顾南墨有些不解的看着沈圩,要不然呢,他饿肯定要吃饭啊,为什么要出现那样的表情。
“吃啊,难道你们不吃吗?”他问。
“沈圩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顾南墨虽然已经吃完了,却没有打算立马走,他往后坐了坐,把沙发上的书拿在手上随意的翻着,就好像刚刚问的这句话就纯粹是饭后闲聊中随口说的一个问题。
当然到底是不是随口说的,也只有他心里知道了。
“我在监控室查监控,正好看到你们从图书馆里出来,后面有人影跟着你们,那个人很聪明,似乎是知道监控在什么位置,竟然没有一个地方拍到了脸,我怕你们这边出事,就看着监控,你们来了这里,我就找了过来。”沈圩答。
这话听着没有任何的问题。
顾南墨:“你跟钟医生之间是有什么矛盾吗?我虽然认识你不久,但是我所接触到的沈圩应该是见到谁都是带着三分笑,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是你在面对钟医生的时候很烦躁,甚至即使勉强带着笑也是有攻击性的。”
那种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厌恶感,怎么藏也藏不住,甚至不需要他刻意去观察,真的太明显了。
“之前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昨天我跟沈甜去找钟医生的时候,发生了争执,有些不愉快,他说话的方式你也看到了,所以我们现在是属于相互不对付,不过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离谱到真的跟他动手,他跟我们不一样,这一点我还是可以看的出来的。”沈圩说。
只要不是面对钟一木,就像顾南墨说的一样,沈圩应对各种问题都可以保持的格外冷静。
“那你呢,你跟钟医生熟悉吗?他好像对你格外的关注,昨天在餐厅的时候他直接就过去给你检查,我肯定你的能力,但我们在这里还是有点戒备心比较好,你说呢?”沈圩问。
哪怕是昨天一起经历危险,但是该怀疑的时候还是怀疑,谁也没有完全去相信谁。
顾南墨勾了勾嘴角,显然他并不在意,相比在背后各种猜测,他更喜欢当面说清楚,这是合理的怀疑,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我跟钟医生昨天在餐厅是第一次见面,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第一个跑到我那边,甚至在说话的时候会往我的身上引,当然我的这些解释听着很苍白,但是我没有理由骗你,我们这些人没必要内讧,说不定他就是故意的想要大家内讧。”
他把手里的书递过去,“或许你想看一下这里的内容,虽然听着很荒谬,但是目前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按照书上所写的内容发生的。”
沈圩把书接了过去,翻看了起来,他的手快速的划过每一页,然后把书合上还给顾南墨,“钟一木说的对,这本书目前只适合在你的手上。”
“把照片给我看看吧,我说的是你们拍的其他的泽尔的东西。”他说。
“在我的手机上。”闻白说。
沈圩看了眼门的位置,“走吧,再不走,有人要想办法把我们给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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