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岩玩了一下午游戏,中途眯了一会儿,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醒了?”
荼岩坐起身,将身上的毯子拿开,有些迷糊地“嗯”了一声。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六点钟了,于是问他:“饿吗?”
司煜摇摇头,“还好。”
荼岩自己也不怎么饿,正纠结要不要点外卖或者做饭的时候,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看了下屏幕,看清名字后拿起来递给司煜,“你哥打来的。”
司煜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接过来走到阳台前才按了接听键。
“喂。”
“你家怎么没人。”
司煜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只不过对面别墅大门前停了一辆车,在漆黑的夜色里散发着幽幽银光。
那车他见司珩开过,意识到他来了这里时眉头蹙了一下,问他:“有什么事儿吗?”
司珩听他这语气,觉得有些好笑,好像生怕他过来打扰他的二人世界似的。
“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是妈非要让我把螃蟹给你们送过来,荼岩不是爱吃吗?”
司煜这才想起来钟女士给荼岩买的螃蟹他还没吃到,于是扔了句“等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荼岩见他往门的方向走,有些好奇地问他:“怎么了?”
“司珩来了,我妈让他给咱们送螃蟹。”
荼岩听他直呼司珩的名字,咋了咋舌也跟了过去,开门时还疑惑地看向他,“不让……你哥进来喝杯茶吗?”
司煜脚步顿了一下,没说话,继续往外走。
司珩见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对面出来,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随即想到什么又恢复了平静。
他打开后车座,将东西拿了出来递给司煜,余光瞥到他身后的荼岩时,微微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荼岩回以微笑,笑着问道:“要进来坐坐吗?”
司珩先是看了司煜一眼,他这个弟弟哪里有要让他进去的意思,于是温声婉拒了他的提议。
等司珩的车消失在视线中,司煜拉着他进了自己家。
荼岩看了眼他手中的东西,走到厨房,却并没有看到任何餐具。
冰箱里也是和钟女士说的一样干净,只有几瓶水。
他忽然有些好奇司煜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司煜知道他在想什么,抬手打开上面的柜子,拿出了一打还未拆包装的盘子。
荼岩:“……”
还真是买来什么样子现在就什么样子。
他叹了口气,将包装拆掉,开始清洗。
司煜站在一旁看着他,也没有帮忙的打算。
钟女士打包的不仅有螃蟹,还有几个家常小菜,就连米饭也给他们打包了一大份。
荼岩扯唇,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
“你平时……都是怎么吃饭的?”
司煜给他剥螃蟹的手一顿,将弄好的蟹黄和蟹肉放到他面前的盘子里,才道:“点外卖,……偶尔自己做。”
荼岩不知道他的偶尔是什么频率,想起来上次那个奇怪的三明治,嘴里的肉也仿佛变了味道。
大概半个小时后,司煜擦干净手指,问他:“吃饱了吗?”
荼岩点点头,司煜起身将碗和盘子收了,对荼岩道:“你先去洗澡吧,我来洗碗。”
说完,他便端着东西进了厨房。
荼岩看了眼楼上,这里布局应该和他,家一样,于是凭借着感觉进了卧室。
司煜的卧室装修设计特别简洁,灰白色调,除了必要的家具一点儿装饰也没有,和他这个人挺像的。
他大致看了几眼就进了浴室,洗到一半儿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换洗衣服。
正在这时,浴室的门开了,司煜走了进来。
荼岩的动作停滞了一瞬,看着司煜慢慢脱掉自己的衣服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时,他才意识到司煜哪里是想洗碗啊,他分明是另有所图。
司煜将衣服扔到脏衣篓里,直接挤了进来,嘴角噙着坏笑:“一起洗。”
荼岩以为司煜会对他动手动脚的时候,司煜却只是接过花洒给他洗头,虽然不太熟练,偶尔还会有泡沫进入眼中,但荼岩真真切切能够感受到他的温柔。
洗着洗着,两人就吻作了一团,浴室内的温度逐渐攀升,水汽在玻璃上雾化,迷蒙了视线。
再后来发生的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以至于荼岩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得像是被车碾过一般。
他没好气地踹了下身边的男人,结果又被压着修理了一番。
连续几天,荼岩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司煜的精力好得让他怀疑人生,每次弄完荼岩就像是死了一回,然而司煜还能生龙活虎地上蹿下跳。
荼岩和司煜一家过得年,又在司家住了几天,初六那天还是司煜送他去的机场。
一路上,司煜都紧绷着张脸,肉眼可见的不开心。
他转身看着司煜的侧脸道:“综艺一开始就定了,初七开拍,半个月就回来了。”
司煜还是不说话。
车子稳稳停在国际机场入口处,荼岩解开安全带,拽了下男人的袖子。
“你理理我吧,我不想二十多天都见不到你,最后看到的还是你不开心的样子。”
司煜的神色终于动了一下,荼岩满意地勾了勾唇,双手托着他的脸对准他的唇直接亲了下去。
“a!”很响亮的一声。
他退开一步,半跪着看向司煜,笑了笑,道:“别不开心了,总得工作的嘛!以后……”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这个吻来的猛烈,荼岩的牙关被撬开,司煜的舌头探了进来,像是要抽干他口中所有的氧气一样。
荼岩知道他不开心,搂着脖子回应他,企图以此来安慰他的情绪。
然而司煜这个人总是得寸进尺,手直接不老实起来,探到他的衣服里,在他身上疯狂点火。
这是在机场门口,虽然是防窥玻璃,但羞耻心到底是有的,荼岩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司煜推开。
分开时,两个人都喘着粗气,荼岩的脸更红,嘴唇也有些肿,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有些凌乱的自己,瞪了下身边的人。
司煜目光炽烈地看着他,眼睛里的情/欲还未完全消退,坐在驾驶座上,一言不发。
荼岩是真的没时间了,匆匆整理了下衣服,在司煜侧脸上飞快落下一吻,便戴上口罩和帽子下了车。
他以为司煜不会下来了的时候,却见他走了过来帮他把行李箱搬下来,交到他手中,而后轻轻地抱了他一下,说了自从知道他要去录制综艺以来的第一句话:“注意安全。”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差点儿让荼岩破防。
心底那点儿不舍也被无限放大,荼岩鼻子忽然酸涩了一下,然后才点头,“嗯,我会的。”
当初想着能离司煜远一点儿,看这个综艺录制地远时间还长就答应了,现在他有点儿后悔了。
荼岩刚三步一回头地走到大厅,就被杨舒给截住了。
“我都看见了。”
她冷不丁地一句话让荼岩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你们俩还给我来真的啊?”
她的声音陡然加大,惹得旁边的人直接看了过来,杨舒意识到这还是在公众场合,拉着他到人少的地方,用一种逼问的语气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有谁知道这事?是怎么打算的?”
荼岩:“……”
“别一两句话给我糊弄过去。”
荼岩也没想糊弄,看了眼她手边的箱子,挑了挑眉,“你这是要跟着我?”
“是啊,省得你在我看不到的时候又整什么幺蛾子,鞭长莫及。”
呵呵~
荼岩本来是想在飞机上补一会儿觉,结果杨舒缠着他问这问那,他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等解释的差不多了,这位祖宗要自己消化的时候,前面的人忽然往后看了过来。
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喊了声“岩哥?”
荼岩半扣着的脑袋微微抬起,疑惑地蹙眉,“谢温?”
那人直接摘下了口罩,笑嘻嘻地开口:“岩哥,是我,嘿嘿~咱俩一个航班啊!”
这张傻不拉叽的笑脸也就谢温那家伙做得来,像极了哈士奇。
杨舒听着动静也看了过来,谢温虽然跟她不熟,也抬手打了个招呼,“hi~”
杨舒要笑不笑地回了句“hi”。
心里忍不住怀疑,现在的富二代都这么“亲切”的吗?
接下来的时间,荼岩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彻底绝望。
一个杨舒本来就够头疼的了,结果又来了个缠人精。
以至于谈话进行到最后,荼岩只用眼神来回复,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终于,赶到快要落地的时候,谢温闭上了那张叽叽呱呱个不停的嘴。
节目组早就安排好了接机人员和酒店,等一切办理妥当进了房间后,荼岩直接将自己扔到了床上。
到现在,他的耳朵都是嗡嗡的,全败那个祖宗所赐。
就连杨舒这个比较能说的都对谢温甘拜下风,甚至有点儿庆幸自己签的这个话少,要是碰上谢温这么个话密的人,她得自闭。
也多亏有这么一个人,让杨舒心里憋着的气消了一点儿。
荼岩刚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本来还有点儿生气,结果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之后,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到酒店了吗?”
司煜的声音本就低沉,还带着点儿磁性,此时通过手机话筒传过来,这种特点更甚。
“嗯,刚眯了一会儿。”
司煜听着他的声音都能感觉到疲倦,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看了眼对面本该灯火通明的房子,情绪复杂道:“累了就早点休息,还有,别忘了……吃饭。”
司煜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荼岩反复琢磨了几下总觉得他要说的不是这些,一个自己三餐都不知道怎么解决的人还会嘱咐他按时吃饭,想想也是哭笑不得。
荼岩将手机放下,盯着落地窗外的夜景看了一会儿,在b市,很难看见海,在这里一眼望去,夜风吹过,全是波浪翻涌的海面,隔着玻璃,荼岩仿佛都闻到了海水的味道。
三亚的夜景极美,然而看着这夜景,他却有点儿思念远方的人。
荼岩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和司煜来趟这里。
想到明天就要开始录制了,荼岩没敢熬夜,洗了个澡就直接睡了。
说来也是奇怪,他的失眠好像不药而愈了,最近除了某些人为原因睡得有些少,睡眠质量还是挺好的。
一切都在慢慢地往好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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