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风磨了磨后槽牙, 然后无声一笑。
看来她的预感确实没有错,有人盯上了她。
不过她很好奇,自从成为盘星教主之后, 很少有人敢找她的晦气,这个人胆子真的很大。
“你要去哪里?”夏油杰抬起头, 迷茫地看着千风。
千风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微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顺手倒了一碗酸梅汤, 耐心哄道,“去趟卫生间, 在这里等我,不舒服的话喝点酸梅汤。”
夏油杰低低地嗯了一声,等千风出去之后, 他扒拉过白瓷碗,紫黢黢的汤汁润泽,透明的冰块在碰撞中发出清脆响声。
喝了之后, 他长舒一口气, 觉得脑袋舒服多了。
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为什么她要穿着外套去卫生间?
千风跟随着奇怪的指引居然来到了另外一个包间。
意外的近。
门虚掩着,她甚至能看见小惠被绑在椅子上呼救的场景——非常明显的陷阱,但她还是踏了进去。
甫一踏入,咒力似波纹一样蔓延开来, 刚刚熟悉的店内场景瞬间变了,一种空间转换感袭来。
天空宛若糊了一层粘稠的墨, 裂开一个漩涡,千风身处其中, 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咒力似乎在缓缓流逝。
“这个时候还要玩什么幕后人的把戏吗?”千风微微一笑, 朗声道。
漩涡中开始出现一些奇形怪状的咒灵, 脑袋为壳的蛞蝓少女,六足八手的异形蜘蛛,浑身渗血的巨型蚕蛹,飞速朝她涌过来。
绿色的黏液渗在地面,腥臭的气味铺天盖地地袭来,逼得千风只能开始反击。
她略微一思索,并没有动用咒力去直接分解这些咒灵,而是掏出一把咒具,开始厮杀。
“呐,故意的吗?”
越来越多的咒灵涌入,光凭咒具让她有些狼狈,她眨了眨眼睛,抬手放出青色咒力,咒灵们瞬间被溶解掉。
但天空中的漩涡闪了闪,贪婪地吸取着空气中流动的咒力,千风眼眸闪了闪,原来玩的是这种把戏。
她索性不再使用咒具,咒力不要命地往外面撒,终于等把咒灵解决到差不多时,咒具刀片插在地面,她脱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后背,狼狈极了。
终于,幕后人出现了。
他迈着轻松的步子过来,面目普通,戴着一顶黑色帽子,帽子摘下后,头上赫然挂着一条狰狞的缝合线。
这个男人非常谨慎,一定要等到她的咒力和体力消耗的差不多时才愿意出来,如果不是千风故意露出破绽,他恐怕还要在暗处蛰伏许久,然后等到哪天千风也放松了警惕,再给她来上一刀。
真是可怕,千风静静盯着他。
“惠呢?”
“放心啦,他没有事。”毕竟也对他有用呢,男人微微一笑,有些惊讶道,“但你似乎并不惊讶?”
“惊讶啊,传说有一位不断复生的诅咒师,就是你吧?”千风猛地坐了起来,无声一笑,“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男人微微一笑,脸上带着毛骨悚然的意味,“我没有要杀你,只是代替你活下去。”
千风:“?”
谢谢,她自己活的好好的,并不需要人来替她活下去。
男人走了过来,从袖子里掏出手帕,弯下腰,轻轻擦了擦千风脸上沾上的黏液,像对待珍宝一样,凝视着她的脸庞。
这张脸生得得天独厚,巴掌大的脸颊分布着精巧的五官,暖融融的金色瞳孔映着莹莹辉光,即使是沾上血迹和污渍也依旧不损这份美丽。
怪不得能同时吸引咒术界的两位特级。
他幽幽一笑,对自己即将拥有的新身体感到十分满意,嗓音宛若粘稠阴暗的蛇钻入了千风的耳朵。
“你的身体很漂亮。”
“?”
千风难以置信地转头看他,没想到他说的替她活下去,居然是要用她的身体活下去,未免过于变态了。
“你是男的吧?不会感到奇怪吗?还是说你其实是跨性别者?”
男人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有闲心与他闲聊,不过面对将死之人,他总会多给予一些耐心,慈眉善目一笑。
“如果你活了很久,就会发现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性别,性命我还生过孩子,体会不同的人生也能感受到很多不一样的乐趣呢。”
千风不由自主地望向他平坦的小腹,玩得真变态啊,她想到什么,努了努鼻子,眼神有些嫌恶。
“今天出来我完全是临时起意,这都能被你抓到,怕不是偷窥我很久了吧?”
男人微微一笑,眼神阴暗又粘腻,与她之前在人群中所感受到的如出一辙,粗粝的手掌摸了摸她的脸颊。
“是的呢,我可是有相当认真地在观察你,你喜欢吃什么,几点睡觉,包括喜欢什么用姿势”
千风:“!”
这下她是真的震惊了,饶有兴味地问,“啧,让我猜猜,你该不会还要借着我的名义,让杰他们你是真变态啊。”
男人笑了笑没说话,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利用这具身体笼络住咒术界的特级为他卖命,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感觉应该相当不错,他只要想想就有些激动起来了。
“孩子,你应该更早点接受他们的,不过没关系,我会好好利用的。”
他将手放到了脑袋上,狰狞的缝合线松开,像有生命一样往外面吐着气,坚硬的颅骨往外一翻,露出一个长着嘴的惨白大脑。
“羂索,我叫羂索。”
手朝她压了过来。
千风啧了一声,猛地从兜里掏出猫耳戴在头上,嘴唇紧抿着,毫无惧意。
“既然这么了解我,那你知道我的领域是什么吗?它有个简单粗暴的名字——麦克斯韦妖的地盘。”
男人神情一怔,嘴角勾勒出嘲讽的笑容。
“开领域只会更耗费咒力,没有人会来救你,小可怜,你看看你惨白的脸色,都要被掏空了,别再挣扎了。”
夏油杰猛地灌了几碗水,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勉强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他望着趴在桌子上的挚友,五条悟正睡得一脸安详。
窗外的夜景灿烂,霓虹灯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行人来来往往,一种属于俗世的温暖陡然涌入心间。
微凉的夜风吹走了燥意,马路旁栽种着桐花,丝丝缕缕的香气沁入心间,他忍不住舒朗一笑。
这样吵吵闹闹,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很好。
只是不知为何,一种奇异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安。
怎么千风还没有回来,伏黑惠也没有回来
夏油杰站了起来,他拉开门,跌跌撞撞地往这一层的洗手间而去,洗手间的人已经不多了,但等他放完了水,依然没看见伏黑惠。
“小惠?”
没人应他,他疑惑地皱眉,准备折返,然而在路过一间包间时,他感受了诡异的残秽。
猛地推开门,伏黑惠正趴在桌子上昏睡着,眉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下投出阴影,若是服务生进来,只会以为是小孩子走错地方睡着了。
但他是咒术师,这间包间里充斥着不正常的残秽。
“小惠。”
他赶忙摇醒了海胆头小男孩,但伏黑惠
并没有醒过来。
“何必再挣扎呢?”
羂索不屑地笑笑。
如果这句身体咒力消耗过多,届时不舒服的还是他自己。
“不是我说,你怎么就这么自信呢?”
可当千风转过头来时,脸上的苍白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脑袋顶的猫耳让她有些滑稽,但她的气色很好,唇色比玫瑰还要鲜润,完全不像被透支的样子。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来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哐哐往嘴里倒,面色更加润泽了起来。
羂索:“?”
什么时候咒术界还拥有这种快速补蓝的东西了?
“科技改变生活啦,你懂不懂?你看就知道你只关注我的私生活和八卦,工作内容是一点也不关注,就这样还想取代我呢?”
千风不屑一笑。
羂索挑挑眉,他本来也没想关注这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促进人类进化,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他不关心。
“促进人类进化?ke 咒术时代 great again?”千风翻了个白眼,“又是一个封建余孽。”
羂索仍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在外界布下的结界,就是专门针对千风而来的,他还坚定地认为领域很快就会垮掉。
“所以说,你还不够了解我。”千风微微一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忽然换上了一身迷彩服,“这是我的领域,所以每一个粒子的流动都是由我控制的哦。 ”
漂亮的油彩在她脸上划出几根手指痕,迷彩服将腰掐得很细,黑色马丁靴在坚硬的水泥面踩了踩,整个人英姿飒爽。
柔美的草原也忽然变了副景象,破旧的烂尾楼,霓虹灯绚烂地闪耀着,红的,绿的,蓝的,黑的,颇有种赛博朋克的既视感。
羂索嘴角一抽,“这是什么?”
他望着指着他的巨大机甲,有三层房屋高的锃亮巨大机甲,从背后伸出了十几只机械爪子,分别举着不同的先进武器,在三百六十度角的方向包围了他。
羂索:“”
这不只是科幻小说才会出现的东西吗?
“你居然知道科幻小说?”机甲主脑位置上的人感动地捂住了嘴巴。
羂索脑门冒起青筋,有点无语,“我又不是老古董!”
不过他不觉得这些东西会有杀伤力,应该只是幻想,想要吓住他吧,然而这种想法在激光炮把他的后脑壳烧掉后消失了。
现在他的本体只能在风中裸奔,必须用手捂住脑子,才能防止脑子下滑。
生命受到威胁,就算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诅咒师,也有些崩溃。
“为什么你的咒力突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
千风一边猫捉老鼠似地逗弄他,一边笑嘻嘻回道,“想知道?但是我才不会告诉你呢,根据反派守则,绝对不能多嘴,我才不会犯这种错误呢。”
局势直转下滑,羂索不得不抛弃了身体,本体在疯狂地逃窜着,于此同时,他还要接受千风的垃圾话攻击。
“土包子,知道这次打你的是什么吗?是激光炮,激光炮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不公平?打的就是你,你还管我公不公平!”
“还想用我的身体去勾引男人,恶不恶心啊你。”
气抖冷,这种人身攻击未免有些太过分了,羂索在飞速思考着,必须要先逃离这个领域。
“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哦。”
千风的声音不再轻松,带着不寒而栗的颤意,让他感受到直击灵魂的危险。
“看你是块脑花的份上,这个死法比较合适。”
他所处的地面上忽然变
成了一大片冒着热气的滚烫岩浆。
“去吧,成为火锅中的一员是你的归宿。”
羂索:“?”
他拼命调动着咒力使自己悬浮在空中,怎么办怎么办,难道今天真的要栽在这里了吗?
忽然封闭的领域破开一个大洞,一个人背光站在那里,领域内的咒力朝洞口涌去,千风变了神色,难道这破烂脑花还有帮手?
羂索狂喜,天不绝他!
那女人操纵者机械手猛地朝他捕过来,他立刻调动着所有咒力,如同离弦一般朝着洞口奔去。
但洞口的人却忽然使出一股巨力,死死地将他抽飞到了热腾腾的岩浆中,那岩浆宛若有生命力一样粘附着他。
上万摄氏度的高温溶掉了他的屏障,痛楚直击灵魂,让他发出愤怒的嘶吼声。
“救命,痛”
原来像他这样的诅咒师面临死亡之时,也只会喊痛。
他熟了。
化成了焦炭似的齑粉。
这个祸害终于消除了。
千风终于松了一口气,领域既然解除了,她立刻跪坐在地。
其实她并不是无所不能,就像羂索说的,支撑起领域需要消耗庞大的咒力,她在自己的领域无所不能,解除之后确实会反噬回她身上。
但刚刚帮她的是谁?
不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那个影子朝她飞奔而来,她立刻打起了警惕,但等人影靠近后,她有些惊讶。
“杰?”
他猛地抱紧了她,头颅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动也不动。
千风有些不高兴,杰这家伙突然出现在这里,差点坏了事情,刚想说说他,结果肩膀忽然一阵湿润。
她意识到了什么,支支吾吾道,“等一下,你你、你是哭了吗?”
夏油杰抬起头,暗紫色的瞳孔泛着水光,眼白飘红,眉头紧皱着让他看起来戾气颇深,这样的表情在他古典五官的映衬下,又多了份脆弱感。
他现在看起来不安极了,浑身的酒气更是危险。
“你又抛下我。”他做出了论断。
千风尴尬一笑,摆摆手,“没有啦,我这回不是让你等着我嘛,又不是不回来。”
夏油杰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都有点心虚。
他忽然释放出了一只咒灵,一只小小的四级咒灵,一只丑陋的金发娃娃拿着一把金色的弓箭,小小的箭矢先是射入了夏油杰的心脏,消散。
然后对准了她。
“诶,等等,你这是要做什么?!”
千风立刻捏住了小小咒灵,金发娃娃发出扭曲的叫声,想要挣脱她的束缚。
夏油杰看了她一会,哑声道,“【恶念丘比特】,并不会让两个人相爱,反而会加深排他性的执念,因此它有一个作用,就是能感知到对方的方位——以及随时随地感受你的心脏是否跳动。”
千风并不想被这种奇怪的咒灵束缚,但是——
“可以吗?”
夏油杰怔怔着看着她,那瞳光像是一抔水,完整的圆,如果拒绝,就会碎掉。
千风呐呐两声,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咒力过度消耗的乏力感,让她脑子几乎无法运转,眼皮开始打架。
她打了个哈欠,“好吧,我现在太困了,快带我回去睡觉。”
意识消失之前,男人的怀抱将她搂得更紧,一个温暖的唇印落在额头上,模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谢谢你。”
她做了一个梦。
准确说来,不是梦,是前不久发生的事情。
羂索被她的垃圾话喷得失去了风度,生起气来。
“你说的倒是很冠冕堂皇,要把我赶尽杀绝,其实就是不舍得你得到的权势吧。”
千风翻了个白眼。
羂索有些讽刺地一笑,脑子内的牙齿咯吱作响,看起来诡异疯癫极了。
“就算你把我杀掉有什么用,你以为只要杀掉我就没事了吗,这个世界比你想象地要黑暗多了,咒术高层,甚至政府官员,我们相互勾结,暗通曲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灭得掉吗?”
千风的脸色冰寒。
她不是为了权势什么要去挑战这些封建腐朽的东西,也不是为了扬名立万而要故意做出些成就来。
而是为了大家,她爱着的人们。
是为了在家等着她的巫女妈妈;是为了松田阵平、萩原研二、诸伏景光、伊达航、降谷零,还有默默奋斗的警察们;是为了牧志大空那样辛勤工作的下属们;是为了在各地挥洒着汗水的运动少年们
是为了惠,为了甚尔。
是为了悟。
是为了杰。
让他们不再走向另一条悲惨的世界线。
她爱着他们,他们也爱着她。
所以值得,她粲然一笑,居高临下地望着疯癫的脑子。
“我知道,所以这只是一个开始。”
“而且现在,你会先死在我的刀下。”
梦里的脑子被她狠狠一脚碾碎。
天亮了。
上午十一点的太阳在房间地板上落下一个斑驳的亮影,窗户大大剌剌地敞开着,风带来了百合花的香气。
千风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好久没有睡到过这个时候了,真舒服啊,她伸了个懒腰,发现旁边多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是夏油杰,他趴在这守了她一个晚上,此刻睡得香甜。
清透的阳光打在他半边侧脸上,白的要发光,乌黑的眉,薄红的唇,纤挺的鼻梁,宛若水墨画一样铺展开来。
千风此刻的心情很平和,带着淡淡的喜悦,连看窗外枝头的枯树都很美好。
她开始数他的睫毛,一根、两根、三根,太可爱了,忍不住偷偷亲了亲他的脸颊。
——咚咚咚咚咚
耳畔多出来奇怪又强烈的声音,像是有小鹿在砰砰乱跳,她正疑惑呢,难道是咒力消耗过多的后遗症吗?
“我想要随时随地感受你的心跳。”她忽然想起了昨天夏油杰说的话。
原来是这样,她坏笑着捏紧他的鼻子,带着微妙的恶意在他耳边道。
“别装了,你根本就没睡。”
夏油杰睁开眼睛,有些无奈,却因为被掐着鼻子瓮声瓮气道,“别玩了。”
千风微微一笑,蜜糖色的眼睛泛着光,手指游移到他的嘴唇,“想要接吻吗?”
夏油杰喉咙微动,想当然是想要的,做梦都想。
“喂喂喂,我做饭你们居然在这里干这个吗?”
房门被一脚踹开,五条悟只穿着一条围裙,露出健壮的臂膀,拿着锅铲进来了,旁边还跟随着没眼看的小学生伏黑惠。
午餐时分,桌上是琳琅满目的美食,是大少爷五条悟亲自下厨做的,味道意外的不错。
“那可不,我不做只是因为我会,所以这个机会要让给别人啦。”
三人:“”
五条悟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苍蓝色的眼睛对着她眨了眨,“对了,千风风,之前哥哥酱不是说要你带男朋友回家吗?嗯哼~”
千风勾了勾唇角,决定捉弄他,“我已经决定了,带杰一起去。”
猫猫立刻炸了,苍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为什么?!”
她摆摆手,状似遗
憾道,“没办法,谁叫你那天喝酒一杯倒呢,你也看到了我哥哥,他不喜欢酒量差的男人。”
五条悟深感自己被霸凌,忿忿不平地哼哼,“这种糟糕的劝酒文化就应该被革除,而且我不管,我也要去!我们三个一起去!”
“咳咳咳。”小学生伏黑惠差点被杯子里的饮料呛到,决定今天下午就销假回学校上课。
千风也十分汗颜,她激动起来,“我看你是想让我被哥哥打死!”
“我不行,我就要,这次一定要让哥哥酱对我刮目相看!”
饭桌上的吵吵嚷嚷不断,这样的温馨而平淡的幸福,就很好了,夏油杰笑眯了眼睛。
——咚咚咚咚咚咚
我想随时随地感受你强健有力的心跳,无论明天有多少困难,都想和你去往每一个明天。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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