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漓彻底失眠了,一个原因是被闻以夺那个“乖”给炸的,另一个是因为顾更慕和年沛的深夜闲聊。
两人不知道怎么聊到了感情史和喜欢的类型。
顾更慕年过三十,温柔沉稳,很有知心大哥哥的味道,年沛年轻气盛,出道后却被公司盯得紧,除了出道前的两次恋爱,已经好几年没碰过alpha的小手了。
他这会的话倒是比在镜头前多,细细碎碎聊了不少自己的事,时漓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走神点开微博。
闻以夺毫不意外的正在霸屏热搜榜:闻以夺自曝初恋,闻以夺综艺真心话,闻以夺时漓是旧友,闻以夺被甩……
点进热搜,评论不是粉丝和路人对闻以夺的恋情表达震惊与相信,就是在骂时漓,说他是蹭闻以夺的热度的心机婊,故意在机场摔倒,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威胁闻以夺和他装熟,实际上两人在这之前压根就不认识。
时漓看着这条微博,心情复杂,还想默默点赞后半句——他的确是和闻以夺不熟。
他正看着,年沛突然问道:“时漓哥,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时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谈过,但他不想在外公开自己记忆力有问题的事,就含糊说:“谈过吧,不过没怎么认真,都不记得了。”
年沛翻了个身,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alpha?”
时漓顿了一下,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alpha模样,竟然是闻以夺那类型的。仔细想想,闻以夺的外形好像的确挺符合时漓审美,不论是五官还是身高身材,全都挑不出一点瑕疵。
但这话可不能在综艺上说,时漓含糊说道:“我喜欢游戏打得好的,游戏打得比我差这种,绝对不会考虑。”
顾更慕笑道:“那可不一定,真遇上了,会不会玩游戏都不重要。”
时漓忍不住又代入了一下闻以夺,要是他游戏打得比自己差,那好像……
还是不行。
必须要游戏玩得好,不然根本没法处。
第二天一早,时漓被帐篷窗户透进来的亮光唤醒。
他在被子里埋了片刻,打起精神翻了个身。
对面床铺已经空了,年沛不在,顾更慕倒是还在帐篷里,他坐在床上玩手机。
“醒了?”顾更慕道,“要不要出去和年沛一起做早饭,可以多一些镜头。”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时漓有些头疼,腺体也一阵阵的发热。
时漓摇头拒绝,他撑着身体坐起来,发现自己胸口也闷闷的发疼,有点喘不过气。熬了一次夜,整个身体都像是垮了一半似的。
他突然明白药箱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药了,感情他现在是个病秧子。
“没睡醒吗?”顾更慕看他脸色不对,起床走过来,关心道,“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帐篷有点闷。”时漓打起精神,“我去洗个脸,透透气。”
他站起身,取洗漱用品的时候,顺便把整个药箱也裹在毛巾里带走了。
时漓换了两张新的腺体贴,然后在旁边的休息室里翻药箱,林施准备的药数量很多,时漓甚至还看到了精力丸,后面贴着张小标签:熬夜后服用。
看来他熬夜胸口疼是常态。
时漓一起床,早饭还没吃,就吞了一肚子药片,满嘴苦涩不说,胃里也一阵阵泛酸。
他收拾好东西,回帐篷那边就开始翻昨晚出现过,但大家都没怎么吃的水果篮,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人员收走了,他没找到。
几个嘉宾陆续起床,工作人员也开始密集起来,时漓不想翻得太明显,最后只拿了瓶矿泉水。
“早上吃面可以吗?”年沛已经一个人生起了火,准备架锅做饭,“再煎几个鸡蛋。”
席海明抱着洗漱用品,站在边上说:“行,早上应付一下就可以了。”
年沛很快应下,又挨个问大家要吃几个煎蛋。他们综艺的传统就是除任务需要外,自给自足自己做饭,并且绝不会铺张浪费,能吃完就不会剩下食物。
时漓胃里正难受,要了两个煎蛋。
“我也要两个。”席海明留下话,转头要走时,被罗导叫住。
“来抽签。”罗导带着综艺编导,过来说明起了今天的大概录制流程。
大概十一点左右,他们就会转场去山里的古城,抵达后会按任务积分挑选住宿,六个嘉宾将要分成三队,最后按照积分顺序,依次选房。
积分第一名获得豪华套间,第二名住二等房,第三名则是三等房。
“现在抽签,六根签里有三根是空白签,另外三根分明写着数字一二三,抽中一的优先选队友,抽中二的第二个选,可以选带数字的。”
也就是抽中一的,可以选二或者三,也可以选没有数字的人,而对于时漓和闻以夺这样的新人,就不适合组队,因为没有经验,容易被节目组的游戏坑。
罗导说完,席海明第一个冲上去抽签。
时漓带着矿泉水瓶,第三个抽出签,他很幸运的抽到了一。
罗导手里的签很快被几个嘉宾抽完,只剩下最后一根,他看了一圈,问道:“闻以夺呢?”
“还没起呢,让他睡吧,”许耐之说,“听说他来之前熬了两个大夜。”
说完,许耐之就开始勾顾更慕的肩膀,问他抽中了什么,明里暗里都是想和顾更慕一起组队的意思。
可惜顾更慕和许耐之一样,抽中了空白签,许耐之无比遗憾,扒着顾更慕东拉西扯,猜起了今天会玩什么游戏。
时漓收起自己的签,找了把椅子坐下,拧开瓶盖,水刚咽下几口,罗导就找过来了。
“以夺的签,你转交给他。”
他和闻以夺现在是公认的好朋友,罗导会找他转交抽签也正常。
只是时漓现在听见闻以夺的名字,就会想起那个惊雷一样的“乖”字,嘴里的水都有些喝不下去。
“别紧张。”罗导看他因为含着水而鼓起的脸,耐心道,“我们这个综艺就是讲求自然,台本也只有流程,不会要求你做刻意的事情,你就当度假玩玩。”
许耐之也在旁边大声接话:“是的,小时漓,以夺就是人看着冷,其实挺好相处的,睡相也好,我昨晚还问过他有没有起床气,他说没有。”
说完许耐之突然愣了一下:“等等,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你明明比我更了解他啊!”
时漓:“。”
谢邀,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没有起床气的。
时漓咽下嘴里含热的水,慢慢转眸,看向侧后方的帐篷。
帘子卷起了一半,只能看到另一侧的凌乱空床铺,看不见那个没起床的小天王。
“面快好啦。”年沛忽然喊道,“许哥你洗漱了吗?”
“还没,我这就去。”
时漓听着他们的说话声,握着签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地有点紧张。估计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这会胸口很闷着,稍稍一运动就心跳加速。
闻以夺他们的帐篷不带窗,里面的光线有些暗,因为住着两个alpha的缘故,里面还残留着一层浅浅的信息素气息。
闻以夺侧身躺着,毛毯只搭在腰间,一只手臂垂在窗外,肤色苍白,哪怕没用力,也能清晰看到明显青筋轮廓。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自然蜷缩,指甲修剪地很是干净平整。
时漓看着他的手,脑子里突然浮现起这只手张开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抓着某样东西的画面,alpha的手大而有力,天生带着掌控感。
时漓呼吸微窒,本就有些发热的腺体,忽然急躁的鼓动起来。
也就在这时,熟睡的闻以夺突然睁开眼,略薄的眼尾抬起,目光冰冷而锋利,直直刺向时漓。
时漓脚步顿时顿时,鼓动的腺体重重一跳,牵出针刺般的疼痛。
“宝宝。”闻以夺目光仍旧对着时漓,眼尾里的锋利冰冷幻觉一般消失殆尽,只剩下没睡醒的倦怠和慵懒,甚至还带着股类似温柔的眷恋。
他朝着时漓伸手,手背宽大,手指修长分明。
“过来。”
时漓懵在原地,闻以夺是没睡醒还是在做梦,他在管谁叫宝宝呢?
“你是不是……”时漓小心翼翼地问道,“没睡醒?”
闻以夺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自然分开的手指一点点合拢,空荡地握紧。
他眼里那些懒懒的倦怠和温柔慢慢沉下,变成了毫无起伏的冰冷死水。
闻以夺撑起身,长腿落在地面上,没见光的缘故,他的脚背异常苍白,青筋明显。
“是啊,”他长而直的睫毛敛了下去,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你就当是我没睡醒。”
他整个人的气息瞬间低沉,宽阔的肩颓唐地拉耸下去,微垂着头,后颈苍白弯曲,失落得像是突然被倒了盆凉水的大狼狗。
时漓突然生出股心疼的情绪,他握了握手里的签,想起组队的任务,便主动道:“闻以夺,你想我……”
们组队吗——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闻以夺冷冷打断。
“想你?”刚才还低落得宛如被抛弃了的alpha,忽然抬起了头,眉眼凉薄锋利,“怎么可能,你少做梦了。”
时漓:“??”
所以你还是没睡醒在说梦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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