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嘉宾抽完卡之后,一起从书房出来,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秘密任务,既想偷偷完成自己的人物,又想要破坏别人的任务。
于是所有人都在互相怀疑。
连喝水这种事都会被质疑成是任务,瓶盖刚拧开,水瓶就被抢走了。
六个嘉宾全都聚集在一楼,互相监视和怀疑,拉扯了快一个小时,终于逮到了第一个做任务的嘉宾。
是许耐之,他被席海明逮到在房间里戴墨镜,手里还驻着根导盲杖,他的任务是在民宿里假装盲人,从一楼走到三楼。
席海明呼喊着把人都叫上了二楼,几个老嘉宾像蝗虫一样,飞快把许耐之的墨镜和导盲杖抢走。
发现起床任务还配有物品之后,大家又开始满屋子搜东西,尤其是任务已经失败的许耐之,打了鸡血一样,地板都想掀开来看看。
几人从一楼搜到三楼,中间还不准其他人溜走,必须所有人都待在一起,一旦有离开的企图,就会被怀疑成是做任务。
闻以夺和时漓的房间都在三楼,闻以夺的屋子更靠近楼梯,于是大家先进了闻以夺房间。
他的房间并不乱,行李箱也没像许耐之他们敞开着,洗漱用品和护肤品摆了一地。他几乎没有东西放在外面,行李箱也好好立在墙角。
整个房间整洁得像是刚刚入住,只有床头柜上摆了一袋粉红色包装的草莓棒棒糖。
大家一进屋就看到了这袋还没拆封的糖,许耐之把糖抓起来,怀疑地瞄着门口的闻以夺,试探道:“闻神还吃这么幼稚糖啊?”
闻以夺靠着门框,没进屋。
房间并不大,塞了几个嘉宾,已经挤不进更多的人了,时漓也只能站在门前的地方。
闻以夺完全没有在慌,有些懒洋洋的:“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许耐之挑着眉,有些不怀好意,“可以分我们一人一个吗?”
闻以夺抬眼看着许耐之,笑道:“许老师就不怕我的任务就是让大家吃糖吗?”
许耐之一听就迟疑了。
席海明精明道:“要任务真是让我们吃糖,你还提醒我们吗?”
许耐之顿时恍然:“肯定不会啊!来来来,大家一起吃糖。”
说完,他撕开袋子,给每个人都发了一颗棒棒糖。
席海明拆着棒棒糖感叹:“我都多少年没见过棒棒糖了。”
这句话勾起了顾更慕的回忆:“小时候爱吃这些,棒棒糖,跳跳糖,还有那种比脸还大的彩虹棒棒糖。”
许耐之年纪和他们差不多,接道:“还有那种做成球的,舔着吃,头这么大,能舔几个月,舌头都能舔破皮。”
三个中年人追忆了一会往昔,年沛突然道:“闻神这个棒棒糖牌子我知道,据说是绝不添加一滴草莓汁,却百分之两百还原草莓味的草莓糖,草莓过敏者福音。”
时漓听到这里,剥糖的手指顿了一下。
许耐之奇怪道:“草莓还能过敏吗?”
年沛也不是很了解,说道:“好像是草莓里有什么致敏蛋白还是花粉什么的,反正人的体质不一样,总会有过敏的。”
吃完糖,几人准备去搜三楼的客厅。
时漓咬着酸甜的糖,有些分神地跟在顾更慕后面,他总觉得这糖味道很熟悉,好像以前吃过,但是记不起来了。
“时漓。”闻以夺突然叫住他,扬手将还剩了几颗糖的袋子扔给时漓,“给你。”
时漓急忙接住,迷惑道:“你给我干什么?任务吗?”
闻以夺看了他一眼,表情冷冷的,还有点臭:“你说呢。”
时漓:“?”
闻以夺迈着长腿,往屋子外走,经过时漓身旁时,他又忽然停下,垂下眼看着时漓,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时漓咬紧嘴里的糖,莫名地有些紧张。
两人就这么静默了两秒,闻以夺终于开口:“你现在不喜……”
“你俩干嘛呢?”许耐之很快发现他们,“不准背着我们说悄悄话。”
闻以夺收住了话音,说到一半的对话被迫中断。
起床任务果真让所有嘉宾熬夜到了凌晨三点,期间年沛和顾更慕的任务也陆续失败,被好几个人盯着,根本没办法做那些奇怪的事。
眼看着嘉宾们都快熬不住,准备放弃睡觉了,时漓总算找到个机会,叫住了顾更慕。
“怎么了?”顾更慕看他神情犹豫,说话吞吞吐吐,还以为是有什么关于录制的问题要问,很是耐心道,“想说什么?”
两人这会在三楼的楼梯间,许耐之和年沛就在二楼客厅说话,而闻以夺不知道去哪儿了。
时漓怕拖久了被人发现,一鼓作气道:“顾老师,我爱你。”
顾更慕顿时笑了:“你的任务就是这个啊?”
时漓眨着眼,笑得很是乖巧,他本就长得乖,一做小表情就显得很是生动可怜:“那顾老师爱我吗?”
顾更慕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摄像头,笑着:“当然……不了。”
时漓赶紧拉着顾更慕的手,想用分一半早餐作为报答,二楼那边忽然传来脚步声,闻以夺竟然在下面,他踩着阶梯,很快拐上三楼,手里还捏了个非常接地气的红色塑料袋。
袋子裹成一团,里面似乎装着东西,很像是老年人谨慎装钱的方式。
三个人刚好照面。
闻以夺垂着眼,视线扫过时漓紧紧抓着顾更慕的手指,没说话。
顾更慕开玩笑道:“闻神袋子里是私房钱吗?”
闻以夺迈开长腿,几步就跨完了阶梯,走到时漓身旁,他没回答,而是说:“顾老师的任务难道不是在二楼地板地板上躺十分钟吗?”
顾更慕之前试图躺过,但没到十秒钟就被人强行抱了起来,并且严禁靠近二楼。任务注定失败。
“你猜啊。”顾更慕还是不承认自己的任务,说完他又看了眼时漓,刚要说什么,楼下突然传来席海明的声音。
“你们在楼上干什么?”席海明从一楼楼梯口探出个脑袋,“不准放水配合完成任务,我们的宗旨就是玉石俱焚。”
节目组在给出嘉宾任务的时候,只说了要求,并没有说不能合作,但这个节目的传统就是拉所有人下水。
毕竟和和睦睦还有什么看头,打起来才有意思。
顾更慕遗憾地看了眼时漓,摆摆手下楼了。
时漓预感到自己任务会失败,非常舍不得地目送着顾更慕。
闻以夺这时突然看向时漓,他个子高,哪怕和时漓站在同一级阶梯上,看时漓时也需要俯下视线,薄薄的眼尾压着,自带冷气。
时漓:“?”
“你的任务是和别人牵手吗?”闻以夺用没表情的脸问他。
时漓顿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撒谎承认。他看顾更慕他们玩的时候,猜中了就疯狂否认,没猜中就使劲假装猜中了。
“你俩别在这儿聊天了。”顾更慕的声音传上来,“小心一会被逮住。”
时漓顺势就转移了话题:“我们先上楼吧,你手里的东西被发现你就完蛋了。”
闻以夺没接话,只是把手里的塑料袋换到左手,右手就那么垂在身侧。
两人前后上楼,时漓走在后面,身高加上阶梯的高度问题,他目光很自然就落在了闻以夺垂着右手上。
时漓看了几眼,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闻以夺的手真的是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青筋明显,指尖自然微蜷,很有力量感。
两人静默地走上三楼。
时漓的房间在客厅对面,需要穿过客厅才能抵达。
走完楼梯,他径直往客厅那边走。
“时漓。”闻以夺忽然叫住他。
“嗯?”时漓回头看过去,为了录制采光,民宿里所有灯都开着,暖色的灯光很清晰地勾出他抬起的睫毛轮廓,浅色的眼珠莹润明亮,干干净净地看着闻以夺。
“怎么了?”
闻以夺垂眸看了他片刻:“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时漓茫然道:“什么?”
闻以夺忽然出冷着表情偏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没什么。”
时漓回房间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他先洗了个澡,出来后躺在床上看手机。
微信里一堆林施发过来的消息,都是关于网上热搜的。
闻以夺这个人热度太高,热搜降得艰难又缓慢,但“激吻”之类的词已经看不到了,用“闻以夺时漓直播事故”,以及“闻以夺游戏受伤”之类的词语替换了。
消息最后是林施询问他腺体和身体的留言,以及让时漓少关注网络消息早点睡觉的嘱咐。
时漓大概翻了翻微博截图,随后便关了微博,准备给手机充电。
他侧过身,刚好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那袋草莓糖,袋子上还画了风格可爱的草莓图案,整体显得俏皮幼稚。
越看越觉得和闻以夺那个人风格不搭,真想不出来他竟然还有这么童真的爱好。
时漓把糖果袋拿起来看了会,忽然想起闻以夺让他负责的事。
但是这个责要怎么付啊,买药闻以夺好像不需要,难道真的是让他转钱吗?
时漓把闻以夺的微信点开,看着聊天记录上的那个“乖”字,又迅速把页面关掉。
他很难得的纠结起来。
搞不清楚闻以夺那个负责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要买药,转钱好像也不太合理,闻以夺看着不像是抠门的alpha。
那是要撞回来吗?
可这也不合理啊,比赔钱还要小心眼。
但是——
刚才两人在三楼客厅分开的时候,闻以夺明显是有话要说,但又没说出来,而且表情还冷冷的,不太高兴的样子。
所以他说负责大概率是认真的,但时漓真的想不到要怎么负责。
时漓因为这件事情在床上纠结的滚了一个小时,熬夜熬得胸口发闷,心跳有点不正常地急促,好像要猝死了。
“不能熬了。”时漓咬牙从床上坐起来,憔悴地自言自语道,“转钱就转钱。”
时漓没留给自己再犹豫的时间,一口气点开微信,迅速转了五千块过去。
转完他又觉得好像有点少。
反正已经转过一笔了,再转一笔也没什么。
时漓刚要点下转账图标,闻以夺那边竟然秒回了消息:“?”
闻以夺:“包养费?”
时漓当场一口气呛到了自己。
聊天页面这时一跳,显示闻以夺收了时漓的转过去的五千块。
时漓惊恐得差点直接把手机扔出去。
他竟然真的收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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